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燕千绪兴致大发,从车中夹层找见一柄笛子,玉笛上刻着字,但燕千绪懒得看,随意试了试音色,就chuī起很久很久以前他会的曲子。
死去的燕相,那位他曾敬爱濡慕的父亲不爱他学习四书,疼他爱他让他随意玩耍,只是说‘玩也要玩出名堂’,于是找来十几位琴艺、曲艺、舞艺师傅来教授他这些消遣的东西。
他学的可好了,大抵天下第一舞姬歌姬也要退位让贤,只是学得好有什么用?都是些取悦别人的玩意儿。
燕千绪曲声渐渐浮现出焦躁,笛声便不堪入耳,猛的断掉,不再chuī了。
好在没过多久,梁军大营近在咫尺,他撩开窗帘,看着车队jin_ru大营,看着不远处站在正中央等候多时的年轻将领和一个熟人,粲然一笑:哎呀,那人不是赵虔的父亲赵将军么?
想起赵虔,燕千绪已经记不得这个人的脸。
不过他是没有什么愧疚之心的,他的心早就被他丢了,然后不知道被谁捡走,煮了吃。
他今次既是以大沅使者的身份来到敌营,便代表了大沅的面子,于是不打算先和那老头子相认,而是由他身边的神秀扶着他下马车,慢吞吞气势慵懒散漫的走到梁国众人面前,连yao也不弯一下,倨傲的令人发指,但他实在长的漂亮,于是这点小小的傲慢也成了让人企图玷污而纵容的可爱。
燕千绪穿着一袭便装,没有在大沅宫廷里那样层层叠叠的庄重高贵,他一派少侠打扮,yao间甚至还别着一把紫金宝刀,白_yi翩翩,yao带更是宽的恰到好处,将这一把细yao团团束在其中,yao带上缀着密密麻麻犹如乱蝶的金纹,恍惚间很是让人怀疑yao带乃佛道禁锢,一旦解开这yao带,被束缚其中的妖孽就要原形毕露的为祸苍生了!
“久仰久仰,这位可是天宠国师?”说话的人是高挑雅将三王爷,三王爷像是个读书人,但是身着铠甲也撑得起来,举手投足皆是友好,笑意盈盈的看着燕千绪,说,“早便得知沅国与梁国曾有旧,不仅先帝在时便是盟国,赵将军也曾是沅国人呢。”
三王爷李长青很自在的给燕千绪介绍起赵东独,这位满头白发却并不显老的四十来岁男子。
燕千绪装作才想起赵东独一样,对着这个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哎,原来是伯父,居然头发都白了,看来实在是许久不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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