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劫的那些货有七八辆马车,大布份是布料,那女孩子仅挑了几匹饰纹华丽的锦缎和让手上每人挑了两匹自己看中的布料。那群商人带在车上的食物和食盐包括锅碗瓢盆收刮得一gān二净,这此看起来很值钱的布被扔在马车上,他们牵了马,把东西驼在马背上,抬着她的车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了山。
从树林子里进山,一路往上,像是在往山里走。华君穿着七公分高的高跟鞋走在荒山野岭里几乎是一步一滑。那女孩子见华君这模样,笑道:“汉族女人就是娇气。来,给她匹马。”让人把华君掺在马上。
华君哪里骑过马啊!这马还是拉货的马,没马鞍。她趴在马背上,咯得身体某个娇弱处格外难受。为了自己的身体安全着想,她也顾客得形像,只能趴在马上。这马也没有马蹬,她趴在上面也没个实着感,摇摇晃晃不是朝左边偏就是往右边移,吓得她只能用力地抓住马鬃毛,那马像是极不喜欢她抓住它的鬃毛似的不时喷气甩头。
华君闻着马身上的那股臭气,这马巅得她乱受极至,还不如让她下来走。她被折腾得眼泪都下来了,对那走在前面的女孩子说:“小……小妹妹,放了我吧,我还有事。”
那女孩子左右看看,这里好像就她一个女孩子。她抬手,让这不到二十人的队伍停下,问:“你是在叫我小妹妹吗?”
华君喘着气,全身香汗淋漓,她说道:“你……你先放我下来。”
那女孩子对站在华君身后的一个男人打了下手势,示意他放华君下来。
华君被扶下马后,肚子疼、胯骨疼,连某□也让马背咯得疼,她的腿肚子都在打颤,她退后两步,扶住边上的大树,也顾不得大树cháo湿和上面长满青苔嫌脏就把手撑在上面喘气,说:“能告诉我,你们现在把我弄到哪了吗?知道吗?绑架是触犯刑法的,如果你们现在放了我,我就当是一场恶作剧,不追究。”
那女孩子听到华君这话,扬手就让人把华君扶上马去。
华君赶紧抬手制止那人,她说:“等会儿,等会儿,休息下,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那女孩子盯着华君打量几眼,见华君脸色煞白满身是汗,说话嘴都在颤,双腿肚子不停地打颤,于是点头答应华君休息会儿的要求,摆了下头让手下退开。
华君喘了会儿气,问那女孩子,说:“我叫华君,可以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雅言,万俟雅言。”那女孩子扬起头傲然答道。
“门主。”边上一个手下不放心地叫道,同时手按在刀鞘上将刀抽出几分。
那女孩子说道:“无妨。”斜眼扫一眼那人拔刀的手,说:“收起来。”
“是。”那人低头道:“属下只是担心泄露门主的行踪。”
“呵呵!”万俟雅言笑道:“要泄露行踪,即使不报名字也会泄露。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叫万俟雅言!”万俟雅言的眸中jīng光一闪,凌厉的眸子扫向那男子,慑得那男子赶紧低头称:“是,属下多虑。”
“万俟?复姓?”还是个少有的复姓。华君看出这女孩子没有说谎。她笑了笑,说:“你是富二代吧?”
“富……二代?”万俟雅言愣了下,琢磨了两下,又以一副傻愣愣的表情看向华君问:“是你傻还是我傻?哦,对,我忘了你是从汉人,从南边过来的吧?听你的口音有点像。”
“是。”华君说:“做点小生意,今天要去见个大客户,今天的生意对我很重要——”她的话说到这里顿了下,说:“雅言——”刚喊出那女孩子的姓,还没说出下文就听到旁边的人厉喝:“放肆,门主的名字也是你喊的么?”那凌厉的怒吼以及严厉的眼神就像她冒犯了神灵似的。
万俟雅言抬手有点不耐烦地摆摆手,打发边上的人退下,不满地厉扫那人一眼,又细细地把华君上下来回打量,眼中掠过几丝疑惑。她双手抱臂,目光紧紧地盯着华君,突然想起什么,对身边的几个属下说:“你们几个留在原地,你们几个跟我来。”她领着那队人沿着来时的路折了回去。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万俟雅言领着那伙人一路奔行地赶回来。因为跑动急速,她有些喘,脸上也布满cháo红。她来到那辆奥迪tt的跟前,用力地扣在车上,使出大力地抬了下,只抬得那车轮胎往上移了两分。她撒了手,沉沉地喘着气,扭头瞪圆一双充满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华君,问:“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把手指向那辆车,沉声,一字一句地大声叫道:“这么重几千斤的东西,只有十几尺的车辄痕迹,还是从树林里压出来的。”
华君被那女孩子凌厉甚至带点凄厉的眼神吓得心头发寒,她沉着地硬着头皮反问:“不是你们把我弄到这来的吗?”
