在这些军汉们眼中,书生应该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文文弱弱只知道之乎者也和吟诗作对,跟自家不是一路人。所以虽然这些人一直待在船上,但是相处却很少。平日里也基本上都是赵玠去跟他们jiāo流。
他们原以为开了pào,这些书生们会给吓坏了,不料人家比他们还淡定,正在热火朝天的分析战斗场面,似乎在记录什么数据呢!
赵玠点点头。这也是应有之意,愿意上船四处漂泊的,胆子都不会太小。而且,也未见得这些人就没有见识。不管怎么说,这种冷静对大家都有好处。
不知道是因为被绑着不方便动作,还是经过这会儿时间已经冷静下来了,所以nv海盗见到赵玠过来,竟然也没有立刻横眉立目,更没有跳起来除之而后快的意思,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看。
赵玠问了好几个问题,她都只当做听不见。副将在后面听得一肚子火气,“王爷,将这nv子jiāo给卑职来审问吧,只要动用刑罚,不怕她不招!”
赵玠微微蹙了蹙眉,虽然觉得这样有些残酷,但对方是海盗,不能因为是nv子就多怜惜。这件事背后处处都透着古怪,还是要赶紧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才好回报朝廷。
就在他要答应的前一刻,那nv子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他,“要杀要剐不过一句话,问这么多做什么?”
“我不相信海盗真的有胆子打劫官船。”赵玠道,“你们杀了我们不少将士,总要问清楚是怎么回事,才好回报朝廷。”
“有什么好问的?海盗不会打劫你,但是本姑**会!迟早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
赵玠没有被这种话吓住。对方现在还是自己的阶下囚呢,自然不必担心这个。他倒是挺好奇另一点,“你好像跟我有仇?”
“杀父之仇,不共D天!”那nv子咬着牙道。
“但是我好像没有见过你。”赵玠眉头微微一动,“你父亲是谁?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误会?”听到这个词,那nv子陡然癫狂了起来,美Yan的脸上目眦yu裂,看上去仿佛修罗夜叉,她死死盯着赵玠,“堂堂朝廷海军,在海上劫掠本国商船,你敢说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你!还有你背后的皇帝,迟早都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赵玠悚然一惊,甚至维持不住脸上表情。
他只打劫过一次官船,就是江南富商们组织的那个船队。但是这件事瞒得很好,国nei国外只有寥寥数人知晓,被打劫的那些船上的人,连同打劫他们的士兵,全都被赵玠分散发配到海外之地,永远不可能将消息传回国nei。
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要否认么?”那nv子见他面色变化,忍不住讥笑道,“是A,朝廷自己贼喊捉贼,图谋百姓的家产,这种丑事,又怎么可能承认?”
赵玠叹了一口气,话说到这里,其实承不承认都一样,毕竟对方已经认定了。而且**既然之前自己猜测他们跟朝廷有所勾结,那么恐怕这件事,真的泄露出去了。
他没有追问他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也没有开口承认,只是转开话题,“你父亲是谁?”
“我父亲名讳江东城。”
赵玠眉头一动,“江东城?我记得他并不在船上,何以我又成了你的杀父仇人?”
“那船上装着我江家数代积累,一朝被劫,几世积累都付诸流水!这还不算,朝廷还bī迫父亲售卖土地和庄园,换了银子来偿付那些雇工的家人!眼看连祖宅都要卖掉,父亲受不了这个打击,无颜见列祖列宗,便投缳自尽了!你说,这是不是杀父之仇?!若不是那肮脏龌龊的朝廷,若不是你们这些_geng本不知道民间疾苦的纨绔高粱,联He起来算计旁人家产,又怎么可能会这样?”
赵玠心中虽然微微_Zhen_D,但并没有因为这nv子的控诉便乱了心思。
他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事,更知道那所谓“数代积累”是怎么回事。归_geng到底,还是民脂民膏。这位姑娘也许知情,也许不知道。但是现在跟她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因为对她来说,她所说的这一切,也是事实。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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