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是惯常的暗中巡查,考核官吏,两个月走一圈下来,例行揪出几个违法乱纪的贪官污吏,待回到江都,已经是秋天了。
杨广回了江都便收到了个不大不小的好消息。
密信送来的时候杨广正与贺盾在书_F_里处理政务。
一封来智顗大师着人送来的求救信。
“大师进了荆湘之地,集聚了千余僧众讲经说法,中途遭到了荆州官兵强制干涉,起了争执推攘,荆州总管虽未以谋反的罪名把这些僧众抓起来,但智顗被限制了行动自由,想再顺利的传教议事是不可能的了。”
“他们是依令行事,没有皇帝朝廷的特许,是不能随意聚众的。”贺盾点点头,智顗和杨广这一对师徒几年间的交情来往,算得上政[教历史上一段佳话了。
杨广对这一整件事、对百般推拒的智顗都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还有宽广的Xiong怀,后世一些野史上记载智顗是因遭受了杨广的政治迫害才圆寂身亡,实在是无稽之谈,从始至终,杨广都未采用任何的武力手段。
杨广提笔回信,答应了智顗邀他做玉泉寺大禅越的请求,爽快地给智顗提供政治庇佑。
贺盾知晓杨广拉拢智顗,成为智顗首下的首席大弟子,目的不在修佛习理,而是想成为佛界的高层政治领袖。
在贺盾看来杨广未必非得要把智顗留在江都,不管两人实际上情谊如何,通过这些年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手书,再加上杨广诚挚以待的弟子礼,都已经给世人营造出一种师徒二人交情甚笃的印象,佛教弟子对杨广甚为恭敬不说,连天台宗也在逐步向晋王府靠拢。
事实上智顗大师圆寂前,佛道两教便已经站在杨广这一边了,在江都晋王便代表着大隋,站在杨广这边,也就意味着大隋得到了南方佛道两教的支持和拥护。
贺盾提醒道,“阿摩,你可以写信给荆州总管,拜托他对智顗大师,还有大师所建的玉泉寺多加照拂,这样更好。”
这样是显得更有诚意。
杨广看了贺盾一眼,“不写。”智顗虽说是个人j,但一来自他这里拿到了多年求而不得的楞严真经,二来经此一役,受了他恩惠,多少要买他人情,把人请来江都讲经传道的赢面便大了很多。
贺盾奇怪道,“顺手的事,为何不做。”
杨广不语,贺盾哈了一声,失笑道,“阿摩,你莫不是因为荆州总管是达奚长儒,记着当年的事,不肯手书罢?”
“****”杨广被看破了心思,心里有些挂不住,四平八稳道,“他是本王的属下,荆州还属于江都的管辖范围,我何须写信,直接下令便是。”
贺盾虽是自他神色上看不出真假,但见他沉着脸当真写了个令笺,派人往荆州送去,还是有些乐不可支,他可是好记x,那么久之前的事,她都快记不得了。
杨广看她趴在案几上笑得可爱,凑过去亲了她一下,提笔往长安写了一封奏报,大概把智顗对江南政局稳定的关键作用阐明了,提醒皇帝重视,末了忆起Q子*心王韶的body,还有杨昭的事,思量片刻,在末尾提了一提。
皇帝的回件和反应都很快,信还未送回,皇帝先给智顗赐了一块亲笔题字的匾额,并且敬问道体,这对正处在麻烦中,并且以后经常会遭遇麻烦的智顗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恩惠了,在这件事上,杨广帮了大忙。
几人正在书_F_里议事,张衡抚掌笑道,“这下智顗大师不来也得来了。”
经过这么多周章,任是佛祖在场,也不好拒绝的。
大隋尚佛,张衡郭衍几人里也有真心向佛的,倒是真希望智顗能在江都定居下来。
这只是一件小事,不足为提。
现在晋王府有更重要的事要忙了。
杨广吩咐道,“杨异每岁与一王相见,评论得失,规讽疑阙,今年恰好轮到江都,此人来了江都之后,由本王与王妃一起接待,大家安分守己不必理会,一切如常便可。”杨异为人刚正,甚有能名,父亲派杨异来江都,明面上是考察江都政绩民生,也不乏有监视江都的意图在里头。
尤其在父亲暗中招相士入宫,给他们兄弟几个看相之后。
晋王杨广得了个贵不可言的封批。
这已经是父亲第二次让来和为藩王看相了。
这对杨广来说,即让他欣喜,又让他心生警惕。
欣喜于父亲嫡子继位的观念动摇得厉害,警惕父亲会因此起防范之心,杨异便是证明,晋王府往后行事也须得越发谨慎小心了。
长安权贵对皇帝的决议影响力极大,得父亲M_亲的喜爱只是其中一步,他若得不到大部分朝臣的支持,纵是父亲有意,也易生枝节。
杨素是他的人不用说,杨雄被父亲罢免回家混混度日不足为惧,剩下苏威,高熲二人,苏威x子怯弱,与父亲为首,此人的意向还未可知.
高熲是太[子党无疑,位高权重不说,还得父亲信任重用,党羽遍布,朝堂上最难清理的绊脚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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