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话放下来了,那缺胳膊少tui都得完成。这是道上的规矩。
这个社会大哥名字叫赵建军,道上人尊称他一声“赵哥”。他在老城区西混了小十年,手底下也攒了不少兄弟。赵哥虽然心狠人胆大,可毕竟是个草_geng出身的混混,论后台和势力,跟乔易年这种太子爷当混混的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上。
要说跟乔易年正面刚,搁在从前,赵哥是打死都不敢的。
可是这次不一样。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不敢出声,那赵哥在小弟中间的威信就塌了。
社会大哥,活一对儿拳头,还活一张脸。拳头打不动人了,那就该退休当良民了;脸要是丢尽了,那就成道上的笑话了。
所以他话既然放下了,那这一架就是倾家dàng产也得打。
“赵哥,跟那个乔易年gān仗,咱们能行吗?”撇下被打得扶着墙都站不起来了的李虎,这群人便打道回府。走在路上,有一个小弟怯生生地问道。
“怎么不能行?”这小弟旁边的一个小伙子登时就不乐意了。“坏规矩的是他,咱们教训他那是理**理所应该!赵哥,我这成语用的没毛病吧?”
“就是A,咱们这次要是不出手,那乔易年就会觉得咱们赵哥好欺负,以后得寸进尺了,把咱们老城南的地盘儿给占了可咋办?”
“就是的赵哥,弟兄们不怕打架,咱们一定要把咱面子挣回来!”
这群小混混顿时热血沸腾地随声附和了起来,活像是跟着陈胜吴广落草为寇、抗击bào秦的壮丁。
看着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赵哥颇_gan欣慰,摸了摸yao包,带着这群小子找了个路边上的小夜市吃宵夜去了。
而这个时候,被他们咬牙切齿地要教训一顿的乔易年乔大哥,已经在颠簸的公jiāo末班车上困得东倒西歪了。
这人一吃饱了呐,瞌睡虫就有恃无恐。
他们两个人也没在山脚下耽搁多久。第二天要上课,梁景行把时间掐得比高考倒计时还紧。乔易年串儿还没吃完,可乐喝了一半不到,就被梁景行催着上了公jiāo车。
“再晚就没有车坐了。”梁景行劝着气得脸别向窗外不理他了的乔易年。“总不能再麻烦张叔来接我们。”
乔易年心里惦记着剩在桌上的那几串r,没理他。
“明天就上课了,今天累了一天,要早点休息。”梁景行靠在座椅上,侧过头去看着他。少年拿后脑勺对着自己,露出的一小片侧脸在外头明明灭灭的灯光里分外好看。梁景行脸上带着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笑容,忍不住地想跟他说话。
说来也奇怪,梁景行虽说x格随和,可从来不是那种婆婆_M_M的话痨。但是当着乔易年的面,就控制不住说话的冲动。
他潜意识里隐约觉得,乔易年是个冷清而不爱言语的人。可是这潜意识实在奇怪,毕竟这乔大哥乔易年本人跟这两个定语一点都挂不上钩。
乔易年猛地转过头来,那一双映着窗外灯光的眼睛在黑暗的环境里分外好看。
可却是怒气冲冲地瞪着他的。
“梁景行,你是个老头儿吧!”乔易年说道。“你怎么那么多说不完的废话!”
梁景行看着乔易年这表情,竟是打心底里觉察出可爱来。他控制不住上扬的zhui角,索x什么都没说,就冲乔易年眯眼扬唇,笑了起来。
乔易年看了他一眼,立刻便别开了眼神,看向窗外。
梁景行可能不知道他这一笑杀伤力多大。
发自nei心的喜欢的笑跟礼貌的尬笑是有很大区别的。梁景行那zhui角上扬的弧度自然而温柔,那双眼睛里盛的是揉碎在水一般的柔情里的星辰。
再叫这夜晚里黑暗的环境一烘托,让车窗外投进来的灯光一照,这笑容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乔易年的Xiong膛,轻轻地落在他的心头上。
更何况,这张恰似故人的面孔。
乔易年看向窗外闪过的路灯,心里抖抖索索地念了句佛。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弥陀佛。
梁景行看向这小霸王鸵鸟一般的模样,神情里愈发温柔。
我怎么就遇见了这么可爱的一个人呢?
熟悉又依赖,就像是上辈子就在一起了一般。
梁景行看了他片刻,便han_zhao笑容闭上眼睛,靠回到座椅背上闭目养神。
“乔易年。”过了片刻,他睁开眼,开口轻声说道。“我爸爸走之前,每年chūn天都带我来这里爬山。”
“**嗯?”那边,脑袋贴着玻璃窗的乔易年抬起头,睡眼惺忪地转过来,看向梁景行。
在窗外灯光的映照下,乔易年额角那在玻璃上压出的红印子分外明显。
“我说,你睡觉的话,不要靠着窗户。”
“A**噢。”乔易年困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这么说,便乖巧地把脑袋枕在了靠背上。
“再过来一点,不然一会儿磕着头。”
不过片刻,梁景行便心满意足地_gan受到了枕在自己肩膀上的重量。
他轻轻侧头,垂眼看了一眼靠在肩膀上的人。那漆黑的发顶下,是挺拔的鼻梁和乖巧地闭着的双眼。睫毛纤长而_geng_geng分明,在黑暗里微微地反着光。
梁景行心口涌入了一gu略带酸涩的幸福和安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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