万俟雅言显然是被华君的话气得不轻,她厉声道:“我说的是刚才!刚才!刚才是你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把我撞飞进树林里,你刚才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是你是山jīng鬼怪?说,不说别怪本郡主活剐了你,看你是什么怪物幻化来的。”
第二章
华君的双手叠于身前,好脾气的她也难压心头的怒火,说:“万俟小姐,请您搞清楚,我好端端的在机场高速公路上开着车,是你们莫名其妙地把马车赶到高速公路上阻碍jiāo通我才撞上你们。您们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我今天与约了极其重要的客户的洽谈生意,如果因为你们的恶作剧而耽误了我的事情导致我蒙受巨大的损失,我将会把你们告上法庭追究责任赔偿!”
“小姐?”万俟雅言危险地眯起眼睛犹如一只发怒的母豹子般狠狠地盯着华君,华君说的那些话她没听懂,但那句“万俟小姐”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面前这女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不尊称她为“郡主”、“门主”、“殿下”她不怪人家,就算是寻常称呼也该称一声“姑娘”吧?“小姐”?只有那些身份卑贱的低下女人才被称作“小姐!”
“你……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华君忙放软语气劝道:“小妹妹,你还年轻将来还有美好的人生,千万不能gān杀事,杀人犯法,即使不被枪毙下半辈子也只能在牢里渡过……”她的话没说完,万俟雅言已经一拳敲在她的太阳xué上把她劈晕过去。
万俟雅言愤怒兼一脸烦躁地瞪着倒在地上的华君,气哼哼地“哼”一声,说:“把她扛回去!”她想了想,蹲下去,先扯扯华君的脸,又再看看华君脖子下的皮肤,还刻意在华君的臀部仔细地摸了几下,就想看看她的皮肤有没有异样,屁股后面有没有长尾巴是不是妖怪鬼怪变的。
浑禹上前弯腰朝万俟雅言行了一个礼,建议道:“门主,要不gān脆杀了,省得麻烦。”
万俟雅言扫他一眼,站直身子,问:“杀了?你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吗?你又查清楚她身上的古怪了吗?杀了她你能把她身上的古怪查清吗?”
浑禹低头道:“可是门主,在这非常关头我们不能再节外生枝。”
万俟雅言转身面对浑禹冷眼睨着他,说:“要不我把这个门主让给你当,你来作主吧?”
“属下不敢!”浑禹吓得赶紧低头。
万俟雅言怀抱双臂笑眯眯地睨着他说:“我看浑禹首领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你们说是不是?”她后半句话是问身边的属下。
一gān人个个低下头去,噤若寒蝉。另有四个站得稍远的人则是一脸漠然,仿佛没有听到任何问话一般。
万俟雅言的视线从他们的身上掠过,昂首朝前方走去。
浑禹挥手让两个手下把华君扛到一匹马背上驼着,几步赶上万俟雅言跟了上去。
两名手下提着砍刀在前面砍开树林里的藤蔓植被开道,引着万俟雅言前进。
万俟雅言在心里寻思道:“这女人好生古怪,皮肤细腻白皙比江南女子还要水嫩却只身出现在这荒野之中还架着一辆这么古怪的车,若说是妖怪,怎会被我轻易打晕,又怎么不会现形?若说是仙女……”她回望一眼被驼在马背上的华君,心说:“若是仙人我倒是拣了个便宜,只是我看她也不像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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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君闭着眼,感觉自己像是躺在chuáng上,后颈极不舒服,酸疼酸疼的,太阳xué处又疼又重,连带头也昏昏沉沉的痛。她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顶破旧得不成样子的蚊帐,嗅进鼻子里的是一股极其难闻的沉腐味。她皱皱眉头,记忆涌上脑海想起之前自己莫名其妙的遭遇,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跟着就看到一间很破旧的木屋以前立在窗前的一道身影——是万俟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