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叫另一个丫头替自己整了钗环,姗姗出了宁禄居,朝着沈二老爷的书_F_去了。待扣了门后,她入了书_F_,笑脸相迎,问道:“老爷,庭康的那事儿**”
沈二老爷沈辛殊闻言,微一蹙眉,道:“再说罢!如今大哥正恼着,一时半会儿也不愿去办这事儿。”
肖氏气结,揪着帕子,怨怼道:“大哥近来这是怎么了?从前他时时刻刻记挂着老爷您的恩情,如今怎么反倒做起了个忘恩负义的人!眼看着七月便要选太子妃,可桐儿的事迟迟没有着落便罢了,怎么如今替庭康选个官也不成了?”
肖氏本指望着沈二老爷帮着自己,可沈二老爷却狠狠拍了一下桌案,惊得肖氏差点跳了起来。
他怒道:“还不是要问你做了什么好事!我虽救过大哥两次,可这恩情也是经不起折腾的。你让侄nv儿在天家面前丢了脸面,又落了水,莫非你真当大哥什么都不知道!他拦着嫂子不借机折腾你,便是对你格外开恩了。”
肖氏想到刚嫁来沈家时,嫂子沈大夫人那副雷厉手段,忍不住向后瑟*了一下。随即,她马上把绣帕按上了眼角,假模假样地哭了起来:“哎哟,老爷呀,这还不是为了桐儿?大哥迟迟不给个准信,我这个当娘的,也只能自己咬咬牙替桐儿铺路了!”
想到太子妃一事,沈二老爷也颇有些头疼。
安国公府里只要挑一个nv儿嫁给太子便好;不是兰池,就是桐映。沈二老爷是早就打算好了的,借着当年救命之恩,让沈大老爷答应将沈桐映嫁给太子。
只是这事,他提了有快一年,都不见沈大老爷松口。近来,京城中还有流言说安国公府要将长_F_嫡nv嫁给镇南王的,让沈二老爷极是摸不着头脑。
也不知道大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最怕的,则是**
“怕就怕,大_F_那头改了主意,不打算跟着太子了。”沈二老爷想到阮家那事儿,心底便满是惑意。
沈辛殊与江北流寇,书信往来已久。
有些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儿,他便让这些流寇去做,再扣个“窃贼”的名头,好瞒天过海去。阮迎与他于官场积怨,他本想与熟悉的流寇通了口风,让阮迎尝个教训。可那挑好的流寇却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当夜,连带着那封仿造的二皇子书信也不见了。
能有这般本事的,恐怕也只有那对他了如指掌的大哥沈辛固了。
太子殿下可是安国公府未来的指望,太子与沈家从来都是捆在一块儿的。若要这绳子在哪日松开,也只有太子殿下知道了那事儿**
沈辛殊的心底,陡然没了底。
***
过了几日,京中忽然隐隐有了一道流言,说河间王与阮迎有了口角之争,遂醉后*戈伤人,以至于阮家死伤甚多。这消息本被压得死死,百姓一点儿也不知情。可不知是谁漏了点口风出来,流言转瞬间便铺天盖地满京皆是,街坊巷口,皆有论及。
若是那河间王出来吱一声,撇个清倒也罢了;可偏偏天家人对着这事遮遮掩掩的,从不提起,河间王也是闭门谢客,称病不出,只当这事儿没发生。如此一来,此事反倒引来了百姓的不平。越是遮掩,便越是如此。更何况阮迎出身寒微,平素办案理事官名颇好,甚得百姓爱D。
皇宫之中,自然一片忙乱。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又过了小半月,待那流言甚嚣尘上之时,阮迎竟现了身,说京中流言皆是无稽之谈,此事不过是流盗伺机报复罢了。先前自己重伤缠身,拖累了河间王清誉,多有愧疚云云。
百姓闻言,怨声渐小。
同月,楚帝提拔阮迎长子阮涛,又为太子陆兆业定下侧妃阮碧秋,以示抚恤。此等仁爱之行,转瞬便扭转满朝嘘声。京城上下,皆称赞起楚帝的宽范厚恤来。
陆兆业得知此事时,已是尘埃落定的次日了。
东宫的书阁nei,金顶香炉熏烟细细,龙脑沉香萦着书卷墨气。数列藏书,皆jīng心编秩,无有素蟫灰丝之流,足见主人之爱重。当中的藏书壁上悬着一轴山水图卷,画的是一片寂寥荻花洲。
陆兆业挑起画轴,露出藏在其后的暗格来。只见暗格上设着一道金表牌位,上书“应氏采芝之位”。他刚想去挑_geng香烛,便听到书阁外有人求见,便重正了画轴,命来人入nei。
来者乃是乾仪宫的宫人,他与陆兆业密语几句,陆兆业随即面色一变。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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