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临近秋末冬初,长安天气转凉,早晚霜降,再加上有丧葬,宫婢仆人们埋着头急匆匆走过,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东宫里就显得十分冷清。
七七四十九日,祠堂里来悼念的都是些从州郡上赶过来的亲人下属,以命妇居多。
贺盾和崔氏一道,是太子杨勇亲自接待着的。
东宫里十几个皇孙皇nv们正替元氏受孝守灵,独孤伽罗下了令,就算是皇子皇孙,也非得要孩子们给元氏守满三个月不可。
杨勇面色疲乏,末了出来见崔氏j神恍惚哀泣不已,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只朝贺盾拜了一拜道,“枉费阿月时时提点她注意body,照看了两年多,有了点起色,却终是没留得她一命。”
贺盾摇头,元氏的死各执一词,东宫里一些人以为元氏是郁郁而终,自己生疾暴毙,有些则认为元氏是被害死了,贺盾不知其中缘由,对着杨勇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杨勇说着倒是朝贺盾一笑,引着她往前面走,“倒是阿月你,快些给阿摩生个儿子才是,阿摩都二十二岁了,成亲十年微有子嗣,别有用心之人,都要用七出之罪来弹劾你了。”
贺盾点头,又给自己把了把脉,朝杨勇道,“我估计是怀上了,只是月份太浅,还不太确认,等一会儿安顿下来,请了太医来看看就知道了。”
杨勇闻言呀了一声,眼里都是惊喜,围着贺盾转了一圈,朗笑道,“这可是个大消息,阿月你不知道,我和父亲M_亲这些年都担心阿月你生不出孩子来,阿摩又痴x,不肯碰旁的nv子,那可就麻烦了。”
成亲十多年,是够晚的了。
贺盾有些不好意思,莞尔应了一声,见还有些官员来吊唁的,便与他告辞了。
杨勇摆手让贺盾帮他送崔氏一截,贺盾便与崔氏一道走了。
崔氏是杨俊的正妃,杨俊现在坐镇并州,来吊唁的便是崔氏了。
小姑娘年不过二十,容貌姣好,只比两年前瘦了好多,容颜憔悴,再不若以往明YanB人的模样了。
婢nv仆人在后头远远跟着。
贺盾给她递了个帕子,崔氏擦干净了,边走边苦笑道,“大哥是半点不待见我了,可见皇嫂的亡故,大哥是半点不会伤心不说,还怪皇嫂善妒贪心。”
贺盾摇摇头,看崔氏面色灰败,给她探了探脉,拿出小本子给她写了个方子,撕下来递给她了,嘱咐道,“往后切莫忧思了,这个可以T养body,用上两个月,婉婉你睡眠会好一些。”
崔氏收了,笑道,“谢过二嫂,恭喜二嫂,二哥和二嫂的事传遍了大江南北,大家都说二嫂好福气,得二哥相守一生,婉婉和几个弟妹们,还有皇嫂,时时说起来,都Yan羡不已。”
贺盾知崔氏说的是杨俊,杨俊这些年喜好nv色,原先在长安的时候还有独孤伽罗管一管,现在去了并州,天高皇帝远,府里姬妾就多起来了。
杨俊原本也是仁恕慈爱的孩子,平陈的时候因为担心有伤亡,并没有冒然进攻,不争功不抢功,只是后来离开父亲M_亲身边时间久了,逐渐奢侈,违反制度,放贷于百姓,收受利息,大修宫室,穷奢极yu。
杨秀杨谅也很有些相似之处,长着长着就变坏了。
陛下大概也差不多,其实他铺张*费喜好奢靡的脾x自来都有,等以后顺心随意了,只怕会变本加厉。
nv色这一块上就更说不准了,虽然他们现在相爱,但未来的事无法承诺和保证,历史记载萧皇后和隋炀帝自始至终都_gan情恩爱甚笃,却也不妨碍他喜欢别的nv人,就像杨坚一样,shen爱独孤伽罗,也无法阻止他对着旁的美色怦然心动。
未来的事看不到,她只想走好当下的每一步。
贺盾摇摇头,朝崔氏问,“婉婉你想留在长安么?想的话我们一起去与M_亲说。”
崔氏一怔,随后摇头,自己倒是笑了一声,“当真离开他自己一个人待在长安,他当初要去当和尚的时候,我又何必劝他,我再不看着点,府里便也无我和浩儿的位置了。”
贺盾是不想她走上极端,因着杨俊的关系,崔氏的事她知道一些,印象最shen的是记载崔氏在瓜里下毒,杨俊因此重病不起,杨坚又怒又气,下旨把崔氏赐死了,没过几年,杨俊也病逝了。
崔氏朝贺盾行了礼,不再说话,领着后头的婢子婢nv往秦[王府去了。
那头石海急匆匆过来,贺盾看了会儿崔氏的背影,暂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先搁下,和石海一道先去见杨坚和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的寝宫里人很多,太医令和好几个太医贺盾都认识,黑压压的一片,见她进来纷纷行礼。
独孤伽罗正含笑看着她,贺盾想一想便明白这些医师是叫来给她确诊的,估计杨勇是一得了她的话,就派人四处传达了。
贺盾给杨坚独孤伽罗行礼。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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