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一晕,再无人闹腾,沈庭竹的罪名便这样定下了。听到“死罪”二字,沈庭竹两眼发白,呆怔犹如一抹幽魂。好一会儿后,他才喃喃道:“我怕不是在做梦罢?”
不过是杀了个丫鬟罢了,何至于如此!父亲不但不帮着遮掩,竟还直接弃了他这个儿子。莫非,是有人对父亲说了些什么,才让父亲为了别的事儿丢弃了他?
是谁在暗中谋害他?!
沈庭竹跪地而行,时笑时哭,一副疯疯癫癫模样。他边哭笑,便在心底道:父亲与D_D都弃他不顾,偌大安国公府,也只有娘待他好,还特意叮嘱他在外避避风头。若非那镇南王世子将他一顶轿子送回安国公府,他又何至于沦落到这番下场?
他神智昏聩,竟将怒火全部迁到了陆麒阳身上,胡乱地骂起了陆麒阳来:“说什么是我杀了人,还不是你们zhui一张便来!要不是那陆麒阳害我,我又何至于被扭送至此?保不准,这chūn喜就是镇南王世子杀的,好扣到我头上来**”
他这样的胡言乱语,自是无人会信。不仅如此,还有人嘲笑道:“怕不是失心疯了!那世子爷又怎么跑到安国公府里头去杀丫鬟?污蔑人也要长个眼睛!”
阮迎也没将这番话放在心上,只让官差将沈庭竹押下去。此时,却听得堂外传来一道nv声,问道:“阮大人,我想多问一句,攀污皇家,该当何罪?”
原是沈兰池。
阮迎道:“这**应施笞刑。”
“我堂兄有罪在身,又攀污世子,理应罪加一等。”沈兰池仰起头,目光迥然,直直望着阮迎,口中肃然道,“还望阮大人秉公裁刑。”
阮迎微蹙了眉,心底思忖一番——这攀诬之罪,向来是可查可不查的。但听这沈兰池的意思,是要狠狠给沈庭竹吃个教训了。
想到这沈兰池曾助nv儿阮碧秋一臂之力,阮迎心底有了主意,便一拍堂木,喝道:“人犯沈庭竹,不知悔改,攀污他人,罪加一等,施以笞刑!”
一声大喝,这桩杀人案便了结了。百姓看够了戏,纷纷散去。沈家的马车已在外头巷子里静候了许久,兰池却没有跟着父兄一道走,而是几步追上了阮迎,道:“阮大人,我还有一言,要与庭竹堂兄说,算作践行之语。”
阮迎一愕,侧身道:“沈二小姐要说话,自然是方便的。”说罢,又叫了官差领路,带她跟上了押解沈庭竹的队伍。
押解的队伍走得不远,沈庭竹走的浑浑噩噩、失魂落魄,需要官差推他一下,他才能走几步。虽还未问刑,沈庭竹却已和行尸走r差不多了。
“庭竹堂兄。”沈兰池慢慢走近了他,对他笑道,“兰儿还有句话要与你说。”
沈庭竹抬起了头,见到面前乃是一位Yan光四she的佳人,眼前不由微微一晃。想到方才沈兰池的话,他却陡然清醒了过来,bào怒道:“堂,堂妹!你!你为何害我?!”他喊的声嘶力竭,那官差吓了一跳,连忙踢他膝盖一脚,勒令他跪下。
“害你?”沈兰池弯下yao,盯着他一双眼,讥笑道,“我才懒得害你。只不过,那镇南王世子爷是我的人,谁也动不动。你想害他一分,我便还你十倍。要我说,今日这笞刑,还是轻了些。但你这条命也快要没了,我还是作罢吧。”
她转了身要走。离去前,她侧过头,眸中凝着一缕狠意,口中道:“这句话,你给我记住了,带到下辈子去。”
第34章贵人之辞
沈庭竹一案,在京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连圣上都在朝中问及此事。好在沈家大义灭亲,恰好抵去了沈庭竹所带来的满朝哗然。沈家众人自是松了口气,唯有肖氏心底悲痛,病倒在chuáng。
她在chuáng上躺了足足四天,这才稍稍恢复了些jīng神;在_F_中休息的这几天,她每日都是以泪洗面,哭得喑哑难言。沈庭康去探望肖氏,肖氏却指着他大骂不肖子,哭叫着将次子驱出了_F_门。沈庭康见状,便不再去多探肖氏——他又不是傻子,何必与见识浅短如肖氏者计较?
儿子不在身旁,肖氏也只得与nv儿沈桐映作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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