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闻言,心中稍稍释然几分,抬眸望向韩宓贞,见她眼中神色关切并不想是装出来的,不免又生出几分_gan动。当初韩宓贞依附主子,自己还曾疑心过她会不会如当初的笙嫔一样背叛主子,然而此番娘娘落难,她受了牵连却仍旧对娘娘不离不弃,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她能_gan念着娘娘的恩德至今忠心不变,可见心眼儿是真的实在。
思及此,她望向韩氏的目光便也柔和了几分,“韩主子,您要不要Jin_qu看看娘娘,方才娘娘在午睡,这会儿已经醒了。”
韩宓贞微微颔首,明溪便领着她往寝殿走去,撩开帷帐比了个请的手势,她便提步迈了Jin_qu,眸子微转,便见贵妃榻上斜倚着一个面容清瘦的身影,腹部高高隆起,整个人形容憔悴。
“臣妾参见淑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她屈膝,恭敬道。
南泱闻言眼也不抬,淡淡笑了笑,半开玩笑回她,“什么万福金安的,本宫如今落魄潦倒,你也不必拘这些虚礼了,起来坐吧。”说罢便望向明溪,半开玩笑地吩咐道,“去瞧瞧我这儿还有什么好茶叶,给婕妤泡上。”
明溪应了句是便退了出去。韩宓贞扶着如兰的手徐徐在红木椅上落座,面上挂着丝笑容望向南泱,柔声道,“娘娘说笑了,三宫六院里就数娘娘这儿的珍奇玩意儿最多。”
往时南泱盛宠,无论哪个臣子国的贡品送入了宫,敬事_F_便都会先送到兰陵宫来,让她最先挑选。思及此,她唇角勾起个冷笑,韩宓贞那番倒说的不假,不过也只是往时罢了,如今她怀有身孕被皇帝禁足,这样的奇耻大rǔ从来没有嫔妃受过。宫里的奴才都是看皇帝脸色行事,皇帝宠谁便巴结谁,如今自己已然失宠,自然不会有人再来理会。
她侧过眸子淡淡望了眼韩宓贞,徐徐道,“当初本宫将你接来同住,是想着今后咱们能互相照应,如今倒是连累你了。”
韩宓贞面色微变,正色回道,“娘娘说这话,是将臣妾看做什么人了?臣妾有今日,全是娘娘一手栽培提拔,无论娘娘荣rǔ,臣妾都会永远追随娘娘左右。”
“本宫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她摆摆手,面上有几分不耐的神色,不愿再提这个,想了想又道,“近日天儿大,你仔细着身子别中暑。周雪松说本宫肚子里这位见光的日子就是这十来天了,你同明溪帮本宫张罗着,到时候寻几个手上功夫好些的老嬷嬷来。”
自古nv人生产便是过鬼门关,当初她能借着许茹茜生产将她置于死地,保不准儿也能有人这么对自己,若是接生婆这关没把好,恐怕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韩宓贞在宫中多年,自然晓得其中利害,闻言颔首,回道,“娘娘放心,臣妾同明溪姑姑已经将接生的嬷嬷寻好了,都是宫里的老人,手上过的皇子公主多得很,必不会出什么岔子。”
南泱点点头,“如此便好。”说着微顿,眸子里隐隐浮起几分凄楚的神色,幽幽叹道,“本宫往时待人也算和善,想来也没同人结什么仇,旁人本宫倒不担心,只是黎妃同华察尔都不是省油的灯,如今二人又正得意,本宫不得不防。”
明溪端着茶盏徐徐走了进来,将青瓷茶盅放到了韩宓贞跟前儿,又朝南泱道,“娘娘,周大人来为您号平安脉了。”
“周大人倒是尽心。”韩宓贞微微一笑。
南泱淡淡嗯了一声,“请他进来。”
少顷,便见一个瘦高白净男子身着官_fu挎着药箱缓缓走了进来。周雪松微微躬身,朝南泱同韩宓贞恭敬道,“臣参见淑妃娘娘,参见韩婕妤。”
“**”南泱微微点头,“周大人不必多礼,御医院同兰陵宫距得远,大热的天儿难为你这样每天跑,本宫心头过意不去得很。”
周雪松躬身缓缓道,“臣奉皇上之命照看娘娘同皇嗣,娘娘此言着实令臣受宠若惊。”说罢便直起身子,从药箱里取出素色的绢帕,缓缓搭在了南泱的左手手腕上,俯低了身子为她把脉。
过了会儿子,他便缓缓站直身子,明溪定定地望着他面上的神色,道,“周大人,娘娘的身子无碍吧?”
周雪松微微抱拳,回道,“娘娘玉体安康,只隐有几分气血不足,娘娘正是孕期不宜用药,平日里多食些滋补气血的汤品即可。娘娘临盆在即,定要万分小心谨慎,臣这段时日都宿在御医院,以备娘娘不时之需。臣告退。”
南泱心头微动,颔首笑道,“周大人你有心了。”接着又望向明溪,朝她使了个眼色,沉声道,“去送送周大人。”
明溪应了句是,便撩开帷帐将周雪松送出了寝殿,韩宓贞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面上浮起几分笑容,朝南泱笑盈盈道,“娘娘腹中皇嗣有周大人悉心照料,臣妾也能放心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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