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都知她是个病秧子,见此情状立刻有些慌乱,谁知坐在门边的一个刚想跑下楼去通知师宇翰,她,又突然开口了,“别闹,让我再想想我刚说到哪儿了。”
众人一致大骇——敢情她刚才那一番高屋建瓴的阔论,全是胡诌出来的A?这娃到底想啥呐?
而同样的问题,师烨裳也在思考,她刚到底在想啥呐?怎么莫名其妙就说了这么多废话?商场中,有些东西对下面捅明白了反而不好,有所谓言多必失,这是张蕴兮三番五次qiángT的事情,她怎么就给忘了呢?真是神奇...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刚喝了酒,头有点儿晕,想出去走走,”师烨裳说罢,人也已经站了起来,“各位也请休息一下,大过年的,都撇开工作,好好玩玩吧。”
不知什么时候,天又下起雪来。花园里飘散而落的新雪与淤积成堆的陈雪混在一处,白白灰灰,又有枯叶夹杂其中,乍一看已是肮脏得很,再加上师烨裳今天穿了一双雪白雪白的小羊皮短靴,靴口处还滚了毛毛,于是有对比更出真知。她金_yi白靴地站在雪里,简直就像一尊镀了金身的菩萨驾云而来,就差左手柳条右手净瓶便能普度众生了。
唔...不过她不是很喜欢那些毛毛。她站在修剪一新的草坪上,低头提着kutui盯着鞋发愁。
鞋是汪顾拿了她脚样去定做的。软皮软底诸般好,就是靴口一圈孩子气的白毛让她十分烦恼。
不过她也承认,那毛摸起来挺舒_fu的,像只猫,密密实实,又软又滑,宛若肌肤相亲,人一摸上去就禁不住地昏昏yu睡...按理应是全无缺点的了,师烨裳也只嫌它孩子气这一点,而已。幸亏她穿东西不爱研究,不晓得那是染白了的青紫蓝shòu毛,也就是传说中的龙猫毛造,要是知道,她就更加烦恼了——龙猫那么可爱,她居然抢人家的毛!骇人听闻,令人发指!
奈何再瞪那圈毛也仍旧不会消失,她只好放下kutui,轻轻跺了两下脚,持续地低着头,慢慢往院子外走去——至于要去哪儿,她还没有决定,反正小区这么大,去哪儿都够她走上好一会儿的。老实说,不光汪顾,她也受不了那种被人群起而攻的环境,此外她的脑袋有点疼,眼睛也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东西,再跟那群老年人无休无止地聊下去,她真怕她会睡着。
师烨裳沿着鹅卵石铺就的人行道,一步一顿地往前走,不多时走到一个人工湖边,由于她低头光数步子不看路,差点儿就一头扎进湖里。“呼...”口中呵出一丝白气,她条件反she地拍Xiong安慰自己。可定睛一瞧冰面,她发现镜面上倒映着一座银色的圆形矮楼。
矮楼是后现代风格的建筑,钢架结构裹着玻璃外墙,乍看有点儿像鸟巢,仔细一瞧又会发现它与水立方有诸多相似之处。师烨裳恍然醒神,她知道自己正站在小区会馆的对面,中间只隔一弯平湖,面色顿时像是活见鬼——她终于记起恍惚那阵儿想的都是些啥了。
抱有师烨裳那种心态的常人,在这种时候往往会因心虚,情不自禁地夺路而逃,可师烨裳不是常人,即便心虚她也能很快镇定下jīng神,逻辑清晰地做出两种假设:一、汪顾和张慎绮没看见自己。二、她们看见了自己。
应对前一种假设的最佳方式当然是慢悠悠地折返,一切全当没发生过。
应对后一种假设的最佳方式是装作特意来找人的样子,绕过人造湖,走过去,笑着打招呼,然后说自己是被父亲指定来视察业务的。毕竟这是她家产业,连物业都是师氏的,她趁年尾清净过来视察一下,再正常没有了。往年也不是没gān过。
有了解决之道,她开始估算假设发生的概率:虽然会馆的玻璃幕墙上贴着银色的单反薄膜,但那是对外不对nei。外面人看里面就像对着一面镜子,里面人看外面则是一览无余,人造湖是不规则的长条形,这里到对岸距离不足十米,只要她们坐在窗边就一定会清楚地发现自己。正常情况下,人在冬天都习惯坐在靠窗的位置。所以,第二种假设成立的几率大一些。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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