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处,她又是一阵咳嗽,那宫娥连忙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了顺气,咳了一阵子,许茹茜方才又缓过了气,沉声续道,“她只巴不得,本宫死了才好。”
听到此处,南泱亦是心头惊了惊,从前她只知道,御医院曾经的掌事御医被那个短命的皇后威bī利诱还连累得被凌了迟,现下方才晓得,原来御医院如今的掌事御医竟是那个诤妃娘娘的兄长。
如今可就难办了**南泱微微凝眉,心道,御医院这地方,说大不大,却是整个皇室的命脉所在,学医者,要杀人于无形着实不是件难事。当初那个曾经的南泱,尚且只凭着三位御医便能加害得了当朝的皇帝,如今御医院的掌事是唐家的人,那可真真是大大便宜了那个唐梦雪。
思及此,南泱心头始终萦绕着的迷雾忽地便散开了,她忽而就明白了,为何黎妃即便是看出了诤妃那点儿心思,也还要顺着她的心意,为何唐梦雪如今敢如此目中无人公然挑衅黎妃。
如今唐家执掌御医院,只怕今后,这后宫中的众人,会更忌惮诤妃。
只是**脑海中忽地晃过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那个自她重生到这个朝代后,便一直负责为她诊病号脉的周雪松周御医,却似乎并不想加害与她,又是为何呢?
亦正是此时,那个小宫娥沉吟了一阵子,复又压着嗓子极低极低地嗫嚅着说了一句话。
“娘娘,你分明可以宣周御医的**”
“住口!”
这两个音量极高的仿若夹杂了无穷怒气的字儿甫一蹦出那位弱柳迎风的娘娘的口,直教南泱同她身后的明溪都惊了惊,一时间两人都有几分不明所以,只眼带莫名地望着那个笙嫔娘娘。
“**”许茹茜抬起眸子,狠狠地瞪着身旁立着的宫娥,话一出口,语气亦是一片死寂般的冰冷,“碧儿,本宫记得自己同你说过,此一生,都不想再听到那个人的名字。”
“**”被唤作碧儿的小宫娥面上浮起一丝复杂的神色,没有做声。
“今后本宫都不会再见周御医,也不想再听到关于周御医的任何事**”许茹茜微顿,缓缓He了He眼,复又沉声续道,“你,可记清楚了?”
“**”碧儿低低地垂着头,双眸略微*润,微微颔首,沉声道,“是。”
见状,南泱的双眸微微眯了眯,心头细细地思量了一番明溪曾对她说过的事情,又抬眼望了望身旁那个面容苍白如纸的笙嫔娘娘,心头晃过了一个猜测,却在瞬间被自己的这个猜测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阵思索,南泱的面上浮上一丝浅笑,将手头的茶盅缓缓放到了桌上,朝着笙嫔笑了笑,道,“笙嫔娘娘**”
“姐姐唤我茹茜就是。”笙嫔微微一笑,朝着南泱道。
“茹茜,”南泱微顿,笑道,“你如今身子不适,又不愿宣御医来诊病,今日在翰瑄宫里头,众人都晓得是我将你带走的,若是你病情加重,却是要我如何向皇上jiāo代?”
“**”闻言,许茹茜的面色微变,默默地侧过了头,没有搭腔。
“我亦晓得,你忧心御医院同诤妃联He一气要对你不利,只是,方才碧儿所言,我倒觉得甚为有理可行。”
“**”听了南泱的这番话,许茹茜一双清灵动人的眸子微微一闪,眉头亦是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自我死里逃生以来,便一直都是周御医在为我诊脉疗伤,我倒觉着,周御医的医术甚为高明,”一面说着,南泱一面又细细留意着笙嫔面上的神色变化,复又道,“今日,不如就宣他为你诊治诊治。”
“这**”许茹茜蹙眉,似乎分外为难。
“怎么?”南泱的面色亦是微微一变,容色霎时间便冷了下去,双眸中亦是略微带上了寒意,又夹杂了一丝丝的伤楚一般,望向笙嫔,说道,“莫非妹妹你,不相信我么?莫非茹茜你觉着,我会加害于你?”
“姐姐这是什么话!”
闻言,许茹茜蓦地便抬起了头,她定定地抬眸,望着南泱,右手支着桌子便要起身,身旁的碧儿见状连忙搀着她站了起来。
许茹茜望着南泱,忽地便朝着她双膝一弯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南泱的容色大变,上前几步便要扶起她,“我南泱如今何德何能受得起笙嫔娘娘这般大礼?你快些起来——”
“南相对我许家一家,恩重如山,今次,姐姐不惜与诤妃撕破脸皮为茹茜解围,亦是莫大的恩德——”许茹茜垂着头,沉声又道,“如此这般的大恩大德,茹茜无以为报,我又怎会怀疑姐姐呢!”
“好了好了,”她面上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口中不住道,“是我言重了,地下凉,你身子本就不适,快些起来。”
“今后,若是姐姐有用得着我许茹茜的地方,我定竭尽全力。”许茹茜被南泱搀着扶了起来,复又望着南泱,恳切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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