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的孩子最大的苦恼之一,就是长辈总是不经自己同意,擅自就替自己做了决定。
也不问问自己是否乐意。
此时,戚洌便就切body会到了这样的烦恼。
往常他每日修炼都是整日地待在落雁峰的竹林里,一抬头就能看到坐在林里读书的师尊。有时抬头看过去时,师尊也在看他,脸上虽无表情,可眼神却是温柔纵容的。
每日一到饭点,师尊便会催促自己吃饭。师尊自己不吃,却依然坐在桌边,时刻都是陪伴着他的。
可如今不同了。
昨日,师尊躺在病榻上,有气无力地将自己托付给了祝师叔。祝师叔原本不愿,可师尊先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后又跟祝师叔说自己的身世如何凄惨,说他孤身一人带着徒弟如何不易,又说自己病痛缠身成了全落雁峰的累赘,直念得祝师叔松了口,让戚洌每日下午去他的峰里,由他教导着练两个半时辰的剑。
这样算起来,戚洌午饭后便要过去,天黑了才能回落雁峰。
戚洌在正下午的日头下反复练着方才祝宸教授的第一式基本功时,心里便颇有些孤独和难过。
在这儿练剑,四面都看不着师尊。
他手底下一丝不苟,心里却飘飘忽忽地,一颗心直飞回了落雁峰。
师尊此时在做什么?身上的伤可还依旧难捱?那几个扫洒弟子可能掐得准师尊吃药的时间?师尊会不会想念自**
铛!
那竹林之中直直切出一片竹叶来,戚洌心思飘远了,此刻便躲闪不及。
那竹叶正打在他剑刃上,竟是分毫没有损伤,却震得戚洌虎口一疼,剑便掉在地上。
竹叶飘落在他脚下,不过是寻常竹叶,其中一点玄机都无。
戚洌抬头看过去,便看到那竹林边的屋脊上坐着个少年。
这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他没穿道袍,穿了身gān脆利落的shen蓝色劲装。
那少年的面孔自带着一gu蓬勃的朝气,一双剑眉下是双线条利落的眼,远处一看,像是民间画本里行侠仗义的剑客。
且五官中隐约有祝宸的影子。
不过相由心生,两人神态不同,一眼看过去也就难以找出相似之处。
少年看他看过来,挑起一边眉毛冲他chuī了个尾音轻浮的口哨,利索地从屋脊上站起来,越了两步便轻飘飘地落在戚洌面前。
“原想着你在这里认真练习呢,没料到你这看似认真,实则也在开小差。”
这少年一笑起来,弯弯的眉眼着实喜人。
“练剑有什么意思?跟我上山里头玩儿去呗!”
戚洌看向这自来熟的少年,开口问道:“你是**”
“A,我叫祝季。”少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的笑容颇有些得意洋洋。“论辈分,你该喊我师叔。”
戚洌微微抬头,看着这少年,也不知接什么话好,刚准备开口喊声师叔,却看这少年瞬间变了脸色。
接着,他便听到身后祝宸的声音:“你的开山式两千下,是练完了?”
“练**练完了!”祝季下意识地站直了body,眨巴了两下眼,看向祝宸。
“明明只练了一千五百八十二下。”祝宸一手握着剑,神情未变,开口道:“加练斩风式两千下,今晚之前完成。”
“哥**!”
“嗯?”祝宸那眼神朝他那里一扫。
祝宸这人虽说和乔易年一样都是脸上没表情的人,可乔易年那看起来就是风度翩翩的高岭之花,而这祝宸就是把又冷又硬的冰刀子。
他这一眼可把祝季吓得够呛。
“待我练完剑,再来找你玩!”祝季脚下踏着风,冲戚洌眨了眨眼,扭头便跑了。
来去无踪,恐怕便就是所谓的“君子如风”了。
祝宸像是方才祝季没来过一般,转过来便对着戚洌开口:“方才你招式仍有错误之处,你且看**”
自这日起,戚洌左右便多了个zhui巴停不下来的朋友。
祝季说来也奇怪,他同祝宸的那些徒弟徒孙徒重孙都不怎么玩得到一起,可偏偏就对戚洌颇有好_gan。他是个一刻都闲不下来的x子,因此戚洌每日下午一来,他便找各种法子跑来找戚洌玩。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祝季作为一个自小生活在祝宸身边、却仍然保留着他皮猴子的可贵天x的熊孩子,是自有一tao应对祝宸的办法的。
可这老司机也有翻车的时候,他来的次数多,便总会被祝宸撞见。
可祝宸教训他向来是雷声大雨点小,虽说脸板成了一副麻将,可一下手罚他,也就是多给他布置功课。
所以这事儿是屡禁不止的。
虽说祝季总来找戚洌玩,可戚洌练剑时却是一丝不苟。他shen知自己师尊叫自己每日来这儿是为了什么,也不愿意làng费同师尊相处的时间,去同一个猴小子玩闹。
可这小少年的天x使然,是不会总一心学习,而一点不想着玩闹的。
于是,二十来天之后,戚洌终于禁不住诱惑,剑尚未练完,便被祝季忽悠去山里捉灵物。
问道宗这地界山灵水秀,山中不仅风景秀丽,且时不时便会有灵物在林中掠过。这些灵物比寻常动物毛色更加鲜Yan润滑,r质也远比其他动物紧致鲜美。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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