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烨微微垂着首,教人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态,只听见他声音端凝温凉,缓声说,“娘娘严重了,为主子们分忧是臣分nei之事。”说着,他伸出骨节修长而白净的右手朝殿中比了比,又言,“娘娘请。”
敦贤微微点头,接着便走Jin_qu。身后众位嫔妃路过他时皆不约而同笑脸招呼,端是没有半分主子的架子。妍笙蹙眉,见他等在殿门口不Jin_qu,便刻意放慢了步子,渐渐地落在了最后面。
她挪似的往殿门的方向走,直瞧得玢儿同音素一头雾水,不解道,“主子,您怎么越走越慢?tui不舒坦么?”
妍笙gān巴巴地笑,“舒坦,舒坦得很。”
严烨微微凝眉,终于瞧见了走在最后头的陆妍笙,只见她正在跟身旁的宫娥说话,脸上挂着个傻乎乎的笑容。清丽的月光映衬得那张脸愈发地流丽动人,他诧异,竟生出那一颦一笑都像是能牵动起人心的错觉。?
☆、除夕夜宴
?与此同时,他又觉得有些惊讶,除夕这日有多难熬他是知道的,却又见她气色红润jīng气神很不错的样子,不免_gan到古怪。
她走近了,脸刻意地偏向一旁,直直地就要往奉天殿里头冲,浑身都绷紧了似的。
严烨的声音终究还是在她耳旁响起了,恭谨而耐听,温润的,微凉的,“臣恭请陆夫人万福玉安。今儿是除夕,恭贺娘娘新年好。”
陆妍笙呵呵笑了两声,心想这人今儿怎么那么客气,便说,“厂公您也新年好。”
他墨瞳之中有眸光跃动,忽地凑近她小巧的左耳朵,声音醇厚而低沉,徐徐说,“娘娘,您膝盖上的东西落下来了,要不要臣帮您捡起来?”
双颊猛地Zhang得通红,她低下头,一眼便望见了落在汉白玉丹陛上的一只棉花囊包,顿时只想找个地dòng把脑袋给埋Jin_qu,憋了半天方才挤出一个gān笑,“本、本宫自己捡**”
玢儿同音素两个闻听此言,也是生生一惊,连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落在地上的护膝给捡了起来,揣进怀里,接着复又略带同情地看向主子——真是可怜哟,这样丢人的事情竟然被严厂公给撞见了,唉。
严烨见她面上的一阵青一阵红,兴味盎然地朝她笑笑,墨玉似的眼眸中划过一抹促狭的笑意,压低了声音和她打商量,“臣都瞧见了,娘娘准备怎么堵臣的口?”
哈?堵口?她没听错吧**
陆妍笙抽了抽zhui角,警惕地朝一旁**,昧着良心正色道,“如厂公这样刚正不阿,方才定是本宫听错了吧?”
谁知严烨一副很淡定的表情,蹙眉_gan叹说,“原来娘娘对臣有这样的误会。”
“**”陆妍笙静默无言,心头略微忖度,面上登时做出一副了然的神情。其实在官场上混的,真还没几个不贪的。她叹了一口气,想她当初入宫时并没有带多少银子,金银首饰倒是不少,万一这人狮子大开口怎么办?她没有银子,能不能用钗子坠子去顶,拿给严烨D么?兴许还挺好看的**
她甩甩头,将脑子里的乌七八糟的想法抛开,抬起眼很慷慨地看严烨,大义道,“厂公开个价吧,您要多少。”
“**”玢儿同音素在一旁扶额。
严烨显然也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如玉的面容几不可察地一僵。不过也只是一瞬,到底是大风大làng里出身的东厂督主,他修得一副好定力,便是心底有再大的动静,脸上永远都能从容淡然。
譬如此时。
平静的容色没有一丝波澜,宫灯的火光和月华在那张容颜上jiāo相流转,他莞尔一笑,又侧目睨了眼奉天殿中,悠然道,“臣不要钱。”
陆妍笙蹙眉,声音也更加冷硬,“那厂公要什么?”
要什么?他垂着眼打量身前的娇娇,微微皱眉,琢磨着什么是她给得起的。方才兴起一提,如今真要让他说出来,他倒是有些为难。不过也不必急于一时,紫禁城里的日子还长得很,他们来日方长。
“这么着,娘娘先欠着,等臣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便问娘娘来要。”说罢,他颀长笔直的身板儿缓缓俯低一个轻微的弧度,抬起右手道,“时候也不早了,臣伺候娘娘入殿。”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