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眸微动,他缓缓直起身,面上含一缕笑,温暖和煦如三月chūn光,伸手替她将发丝捋到耳后,换上一副宠溺的口吻:“乖,回去好好歇着。”
言罢他旋身离去,徒留皇后面色恍惚地立在原地。不多时便有专司nei刑的太监来带宁毓,沉锦这才回过神,想要去阻拦,却被宁毓的眼神硬生生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带她走。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她不好,没想到这样一件事会让宁毓吃这样的苦**她nei疚不已,He了He眸子。
寿儿见她难受,过来抚了抚她的肩,“娘娘别难过了,君上已是手下留情,好歹只有五杖,要不了命。”
“宫中的杖责你没见识过么?”她哽咽道,“三十杖下去,再身qiáng力壮的太监都得咽气,宁毓是个姑娘家,五杖**不知变成什么样**”
“唉,”寿儿也叹气,“娘娘今天又招惹君上了么?怎么觉得君上怪怪的**”
沉锦也大惑不解:“鬼知道他发什么疯。”
☆、第四十一章
监刑的nei监还算仁善,五杖下去并没有预想中的痛不yu生。然而到底是个柔弱nv子,宁毓仍旧吃了苦,被人扶着送回绿熏殿时面色惨白,走起路来有气无力。见皇后满脸忧色,仍旧qiáng勾出一丝笑意:“娘娘别担心,奴婢没什么大碍。”
沉锦心疼不已,差了香柳去请医正来。问完诊,太医离去,她便留下宁毓_F_中替她上药,上去,“都是我不好,慕容弋是生我的气,却害你受罪。”
背上一阵钻心的抽痛,宁毓倒xi一口凉气忍住,额上沁出细细的汗水,笑笑说:“主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君上责罚理所应当。让您纡尊降贵来给我这个奴婢上药,真是折煞我了。”
“我们之间还分什么主仆,”沉锦道,“你,我,寿儿,咱们私下的关系比亲姐妹还亲,你替我挨罚,我替你上药算什么,我恨不得替你受了这五杖才好呢。”
上完药,她抚过宁毓的发嘱咐,“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你的伤在背上,睡觉不能躺,别碰着伤处。”
宁毓应是,He了_yi裳便要下chuáng恭送她,不料被她一把摁住,“不许乱动,不然我可生气了。”
说完见她果真乖乖趴着,沉锦方微微一笑,提步离去。拉开_F_门抬头望,天上挂着一轮圆圆的月儿,她心中暗暗_gan叹,今日分明不是十五,却有这么美丽的月色。
山林间的夜色独具意蕴,蓊蓊郁郁的树木,月光下的树影忽然摇曳,也许是安静的画卷里忽然chuī起一阵风,又或者是偶尔蹿过一只狸猫松鼠吧。然而参天的古木是一例的暗色,看久了让人觉得恐怖,一阵山风chuī来,她打了个寒颤,将将转过身,手搭上寝殿的门闩,肩膀微微一沉,一只手放了上来。
沉锦浑身一震,恐惧爬上心头,在瞬间浸染过四肢百骸。她想起白日里山寺的梵唱,超度亡灵的经文。亡灵**夜shen了,难道世间,真的有魑魅魍魉?
背后那人轻轻开了口,唤她:“殿下。”
这个声音哪里是什么鬼魅,清朗温润,分明属于白泊奚。她惊讶不已,猛地转过身看那人。他一身素白的_yi袍,如水的月色在他身上流淌,他眉目朗朗,比山间的清泉更清澈。
“司业**”她被唬了一跳,脑子里霎时又反应过来,这里是她的寝宫,他就这样出现,难道不怕被人发现么?她有些紧张,四下看一眼,万幸这会儿值夜的宫人都睡熟了,她暗暗松一口气,这才拉起他的手便往绿熏殿外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沿途躲过两队巡逻的御林军,她将他带到了一处园中的桃花林中,眼看着火光渐渐远去,这才稍稍安心。
她看着他,面上很惊讶:“司业怎么来了?”
白泊奚垂眸看他,柔声道,“听荣生说慕容弋带着你来嶂山避暑,我想见你一面,便来了。”
他说时坦dàng,她听时却双颊一红,羞涩道,“其实我也想见司业**对了,司业住在什么地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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