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坐在地,面上仍是怔怔。本就是雨天,外头土地*泞,脏污的泥点立即沾染了她的_yi角。她双手撑地,白玉似的指尖也蒙了一团灰黑。
眼前蒙蒙皆是雨丝,耳旁只有远处凑热闹的百姓窃窃私语之声。
“如今这沈家是倒了大霉,这沈小姐八成是触了沈老爷的霉头,这才被丢了出来!”
“你说这沈家,还有东山再起之日吗?”
“要我看,除非是那龙椅上又换了人!否则哇,不成的。”
“嗤,今上body康健,浑说什么,小心被抓走!”
沈兰池听着耳旁细碎言语,低垂头颅,不言不语。许久后,她朝着沈家门前慢慢地磕了一个头,这才踉踉跄跄地想要起身。
雨水*滑,她起身时又不小心踩到自己裙角,险些又摔落在地。
恰在此时,有人朝她面前伸来一只手。
继而,便有一柄大红的纸伞悬在了她头顶,遮去万千天光雨丝。
她抬头一看,便见到陆麒阳正面带浅笑,撑着伞立于雨中。
虽昨夜披血而战,今日他却未沾一丝杀气血腥。霜白_yi袍寸尘不染,握着伞柄的手指如一团无暇白玉。
沈兰池搭了他的手,低垂眼帘,道:“你路过?让你见笑了,瞧见我这副láng狈模样。”
陆麒阳道:“不是路过。是你娘叫我来的。”
沈兰池不说话了,眼底泪光微垂,道:“如今我被逐出家门,倒不知该去往何处了。”
陆麒阳道:“我收留你便是了。”
沈兰池低笑道:“收留待嫁nv子于家中,也不怕惹来笑话?流言蜚语害人,你从前不是最清楚不过。”
陆麒阳却很自在:“待嫁?让你变作镇南王府的世子妃,那也就无人敢多言了。”
他将伞愈向沈兰池处倾斜一些,携着她朝镇南王府走去。
***
午后不久,一辆马车悄然到了沈家。车帘一撩,二殿下陆子响自侧门无声地入了沈家。
沈辛固听闻陆子响来了,心底复杂。可这陆子响到底救过自己,便恭恭敬敬地前去拜见。如今他已是白身,见到皇子,要行扣拜大礼。个中滋味,复杂难喻。
陆子响见了沈辛固,并不多言,直切正题:“如今你沈家一无所有,只余下一帮等着寻仇的旧仇家。兰池姑娘正是大好年华,兴许也会被连累。不若将兰池姑娘送至我这儿来,我也好护她一生顺遂太平。”
话语间,颇有些急切之意。
沈辛固闻言,道:“殿下来迟一步。兰池是个不肖之nv,前刻已被我断绝关系,逐出家门去了。”
“逐出家门?”陆子响大惊,忙问道,“她去了何处?”
“这,我就不知道了,还请二殿下恕罪。”沈辛固漠然道,“横竖她已不是沈家nv,去往何处,都再与我无关。”
陆子响闻言,眉心一蹙,立刻便匆匆出了沈家。遣下仆出去一通打听后,方知是被镇南王府的人领去了。
得知此事,陆子响心底颇为后悔来迟一步。
***
镇南王府。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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