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妍笙当之无愧是他的软肋,她的眼泪更是治他的利器。严烨低叹出一口气,面上的神情似乎无可奈何,搂着她柔声道,“你都是为我着想,我自然知道。卿卿,你还不够了解我。我从来不会做毫无把握的事,若没有想好退路,我不会行这一步险棋。”
她听后神色一滞,抬起红红的大眼望他,“什么意思?”
他吻吻她的腮,森冷的眼半眯起,徐徐道,“如今兵荒马乱,征战沙场本就九死一生。四皇子是汉南的中流砥柱之辈,若他一死,汉南也不堪一击。”
她听后忽地了悟,“你想要趁机除去司徒彻?”
他含笑一点头,“且不论其它,但是他曾害你双目失明,便足以让他死数万次。此番,我必让他有来无回。”
原来他心中打的是这个算盘,趁着兵乱之际除去司徒彻,再图谋后话。陆妍笙心头霎时一片明朗,想了想又垮下脸,“可司徒彻不是省油的灯,要除他谈何容易?若是失手了怎么办?”
严烨抬手揉揉她的发,半开玩笑道,“失手了就跑A,无论去哪儿都好,我养得活你。”
妍笙听后一阵唏嘘,这个厂公掌权十余载,敛财无数,用家财万贯富可敌国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她_gan叹,“民脂民膏用起来真是不安心呢。”说完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吃午膳,因皱眉道,“严烨我饿了。”
他很认真地想了想,接着一把将她抱起来往卧_F_走,“我也饿了。”
☆、第93章
这天日头正盛,金灿灿的芒晃得人睁不开眼。
出征的日子,整个临安都是振奋的。皇帝病重不能亲自饯行,便由皇后代劳了。敦贤着了飞凤袍立在高楼上俯视芸芸众生,下方三十万将士肃容而立,领头的男人一身明光甲,手持青锋剑,器宇轩昂俯仰天地。
迎着朔风,皇后一身的阔袖大袍翻飞猎猎,她朝下看,扬着嗓门儿给诸位将士喊话。这样的景象中,nei心再温婉的人也能展现出刚硬的一面。敦贤字字有力气dàng山河,竟是从未有过的气势bī人。
严烨neng了一身蟒袍,顶天立地铁骨铮铮。花翎头盔覆去半边无瑕的脸,只露出一张紧抿的薄唇。面具在双眸处开了孔,他眸光森冷而凌厉,捧着酒碗朝上道,“臣等必不rǔ重望,不胜不归!”说完仰头将碗中的烈酒一饮而尽,狠狠将碗砸在地上摔了粉碎。
下头的一众将士受了鼓舞,纷纷饮酒砸碗。一切毕,众将士高呼“不胜不归”,严烨翻身上战马,烈风中他朝皇后揖手告辞,复领着一众人浩浩汤汤而去。
临安城门dòng开,绵延百里的队伍望不见首尾,他策马朝南面疾奔,马蹄飞扬起一地的尘土。好一会儿,大军终于看不见了影儿,敦贤立在城楼上直直地望远方,半晌回不过神。
忽地肩头一暖,碧清取了披风过来盖在她肩上,望着她道,“娘娘,风愈发大了,回宫吧。”
她这才缓缓颔首,测过头看碧清,问:“你说严烨能打胜仗么?我眼皮子突突地跳,总是心神不宁的。”
碧清抚她的肩,换上副笑容宽慰她:“娘娘别胡思乱想了,大军才刚出征,说不得这种不吉利的话。”说罢稍顿了下,又续道,“厂公的本事您是知道的,别担心了。”
不担心?怎么可能呢。司徒彻在列国中是出了名的战将,她心里明白,碧清的话只是为了安慰她。大梁亡或存,全都在此一战,若严烨胜,则大梁得以保全,若司徒彻胜,太祖皇帝建下的三百年基业便付之一炬。
皇后惶惶然,忽地额角一阵刺痛,她倒xi一口凉气抚上去,半He着眸叹道,“我已经要撑不住了,这万里锦绣山河,只怕要守不住了。”
碧清闻言一惊,蹙了眉头沉声道,“娘娘怎么能说这样的丧气话。胜负尚且未定,您倒是先倒下了!”说着又觉得心疼,主子的x子本就温吞,如今要一个人撑起整个大梁,简直是把皇后往死里bī。她长长一声嗟叹,痛心道,“娘娘,您这段日子犯头风,太医jiāo代过要好好休养,奴婢扶您回宫歇下吧。”
敦贤的面色是苍白的,神色有几分恍恍惚惚,口里低低道,“你说的对,我不能倒下。”说完shenshenxi一口气,He了He眸子复又睁开,遥望远方金灿灿的日光,“回去吧。”
说完扶过碧清的手转身下城楼,忽地听见一声儿惊乍乍的叫唤传过来,皇后皱眉,顺着石阶看过去,只见一个太监跌跌撞撞地从地下跑了上来,脚下一个趔趄生生栽倒在了她身前。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