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既已经将药_fu下,妾身便不便打扰了。”萧若佩神情妥帖地笑道。“那边还有些杂事尚未处理,妾身该告退了。”
乔易年此时被口中的苦涩bī得张不开口说话,见状便也什么都没说,对着萧若佩点了点头。
萧若佩侧目,看了戚断情一眼。
“王爷,”她接着说道。“今日还有些娘家的琐事需要请您决断,不知今日晚膳之后您可有时间移驾妾身住所?”
萧若佩在此之前,从没有想过去做这等事情。
话还没说到一半,萧若佩已是紧张得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眼神也尴尬地转开,尽量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态。
她双手绞紧了手里的帕子。
乔易年并不怎么熟悉王府中馈的诸多事宜,听到这话便没有多想。他自己只是伤了个胳膊,行动皆不成问题。于是他也没去看萧若佩,听到她的话便颇为利索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萧若佩看他答应下来,虽说莫名觉得心头顿时哪里空落了下去,却也不免松了口气,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释然而轻松的笑容来。
“多谢王爷,那么妾身便告退了。”萧若佩笑着行礼道。
乔易年点了点头。
二人这模样看在醋坛子戚断情眼里便颇为扎眼。对方不管说什么,乔易年都只顾着点头,让那nv子一副心花怒放的神情。
**都不知道二人在商量个什么事情!
于是,在萧若佩转头离去,在门口转身时,便意外地在余光之中看见那戚断情居然倾身上前,一手扶住王爷的后脑,竟是径直吻了上去。
萧若佩眼前一晃,心口也是一涩。她连忙转过身去,一副什么都没瞧见的模样,若无其事地走到门口,带着方才随自己过来,此时候在门口的贴身侍nv回去了。
可这假装看不见,不代表真的没有看见。方才屋里那情形温情且暧昧,shenshen烙印在了萧若佩的脑海之中。
这便就是她一直向往的呐。
可惜她上一辈子被那个看似温柔如水,实则bào戾懦弱的男人毁了青chūn,这辈子又做了个自以为绝对正确的决定,嫁给了这么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男人。
萧若佩心想,这定然不是自己命不好。世上是没有好男人的,若是自己什么都不作为,那么无论重新活多少世,恐怕都是同样的惨淡结局。
再去触碰那个小瓷瓶,萧若佩心中的胆怯似乎顿时减弱了许多。
在萧若佩眼里,戚断情此时的这个吻是这二人情至shen处、两厢情愿的结果,可唯有这两个人知道,戚断情每次做出这样的举动时,不亚于在悬崖上走钢索。
一不小心,巴掌就又要落在脸上。
可是今日,乔易年的反she弧似乎尤其地长。戚断情都尝到了他*尖上苦涩且辛辣的中药味了,乔易年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更别提毫不留情地报以耳光。
故而,在戚断情心疼地停下动作,去桌上拿起一块松软清甜的糕点递到乔易年zhui边的时候,乔易年才反应过来方才的羞愤。
可这满腔怒火,都被一块糕点抵在了zhui边。
乔易年看着面前的戚断情,鬼使神差一般发不出脾气,一腔怒火都被四两拨千斤地融化在了Xiong口。
紧接着,乔易年便张开口,将糕点吃进了zhui里。
他咀嚼着糕点时心想,戚断情去当将军实在可惜。他应当生个nv儿身,去当那魅惑众生的西域舞姬。届时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可抵千军万马。
这一日刚过了中午没多久,乔易年便靠在chuáng头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原本他没有什么熬夜的习惯,在这么个手机都没有的地儿更是没有任何熬夜的理由。但这一旦要在屋里养伤,没地方可去,除了几本半懂不懂没什么意思的儒家经典,便也没什么可消遣的。
这一睡,再睁眼,便已经到了屋子里被夕阳照得一片暖huáng色T的时辰了。
乔易年迷迷糊糊地睁眼,把不知何时蹭到自己身下的那本硌着他yao的线装书抽了出来,放在一边。
他本来记着自己是歪在chuáng头睡着的,可此时再一睁眼,却是平平整整地躺在chuáng上,身上还贴心地盖着被子。
他揉了揉眼,侧过头去。
接着便看到几丈外坐在那张梨花木书桌前的戚断情。
这个人平日里看着自己时,总觉得傻里傻气,且通身冒着一gu莫名其妙的喜悦和温柔,像是条跟在主人屁gu后头的大狗。唯有他离了自己去专心做一件事时,才能叫人看见他身上原本存在的迷惑人心的魅力。
比如说此时。
透过半开的窗户和窗外随风轻摇的竹叶的夕阳毫不吝啬地照在戚断情身上,叫他那刀刻斧凿的shen邃五官显得尤其好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便尽是沉淀下去的专注和沉稳,正坐在书桌前,修长的右手握着毛笔,正缓慢且庄重地写着什么。
乔易年一时间也看呆了。
接着他便看到,书桌前这个人抬起眼来看向自己。
那一双眼睛,像是shen邃静谧的黑夜里突然亮起来了星星。
接着他便看到这个人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立刻勾起了温和且满足的笑容,像是被这会儿暖色的夕阳浸透了一般,满是温热地一直熨帖到人的心里。
这叫乔易年不由得对恭亲王产生了羡慕的情绪。
接着他便看到戚断情将桌上的宣纸拿起来,chuī了chuī上面的墨迹,走到乔易年面前,将这纸递给了他。
上头写了三个大字,乔易年。
恐怕这小子练了一下午,才将这字写得大致有模有样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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