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司徒诚这么说,对方一时有些怔愣,因为司徒诚这句话绝对不会是讽刺,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笑道:“阿诚你还是这么大方,哎呦,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来来,该上班了,据说今天我们公司会来一个新老板呢。”
“是吗是吗?”另一个人很快接口,“那个四十多岁的老秃顶总算走人了,不知道这次来的会不会一个是帅老板。”二十来岁的少女捧着脸做花痴状,没有人愿意自己的老板会是一个其貌不扬甚至有些丑的人。
少女一开口,另一个三十岁男人很快也开了口:“没准是个美女呢。”
“切,你们男人就是猥琐,自己长那么丑就算了,竟然还在yy美女。”少女翻了个白眼,露出不屑的表情。
男人也不甘示弱,反驳道:“你这个女人还不是这样,帅老板,你就想着吧,不是说现在的帅男人十个有九个是基么,你不会有希望的。”基腐文化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什么很难说出口的话了,就连很多的男人也会主动提起这个以夺取别人的视线。
男人这个时候提起这个话题显然是在讽刺少女,只是少女看起来却并不是很在意,撇了撇嘴不屑地道:“看一个基了的帅哥总比看你这个矮穷挫要好。”说着她上下扫视着男人,冷哼一声就偏过了头。
两人的争论还在继续,司徒诚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公司还是这么几个人,氛围也还是这个氛围,但是他却觉得这个环境有一种违和感,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摇头甩去心里的不适感,司徒诚拉开自己的椅子。
“嘶--”手上的痛楚让他不由抬起了手指,看到手指上那大大的伤口皱了皱眉。
“咦,阿诚你受伤了吗?”一开始的妇女站在那里看着司徒诚手上的伤口,很快就拉开自己的抽屉找出了一片创口贴扔给了司徒诚,“凑合着用吧。”
司徒诚接过创口贴,抬头便扬起一个笑容:“谢谢于姐。”虽然平时的时候这个人总是会时不时明里暗里讽刺自己,但是总的来说她确实是一个好人,他很奇怪为什么到了今天才发现对方是这样一个人。
看到司徒诚的笑容,于姐挑了挑眉:“谁告诉你白用了,这是要收钱的,这次给你用了一个,下次给我买一打放我抽屉里。”
“好的,于姐,我知道了。”
司徒诚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并没有拆开创口贴,而是看着自己的伤口发呆。
(“好舒服,还不够痛,伤口再大一点就更好了。”)这是什么声音?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可是左手手指却不由戳在了刚才受伤的伤口上,刺痛,同时竟然还伴随着舒慡。
此时的司徒诚似乎已经遗忘了所有,径直把玩着伤口越来越大的手指头。
(“好舒服,好舒服--”)
“喂,阿诚,你怎么又在玩你的伤口了,快点把创口贴用上啊,就算你要自杀也不该是割手指自杀吧。”于姐捧着杯子走过司徒诚的办公桌,似乎对司徒诚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接了一杯水之后又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司徒诚猛然惊醒,看着右手食指的伤口,又看看左手几根手指上的血迹,只觉得心跳都漏跳了一拍,飞快地拿起放在一旁的创口贴就冲到了卫生间。
拧开水龙头,水流流过双手,冲洗着伤口和血迹,左手上染上的只是血迹,但是右手,水流冲过手指,在冲洗着血迹的同时还冲洗着伤口,司徒诚却觉得水流还不够大,左手刚抬起放在开关上,他脑海中闪过一丝什么,连忙关上了水龙头。
迅速地扯出好几张面巾纸擦gān双手,一番忙碌之后,他终于把创口贴黏在了他的手指上。
单单只是贴了一张创口贴,司徒诚却觉得像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今天的事已经让他完全不能适应了,今天的事也是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发生过的。
双手撑在洗漱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与平时没什么两样,还是一样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只是,司徒诚低下头,看着右手上已经贴了创口贴的伤口,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冲动,他想要把创口贴撕开,然后继续一点点把伤口扩大。
行动总是比思考要来得快,司徒诚伸出左手,捏住创口贴下的手指:“啊……”他微微抬头,释放着心里的舒慡感,镜子里的自己眼中染着湿意,眉眼中更像是写着“痛并快乐着”五个字。
司徒诚紧咬着牙关,双手都紧紧握着拳头,不能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不是受nüè狂,他是正常人,他是一个平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