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贤听后脸色更加难看,捂着心口颤声道,“伽德是太后亲手扼死的,可是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太妃同贵妃死得不明不白**”
严烨端详她的面色,躬身曼声道,“娘娘,且听臣一言。太妃患了癔症,已将伽德帝姬的事向贵妃泄露出去不少,如今老娘娘同贵妃都已经仙逝,从此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伽德帝姬。”
她一怔,抬眼看他,“厂公的意思是**”
他微微一笑,躬身朝她揖手,“臣以为,娘娘大可将计就计,对外宣称贵妃同老太妃bào毙,如今大战在即,娘娘切不可在细枝末节的小事上劳神伤力,一切都以大局为重。”
☆、第91章
诚如严烨所言,大梁的民间里流传着一种说法。据说枉死的冤鬼就算到了地府,阎王爷也不会让她去投胎,是以这些个游魂便只能飘dàng在人世间,孤苦无依,戾气渐重,最终化为害人x命的恶鬼。
坊间传言里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这无从考据。然而这个节骨眼儿上,宫里平白无故死了两个nv人,所有人心里都免不了发虚。梁人崇尚鬼神之说,加之宫nvnei监们的说辞着实令人毛骨悚然——shen更半夜,要不是鬼喊门儿,贵妃同太妃怎么会往太ye池去呢?去也便去了,所有宫人一丝响动也不曾听见,这就愈发诡异了。
皇后终究只是一介nv流,她也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可kua不过心里伽德那道坎儿。严烨要对付她简直易如反掌,轻而易举便拿住她的七寸,在她耳旁煽风点火地出个主意,敦贤依仗他,自然言听计从了。
她琢磨着点点头,转念又想到了沛国公这一头。陆元庆是超一品的nei阁老,而死了的贵妃是他的掌上明珠,这又教人头疼起来。敦贤皱眉,转眼去看严烨,忧心忡忡道:“厂公,旁的人若有微词本宫还能压得住,可沛国公是贵妃的父亲,他若存疑该怎么办?”
看来这个皇后还有几分脑子。
严烨唇角挂着一丝淡漠的笑,眼也不抬,只微弓着身子揖手说:“娘娘,依臣看,您若怕镇不住沛国公,大可代皇上追封贵妃娘娘为皇后,再恩赏她一个谥号,风光大葬送入皇陵。”
闻言,皇后的眸光微变,似乎有些犹豫。
他侧目觑敦贤,又曼声道,“娘娘,陆氏诞育名门知书达理,贵妃的封号又是先太后恩赐,追封为皇后不为过。”说着像是看穿了敦贤的心思,语T压得低了些,含笑徐徐道,“娘娘,人既死,是贵妃还是皇后,其实都一样的。谥号过场全走给活人看,目下稳住沛国公才是正经。”
这番话敲进了敦贤的心里去,她极慢地颔首,揉了揉酸痛发*的额角,说:“好,一切都按厂公的意思去办。”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严烨问:“厂公,即日便要出征了,一切准备可就绪?”
严烨应她是,“回娘娘,三军将士已整装待发。”
皇后嗯了一声,两只眸子里闪过几丝奇异的芒,望着他炯炯道,“成败在此一举,本宫相信厂公必能旗开得胜。”
他低垂着头,教人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只说:“承蒙娘娘抬爱,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有了他这句话,敦贤霎觉心中有了底,唇角挂起个笑容,朝他摆摆手说:“贵妃二人的身后事,厂公都jiāo给几个掌班料理便是。大战在即,你好好休养,回去歇了吧。”
他shen揖下去应个是,恭恭敬敬地退出了景仁宫。
勉勉qiángqiáng,一切总算是有了个尘埃落定。费尽那么多周折,血仇立时便要得报,最重要的是还将她毫发无损地从紫禁城里“偷”了出去,严烨心情大好,颇_ganyu_yue,连带着眼中常年的yīn鹜也消散不少。
桂嵘迎上前,斜着眼细打量他的面色,隐约觑出了几分端倪,揣上个笑问他:“师父,都妥了?’
严烨的唇角绽开一朵笑,抬眼看一番头顶的穹窿,碧莹莹的一汪蓝,零星飘散着几抹云。他的瞳孔中映入了几丝透过云层的阳光,微风chuī拂起他鬓角的发丝,活neng一个画里人。
小桂子被这景象晃了晃神,又听见他道:“把我的话带给几个千户,贵妃的身后事全都照着皇后的来,一定给我办好了。”说完也不等桂嵘应声,兀自提步便要往宫门的方向走。
然而没走两步便听见桂嵘在身后喊他,“师父!”
严烨回过身,微微皱眉,“怎么了?”
那头的少年弯下yao,似乎拾起了个什么物事朝他小跑过去,微喘道,“师父,这是您落下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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