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籍饱含shen意的看了薛衍一眼。
大褚建国十余载,自永安帝登基后,不是霜灾就是旱涝,在有心人看来,这自然是上天不认可永安帝杀兄轼弟,撺掇皇位,所以降下天罚的缘故。
因此饶是永安帝自登基后勤政爱民,削减赋税,但朝野之中仍有许多人暗中存有非议,以为永安帝不是天命所归。再加上太上皇退位让贤之后,迟迟没有迁居太极宫,朝中显德老臣一脉自然以太上皇马首是瞻,所以永安帝这个皇帝当得就越发尴尬。
原因无他,只因朝中想要看他笑话的人太多了。
比如这次永安帝“诱使”太上皇迁居别宫,这些显德老臣明面上不说什么,背地里却在暗搓搓的使绊子。其行为具体表现在永安帝想要动用国库为太上皇修缮兴庆宫的时候,这些老臣不是说户部缺银,就是说兵部缺粮,以致永安帝最后只拨了不到三十万贯钱用于修缮宫室。
在众老臣看来,永安帝想把太上皇迁出太极宫,所以用这么个烂借口。可是不提太极宫地势低洼这一缺点,当初前朝建造宫室的时候,动用的银钱可不止几百万贯之数。
如今永安帝只用区区三十万贯,就想修缮出一座比太极宫qiáng百倍的宫室,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就算永安帝用了长于修缮之道的薛家世子为监管大匠,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钱不够,薛衍心中再有丘壑,也是不能的。
却没想到薛衍接受了修缮兴庆宫的重任后,果然只用这几十万贯前修缮出了一座处处jīng巧别致,甚至惊人骇目的舒适宫室。这让那些在暗中等着看笑话的显德老臣实在难以相信。
闻听裴籍之赞,薛衍拱手笑道:“裴相过誉,微臣不过是仰仗陛下全力支持罢了。要不是有陛下百忙之中,事必垂询,兴庆宫的修缮工程也不会这么快告竣。还是陛下担忧长安冬日yīn冷cháo*,生怕太上皇年迈不能支撑的缘故。”
裴籍微微一笑,意味shen长的道:“陛下在这件事上,自然是极为用心的。”
上首的太上皇突然说道:“我如今年事已高,又因当年征战四方身子受了许多暗疾,每到冬日森寒或者yīn雨连绵的时节,就会觉得浑身酸痛,实在难耐。本来还想着今年冬天又不好过了,岂料自从搬到这兴庆宫后,整日地上都是暖暖的,烘的我这身子也是暖暖的,jīng神也足了。每日里只想着含饴弄孙,倒也不爱管别的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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