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绫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这时,车厢被从外打开,满面虬髯的大汉站在外头,道:“饴糖姑娘,红绫姑娘,你们瞧这雪越来越大了,不如咱们今晚就在这无人的祠堂将就一晚吧。”
饴糖起身,从车里跳出去,抬头朝这座孤零零的宗祠看了去。“好A,不过这宗祠看着挺大的吖,怎会无人看管呢?”
红绫随后下车,虽说她不畏寒,但为了不让人看着奇怪,她只能将手塞在_yi袖里,装作很冷的样子。
宗祠的牌匾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隐约间只能辨析出一个沈字。“沈?这祠堂祭奠的难道是姓沈的先人?”
红绫眯了眯眼,道:“别管姓什么了,先Jin_qu躲躲吧,这风雪越来越大了。”
点了下头,饴糖转头看向铁传甲,认真道:“小甲,咱们把这马车也一起牵Jin_qu吧。”
被唤作小甲的铁传甲极其淡定地接受了这样的称呼,比起他家少爷的小李子昵称,这小甲好听多了。铁传甲牵着马车,看向饴糖和红绫的目光柔和,点了下头,他轻声应道:“嗳。”
三人一马车踏入祠堂,里面真的如铁传甲所说空无一人。这里显然是某位姓沈的宗祠,里面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牌位,最高位的那尊该是他们沈家的老祖宗。祠堂里似乎很久没打扫过了,灰尘染得到处都是,饴糖掀开一块盖在桌子上的白布,xi了一鼻子的尘土。“咳咳**”灰尘钻入鼻子,呛得她咳了起来。
红绫用_yi袖掩住口鼻,道:“这怕是荒废了吧?好好一个供奉先人的祠堂就变成如今这般无人问津的空地方。”说着,她走到供奉牌位的地方,拿出藏在怀里的火折子,将散落在牌位前几_geng有些长短不一的香点燃了。
细小的火星燃起,似乎给这座空dàngdàng又冰冷的祠堂带来了一丝光明和温暖。点燃香后,将几_geng香ca在香炉里,红绫chuī灭手中的火折子,转身又走向别处。
铁传甲安顿好马车后,跟着就打扫起宗祠,虽说只是暂留一晚,但也不能让两位姑娘睡得太随便。这宗祠看着是荒废了一段时间,但里头有些东西还是挺多的。边掀开盖在里头的白布,边擦桌子的铁传甲对好奇地瞅着牌位看的饴糖,笑道:“饴糖姑娘,等我把这里擦gān净就可以休息了。”
饴糖回头看着十分卖力的铁传甲,道:“小甲,将就一晚上,不用那么卖力的,你都赶了两天的路了,也该好好休息下。”说完,她朝铁传甲走过去,从虬髯大汉的手里拿过也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巾子,道:“嘶~~够冰的吖,你不冷A?去,一边休息去,这里我自己来擦就好了。”
铁传甲见饴糖拿着巾子就擦,想夺却又怕冒犯了她,一时间尴尬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红绫突然惊呼出声,只见她掀开一张桌子的白布,在下头发现了一个孩子,那孩子蜷*在角落,冷得直哆嗦。“呀,一个小孩子。”
听到她的惊呼声,饴糖和铁传甲忙走了过去,当他们看到那躲在桌下的小孩子后,铁传甲忙弯下yao,将只穿了件单薄_yi_fu的孩子从桌子里头给抱了出来。“嘿,这是哪家娃娃?竟然躲在这里。”
“估计是小乞儿吧。”红绫说着,指了指孩子的_yi_fu,道:“你看,那么破旧,哪像是有爹有娘的孩子。再者,这宗祠前后,方圆几百里nei也没一户人家,若真是有人家的孩子,怎会跑到这地方来。”
饴糖伸手探了探小孩的额头,见他没着凉,便对铁传甲,道:“小甲,你去马车里拿条毯子出来,再拿些吃的喝的。”
“嗳。”把孩子jiāo给红绫抱着,铁传甲转身跑出去拿毯子和食物去了。
抱着约莫七八岁的孩子,红绫搂紧他,席地而坐道:“身子好凉,索x没发烧,真是谢天谢地。”
饴糖挨着红绫坐下,笑道:“这孩子遇上我们也算缘分,等他醒了,问问他叫什么?”
红绫摸了摸孩子额头,正待她掀开孩子的_yi袖,看他是否受伤时,那孩子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漆黑的眼眸,很大,眉毛浓而有致,薄薄的唇正紧紧抿成一条线,他看着她们,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这孩子长得很好看,是饴糖见过的人类小孩中,仅次于李寻欢的。
他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们俩。
饴糖笑嘻嘻地伸出手戳了戳孩子瘦削的脸颊,道:“小鬼,你叫什么名字?躲在这里做什么吖?”
孩子只是盯着他,没说一句话,就好像他压_geng没有听到饴糖说的话一样。
饴糖挑眉,道:“你是聋子?”
孩子忽然挣扎着起来,一双眼狠狠瞪着饴糖,他明明受了冻,露在_yi袖外头的手冻得比鱼肚还白,但起来的动作却是那么灵活,一点也没僵硬_gan。
饴糖轻笑道:“原来你不是聋子A,那就回答我的问题吧。”
孩子轻轻道:“阿飞。”
饴糖听了他的话,将孩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父M_对你期望很高。”飞这个字的含义很好,大多给自己孩子取一个飞字的,不是希望孩子自由自在的,就是希望孩子振翅高飞。
阿飞没说话,只是从红绫的怀里跳出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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