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除了夏家,我们还有可去的地方没有,”夏阳看向这虽然有两个孩子,却依然保养的很好的慕云问道。
这两天也许是打击太大,慕云看着很憔悴,毕竟前脚爹爹和哥哥刚出了事被下了大狱,后脚丈夫马上就把他给休掉,如果只是为了和爹爹哥哥撇清关系休掉他,慕云能够理解的。
但是现在这夏成连孩子的活路都不留,更是一分银钱都不给他们,想必夏成是准备让他们自生自灭,这是恨他吗,可是当年的事并不是他的错不是吗。看来哥哥们说的对,这夏成真不是个好东西,这阿爹和哥哥能够给夏成当靠山的时候,夏成对他千般万般的好,爹爹和哥哥出了事后,夏成倒是第一个跳出来落井下石的。
慕云叹口气,这夏家哪一点不是靠他慕家得来的,他到头来却被净身出户,连带着两个孩子也跟着他受累,当初就该听阿爹和哥哥的,不过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两个孩子,远离这京城是非之地。
慕云感觉脸上凉冰冰的,他伸手摸去脸上的冰凉,看着缓慢飘落的雪花,原来竟是下雪了。
“下雪了,哥哥下雪了,”夏秋拉着夏阳的衣袖说道。
“阳儿这京城我们已经不能在呆了,你外公在柳州老家还有一处老宅,我们可以先去那里,但是我们现在身无分文,如何去几百里外的柳州,”慕云叹息一声说道,虽然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但是他还有两个孩子,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倒下,他必须坚qiáng起来。
夏阳听到慕云的话后点点头,他带着三人转了一圈,看到没有人跟踪后,这才带着弟弟去院墙外找回了他丢弃的银子,大约十来两,有了这笔钱,他们可以暂时安顿下来。
“哥哥你真是太聪明了,居然知道他们会搜走我们的银子,事先把银子丢在院子外面了,要不然我们今晚都不知道住那里了,”夏秋在找到这十两银子后高兴的叫道。
夏阳听到弟弟高兴的叫声,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弟弟的脑袋,看着委屈的小脸蛋被逗笑了。
“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夏家的少爷了,钱不露白,要是让人听见了把这些银钱抢走,我们只能饿肚子了,”夏阳对着委屈的夏秋解释道。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慕云看着大儿子说道,他的孩子长大了懂事了,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慕云感到一丝欣慰,大儿子是早产,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小时候就怕养不活,可是当哥儿一般仔细的养着,如今真的长大了。
夏阳接着带着夏秋和慕云去了一家裁缝铺,他把身上还算jīng美的衣服脱下来,慕云在看到儿子的动作后也明白其中道理,他把身上的jīng美外套和小儿子的一起脱下,夏阳在和掌柜的好说歹说后,掌柜给了他们换了两套厚厚的棉服,又得了六两银子,原本三人身上的衣服那是高档的南方云锦,不管是做工还是绣功都是一流的,这样的衣服一件至少需要七八两,虽然全新的但是他们已经穿过了,能换六两已经不错了,还外加了掌柜的每人两套棉服。
靴子也是一样换了,虽然没能在换来银钱,但是也换了两双棉靴几双袜子和每人一件里衣,能换来这些夏阳感觉已经不错了。
他们拿着掌柜送的包裹,夏阳带着弟弟和阿姆去了车行,在说了要去柳州后,一个车夫要赶着回家,夏阳很快就和车夫谈好,三个人二两银子,车夫告诉他们只要路上不出事,他们五天就能到柳州。
灰蒙蒙的天空细碎的雪花飘落下来,夏阳看了一眼远去的京城,那夏成看着就是个愚蠢的,慕家虽然被皇上治了罪下了狱,但是并没有被砍头,连外人都没有对依附慕家的夏家动手,就说明慕家应该不会出事,没有想到这夏成倒是先动了。
夏阳知道只要那天战事再次爆发,那慕家必定东山再起,到时慕家如何会放过夏成,真是个鼠目寸光的东西。如果现在夏成能够好好对慕云,以后的前程不说飞huáng腾达,至少也不会太差,夏成怪慕家没有帮他,这么多年了也就从六品的布政使,但是没有慕家,别说布政使,就是这京官他也别想做,真是愚不可及。
这布政使却是真正的肥差,夏阳嘴角微微翘起,这夏成还以为他多了不起,还想着踢了慕家往上爬,却不想没有了慕家做靠山,他这小小的布政使都不一定保得住,夏阳为慕云不值,慕云这人就是太过心软,他相信夏成这种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布政使负责征收全省各地赋税,负责财政收支。统计全省各府户籍、税役、民数、田数等民事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