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迈了几步,将手头的汤药搁在了桌子上,这才缓缓朝chuáng榻的方向轻声唤了句,“娘娘,醒着么?”
“唔,”墨绿色泽的帐子里头传来了一声轻应,紧接着,一只*修长的手缓缓地从chuáng帐子里头伸了出来,撩起了chuáng帐的一角,现出了一张额间烙着红莲,面容却略显苍白的容颜来,南泱朝着桌上的汤药望了望,被那gu子浓郁的药味儿呛了一声,不禁皱眉,说道,“那个周雪松,他是怎么当御医的?明晓得我是装病,还尽送些实打实的苦药来,我便是没病,也教他弄出病了。”
“娘娘,”明溪上前几步,将手中的汤药递给她,说道,“周御医要隐瞒您病情的真实情况,已然是杀头的死罪,若是药方子上教人逮去了把柄,他便要被诛九族了。”
“话虽如此**”在明溪的搀扶下缓缓坐起身子,南泱的眉头仍是紧紧地拧在一起,“只是,既然我并没有失血过多昏迷不醒,这药他开来也便开来了,我却为何一定要将它喝得一gān二净?明溪,我既是昏迷不醒自然是汤药不进的,你每日特地准备两碗药又何苦呢?”
南泱很想捶地——
这究竟是为的哪般A为的哪般,不惜冒着风险偷偷端两碗药也不愿意将计就计不让她吃药,这个明溪究竟是为甚!
“**”明溪面容漠然,仍是将手中的药碗举着,定定地望着她,望了约莫有好半晌,才徐徐开口,颇是有那么几分苦口婆心道,“娘娘,虽说你昏迷不醒是假,可失血过多却是真,我特意同周御医吩咐过了,这付药方正是补气血的妙物,你非喝不可。”
“**”
闻言,南泱表示很尴尬。
她默默地抬头望了一眼面容坚定神情毅然的明溪,又默默地在心头怀念了一会儿子现代的胶囊药片,接着又默默地在心头鄙视了一番自己崇洋媚外的心理,最后方才缓缓地望向明溪手头的那碗黑色药zhi,缓缓接了过来,朝着唇畔送去。
药zhi入口,自然是苦得瘆人。南泱一面极其艰难地咽着药zhi,整张脸都皱巴成了一坨包子,一面更为艰难地压抑住喉头冒上来的反胃_gan,只觉自己颇为痛苦,正所谓——自讨苦吃,便是这般了。
好不容易,一碗黑乎乎的药zhi被尽数灌进了肚,南泱面如死灰地趴在chuáng沿上咳着,一副大限将至的悲催神情,双眸中闪着点点咳出来的泪花儿。
“咳咳咳——”
明溪将她手中的空碗接过,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一般,颇为忧心忡忡地开口,问了一句教南泱咳得肺都差点蹦跶出来的话——
“娘娘,奴婢这几日瞧着,觉着皇上似乎欢喜着您呢**”
听了明溪这厢颇为正儿八经的话,南泱只觉一道天雷朝着自己的天灵盖儿劈将了下来,只雷得她有些里neng外焦,而里neng外焦的外在表现便是她咳嗽得更厉害了,只是,这次却并不是因为被药给苦的,而着实是生生地被自个儿的口水给呛的。
“咳咳咳咳——”她咳得几乎要翻白眼,直吓得明溪拍着她的背拍得更为大力,“*啪”地响。
又咳了好半晌,她方才缓缓顺过了气儿回过了神儿,双眸闪着余泪幽幽地望着明溪,万分郑重道,“明溪,我喝药的时候不要讲那么冷的笑话。”
“**”明溪愣了愣,思索了一瞬,又道,“奴婢也不晓得为何会有如此这般的荒唐想法,只是,照着皇上对娘娘您的shen仇大恨,他如何也不可能在你卧chuáng之时,来你身旁守着A,若非不说因为他欢喜你,那**”
倏忽间,明溪住了口,双眸中滑过了一丝异样。
“那就只可能是**”南泱心中一动,心思迅速地转了转,缓缓接着明溪的话说了下去——“他想利用这次的事,做出些文章来。”
扪心自问,南泱可丝毫不觉着自己有天大的人格魅力,能化解万皓冉同那个短命皇后的恩怨,还教那个皇帝抛下杀子夺政的仇恨转而爱上了自己从前的仇人,这委实是离谱得很有些挨不着边儿了。
她面上的容色缓缓地沉了下去,心中思量了一番,又缓声问道,“明溪,近日里,前朝可有什么动向?”
“娘娘,你莫非还对这天下**”明溪心头一阵大惊,讷讷开口。
“不是,”她略微不耐地挥了挥手,解释道,“我只想晓得前朝的一些情况,也好心中有个底,免得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罢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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