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小猫左顾右盼不知所云。
马科失望,怅然道:“那他是穿丢了?”
“喵。”小猫漫应了一声。
“我们都穿过来了,也许他也在这个时空里。”马科安慰小猫,也像是在安慰自己,“放心吧,只要他在这儿,总能找到的。”
小猫不语,一脸的忧伤逆流成河。
有个猫也是好的,总比自己一个人的qiáng,马科摸了摸小猫的头,真挚地道:“咱们算是难兄难弟了……”说到这儿在它肚皮下面摸了一把,继而肯定道,“没错是难兄难弟。”
小猫被他一摸之下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好半天才平静了下来,软趴趴卧在马科腿上,幽怨地道:“喵……”
马科心道这小东西还挺敏感,挠着它颌下的软毛道:“以后就跟我住吧,甭管能不能回去原来的世界,日子总还要过的。”
小猫被他挠的舒服,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呜呜……”低叫了两声,跟狗似的摆了摆尾巴,似乎在讨好主人。
见它乖巧,马科心中越发柔软,抱起它在鼻头上亲了一口,道:“乖啊,我会好好养活你的。”
猫瞬间石化,被电击了似的看着马科,半天左耳才摆了一下,脑袋顶上灯泡一亮,接着双眼冒出无数粉红桃心,一跃而起,前爪搭在他胸口,小舌头刷一下舔在马科唇上:“嗷~”
“呀呸呸呸……”马科被袭胸qiáng吻,一把将小猫拎起来搁在桌上,囧道:“你你你你……你吃完老鼠刷牙了没有啊,呕……”
小猫嘴角抽了抽,一脸坏笑。
没事没事,现代的猫都是吃猫粮的都是吃猫粮的,马科端起茶碗漱口,暗暗安慰自己。
小猫洋洋得意地舔了舔嘴唇,下颌搭在前爪上伸了个懒腰,歪着脑袋无辜地看着马科:“喵呜……”
马科擦了擦嘴,伸指弹了弹小猫脑门:“以后不许这样,你又不是母猫……擦!母猫也不行……”
小猫哼唧一声,一把摁住马科的手指头,用指甲轻轻抠住了送进嘴里,小奶牙啃啃啃啃,口水横流。
马科抽出指头,在它背上擦了擦口水,问:“你饿啦?”
小猫点头:“喵。”
马科也有点饿,可那个号称去端稀饭的小丫鬟去了也有十几分钟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想要喊人又不知道她叫什么,只好安慰它道:“等等吧,一会就有粥喝了。”
马科身体虚弱,在地下坐了这么一会便感觉全身发冷,打了个喷嚏,脑袋马上晕了起来,于是扶着桌子重又回到了chuáng上。
小猫十分善解人意地跟了过去,往他枕边一趴,尾巴绕到前面,用两只前爪摁住了,不一会便舔的湿嗒嗒的。
马科伸出食指拨拉着小猫的鼻头,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咪……”小猫咬着尾巴嘀咕了一声,马科笑道:“好吧,那我以后叫你咪咪?”
