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思瑾、张思晨二人留下之后,与谢正卿到了他的书_F_之中。到了书_F_之后,他们二人才发现谢正卿的嫡长子谢存正与庶子谢存元也在场。经过这些年来,谢正卿手下那些小喽喽都至少升了四级,他的两个儿子自然也不可能落下。
谢存正现在已经是正四品的一省学政,还是在江南省那样文风鼎盛、最容易出成绩的省份,此次进京述职肯定也不会得“优等”意外的其他成绩了,再往上就是一省的副总督了,说不定几年以后就会像沈子安当年那样出任一省总督,成为一个风光的封疆大吏了。不过谢存正现在已经三十五岁了,比起沈子安当年来说还是逊色了不少。
而谢正卿的庶子谢存元就要差得多了,他现在是正五品的知州,与蔡思瑾一样是正五品的官职,甚至还比谢正卿的得意弟子张思晨要官职低。可是谢存元现在已经三十二岁了,而张思晨现在还不满二十二岁,二人之间的水平高下一望可知。由此可见,谢正卿对待张思晨有时候真是比对自家儿子好多了。
谢正卿说道:“我今日与你们说的话都是机密,我只会与皇上和你们四人说,出了今日这间_F_门之后,你们就把此时忘记,也绝对不要对别人提起,否则我们几人都恐有事关身家x命的大祸,望你们周知。”
四人闻言均是一怔,齐声应诺、保证不外传。然后打起j神来听谢正卿的吩咐。
原来,谢正卿在改革之初就早已料到各地的世家大族、地方豪强会隐匿土地,却也准备来个狠的,将计就计。
“现在,各地新的土地契书已经存放在衙门里,也备案一份叫到了户部,便是他们使坏,放火烧了该县的县衙也没有用,我随时可以从户部要一个备份再送给各个县的县令。而这份新的土地契书,就是你们去到各地的立身之本了。
我会将你们四人安排在事先挑选好的一些的地方,当然,都不可能是轻松的地方。你们到了该地控制好局势之后,立即开始约着军队一起动手,按照新的土地契书划定的范围去实地查探,发现不在契书上的地一律视为“无主荒地”,由军队就地安营扎寨、占用,归为军屯。然后你们可以以军屯的名义招募农民帮你们种地。
这些农民需得是有户口的大晏朝子民,其余条件均不限,地租你们只收很少一部分,且军队与地方县衙五五分成,到时候这部分地租的赋税我也会少算给你们一点的。最重要就是要安民,不论你们用什么方法,都一定要确保当地的农民有地可以种,不至于乱起来。
你们最重要的作用就是以雷霆手段血洗一部分刺头,才好为之后我在全国进行赋税改革打好基础。若是你们出师不利,不能有效清理刺头,震慑那些懦弱的观望者,那么我们这次改革很有可能就会以失败告终。
只要你们一成功,其他人心中对此一胆寒,我在全国推行税赋改革就会很顺利,便是派出个只会听话其余一概不会的庸才去监督,也能将改革顺利推行。
诸君身上胆子甚重,望诸君爱惜body、仔细谋划,绝不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蔡思瑾等四人听完之后瞬间明白了谢正卿的计划——他这是要利用军队的强制力,硬生生从世家大族、地主豪强那里抢地A!
谢正卿的逻辑也很清晰:我让人测量土地,好收土地税,你们偏偏因为不想交税隐匿土地。那好吧,你报多少土地上来我就认多少土地,你不报上来的那些土地我就直接视为荒地让军队抢走,让你看看是损失那一点点土地赋税心疼,还是损失大片土地更心疼!
蔡思瑾觉得谢正卿这招够狠!若是能够很好地实施起来,绝对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可是他皱眉,上辈子怎么没有这样的效果呢?谢首辅是在哪一环失败了呢?
谢正卿也看到了蔡思瑾的表情,问道:“致知,你有何想法吗?”
蔡思瑾犹豫一番之后说道:“谢首辅,我认为你的计划确实可行。若是计划成功了之后,那些大地主们自会心疼自己的土地,纷纷要求重新签订新的地契,称前一次的地契画图不准,把他们的土地都补上,也就能达到谢首辅您的目的,但若是他们不惧威胁,不怕军队征地,仍然我行我素呢?是否真的要血洗全国?”
上一世貌似就是这样的吧?好像好多地主都主动要求重新签订契约,但是更多的地主还是我行我素,谢正卿的改革并未在全国顺利推开,而是沾满了鲜血,致使他在后世名声不是很好,所有人对他的评价都只有一个词——“狠辣”。
谢正卿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眯眯地说道:“我为何不能血洗全国?若是那些地主们识相,把自己隐匿的土地都放出来摆在明面上,乖乖的不偷税了,这样咱们大晏朝的《赋税法》就能平稳地推行了,挺好的。若是他们不识相,真要和我硬碰硬,看看他们的脖子硬还是我的刀子硬,最后也能将改革全国推行,用我一个人的名声换取大晏朝几百年的平稳和安宁,不好吗?”
蔡思瑾猛然一怔,这才是谢正卿的真正目的!他_geng本不惧流言、不惧恶名,他就是要以这样强迫的方式让那些地主主动将隐匿的土地交出来!若是不交地,那么就得交人头!
可是这样一来,不但谢正卿的名声会变坏,他们这些实际执行的侩子手恐怕也不会在历史上留下什么光彩的名声!
张思晨等人也明白了蔡思瑾和谢正卿话中的意思。想到了可能的后果,他们均是脸色一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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