小猫白他一眼,马科想了想道:“公猫这么叫好像不大合适……这样吧,反正我把刘晓东给丢了,你以后就叫刘晓东吧。”
小猫一愣,支楞着耳朵看了马科半天,瞳仁中浮光掠影般飘过了些什么,却一闪而逝,少顷抖了抖小胡子,点头叫道:“喵……”
看来对这个名字很满意,马科看着它,叫:“刘晓东。”
小猫表情无奈,默然不语,马科接着叫:“刘晓东。”
小猫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终于柔声道:“喵。”
马科心中温暖,不禁嘴角上翘,可一想到刘晓东,心里又有些发酸,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接着,又想起他爸来,自己这样子看来是魂穿,不知道老头看见电梯里死成一张照片的马科,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第3章伪娘v5…
马科本以为自己醒来后很快就能投入如火如荼的穿越生活,没想到这个身体太过虚弱,在chuáng上一躺就是七八天。
丫鬟花见十分尽职,每天都寸步不离地陪着他,得知“小姐”得了“失心疯”以后,对马科表示了极大的同情,问什么都耐心解答,不厌其烦。
马科现在变成了马珂,十四岁,他爹马淮原先是帝都冲州的皮货商,因夫人年纪大了,三年前便盘清生意,举家迁居到了气候温暖gān燥的涣州,在城郊邓庄置了几百亩良田,准备安度晚年。
马老爷生殖方面不大好,年过三十尚无所出,后来有一年无意间救了一个落难的游方僧,那僧人jīng通岐huáng之术,缓过性命后替马淮夫妇调理了一年多,马夫人才怀了孕。
马珂降生后游方僧飘然离去,临走时说道,其实马淮命中无子,这个孩子是自己逆天求来的,想要保住马珂的性命,必须从小以女孩的身份喂养,直到十八岁生日过了才能恢复男儿身,之前除了家人亲随,外人一概要瞒得紧紧的,否则必定夭折。
因此十四年来马老爷恪守游方僧的嘱咐,将马科养在“深闺”,连地方上的族长里正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掐指算来足有四年才到十八,马科一想到还要当四年的伪娘就觉得头大,qiáng烈要求变回男性身份,可惜他现在的娘——马夫人十分固执,生怕游方僧谶语应验,那是死也不同意。
马科以前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但因为穿越,对冥冥中那股神奇的力量多少产生了一些敬畏,加上马夫人一听“男装”二字就血压升高翻白眼,他只好长叹一声认了命,继续悲催的伪娘生活。
刚开始听说自己家居然有好几百亩地,马科十分高兴,可第二天他富二代的幻想就被花见无情地打破了。
原来,因为老来得子,马淮对马珂一直纵容宠溺,马夫人偶尔看不下去管教一番,他还要出面阻止,因此马珂从小脾气乖张,空长了十四岁,却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每日里只翻翻杂书、弹弹琵琶,浑浑噩噩闲散度日,别说替马家开门立户,连最起码的生存能力都没有。
马淮眼看自己年纪大了,怕死后这点家业不够儿子折腾,今年开chūn决定再跑一趟大生意,多给他攒点儿家底,置办些田产,于是去年秋天便收购了一大批皮货,装了百余辆大车,雇了一个镖队,带着几个亲随前往高香国做生意去了,至今没有回来。
“高香国?那是什么地方?”马科是学文科的,历史方面还过得去,但搜遍整个脑子也找不到有这么一个国度,要说高车还有可能。
“‘高香国’就在咱们‘赤嶂国’的东面。”花见跟他解释,“高香人擅长冶铁,咱们的铁器都是从他们国家过来的。”
马科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穿越到了一个虚无的架空时代,根本就不属于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看看自己和花见的衣服,觉得多少跟明朝有点像,于是不死心地问:“这个国家叫‘赤嶂’?那中国呢?你听过么?或者宋元明清什么的?”
花见茫然:“什么宋元明清?清明倒是有的,到时候要给祖先上坟。”
“……”马科无语,“行了,国家大事以后再说,你说我爹出去做生意,那为什么咱们家现在穷成这样了?”
“去年夏天老爷得了消息,说高香国非常时兴皮草,达官贵人都以能穿皮货为荣,因此想好好赚上一笔。”花见叹了口气,黯然道:“但那时家里的钱都置了地,老爷手里余钱不多,所以就把家里的田产房屋抵押给了涣州城里的钱庄,借了些钱。说好一年就给还上的,没想到老爷一去杳无音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上个月中秋节,钱庄来收账,把田契都拿走了,还不够,太太只好折换了细软,连老宅都卖了,才凑够了钱。”
“啊?”马科十分的不甘心,“一年到期,不能先还利息,本金续借么?”
“什么本金,什么续借?少爷您说的我都听不懂……”花见哭丧着脸道,“唉,您不知道,咱们家是外来户,在邓庄本就受排挤,多少人眼红老爷手里这些田产宅院,尤其是族长邓七公,恨不得一口吞了咱们家呢。”
“我们家借钱,关族长什么事?”
“本来管家大叔和账房先生跟钱庄的人商量,想让他们宽限些日子,可后来邓七公带着几个长老跑来,说他们找城里有名的铁卦仙算过了,咱家老爷在去高香国的路上遇到了qiáng盗劫匪,肯定早就一命呜呼。钱庄的人本就耳根软,一听这话生怕自己的钱打了水漂,哪里还肯通融。”
封建迷信害死人啊,还有趁火打劫的,马科又郁闷又生气,道:“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