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被拒,就算哭闹消沉,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像殷无咎这样突然之间所有悲伤的情绪都一扫而空,反而显得奇怪,叫人愈发担心了起来。
江锦安见他往门口方向走,不放心的跟了上去,贺毅阳见状也一并跟上,并且还伸手揽住了殷无咎肩膀,:“你也别太难过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一棵树上吊死不是,咱师父又闷又无趣,哪有外面那些姑娘们好**”
殷无咎没等他说完,打断了他的话:“那些人,如何能与师父相提并论。”
贺毅阳叫他的话噎了一下,顿了顿,道:“她们确实没法和师父比,但是**但是她们稀罕你A,你想想刚回京那天,姑娘们掷给你的香帕,可都能开上一家手绢铺子了,多少人羡慕的牙痒痒呢!”大商民风开放,对nv人的约束不大,nv子上街看见心仪男子,可向对方送出贴身的绣帕,若男子接受了,便要在日后前往nv方家中提亲,甚至nv子也可请媒人前去男方家中的。
这一点,从江锦安几个自到了适婚年纪,就开始不断有媒人来家里“喝茶”,便可见一斑了。
大军归京那日,街上人山人海,殷无咎骑着马一路行过长街,被丢了数不清的绣帕,站的离他近的不说,远些的帕子掷不过来,她们就拿些珠宝首饰,金银钱币之类的裹了往殷无咎身上丢,甚至有更过的,身上没带物件儿,地上捡了个石头包着砸过去。
若非殷无咎身上被盔甲护的严实,而这些nv人又没什么力气nei功,估计他能被当场砸死。
这事儿很快被流传开来,一时间传的满城皆知,至今仍热度不减,要换到现在,那就是各大娱乐头版头条,热搜第一了。
不过饶是旁人如何羡慕,殷无咎却压_geng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他的师父。
面对着越说越xing_fen的贺毅阳,他只是冷冷淡淡回了句“我没打算开手绢铺子。”
贺毅阳:“**”这是重点吗,重点不是讨论应该喜欢谁吗?
殷无咎趁着贺毅阳无语的空挡,拿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神色突然认真起来:“别担心我了,没关系的,只是被拒绝了而已,可师父还是师父,不是吗?”
贺毅阳盯着他看了几秒,见他神色无异,很快就相信了他的话,面上的凝重一挥而散,释然道:“是A,不就是求爱失败而已,又不恩断义绝,咱们同住一个屋檐下,还不照样天天见面么。”
殷无咎点了点头,说:“我出去找找师父。”
贺毅阳立马说要一块去,但殷无咎说自己去就行了,贺毅阳也没强求,看着殷无咎离开了,他打算练练枪,一回头却见江锦安面色凝重的站在那里,他伸手拍了对方一下,蹙眉道:“他刚好,你这又是怎么了?”
江锦安定了定神,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没什么。”
贺毅阳x格单纯,遇事不爱往shen了想,殷无咎说没事了他就觉得没事了,可江锦安心里却十分清楚,喜欢一个人,哪里是他们方才说的那样简单,若真的只是每天看着对方就好,那他又怎会因为贺毅阳家中替他相看亲事而心烦意乱、黯然伤神呢?
更何况,师父身份隐秘,又向来行踪不定,只要他不愿意,这世上就没有人能找到他。
别问江锦安为什么知道,因为他之前就因为好奇而派人探查过,那是江湖上最大的一个情报组织,只要付得起报酬,就是宫中辛秘都能给你完完整整挖出来,但是对于江锦安让他们查找温诀这件事,在查了几日后,他们却直接将定金退还了回来。
江锦安不知道,那个情报组织的创办人,本来就是温诀,不过就算不是温诀,就凭他来去无踪的身法,也没人有本事跟上他,一探究竟的。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如果温诀玩起失踪来,那绝对是无迹可寻的人间蒸发。
喜欢上这样一个人,随时随地都要担心着他会突然消失不见,江锦安只要稍微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就能知道他这师弟未来的路,该有多难走了。
而事实,也正如他预期中的那般,殷无咎才迈出大门,看着空空**的胡同,瞬间就迷茫了。
这些年来,温诀总是在宅子里教几个孩子念书习武,偶尔带他们出门一回,也是找个地方特训,其余的时间里,他都是以温崇洲的身份存在的,而当他不再是温诀时,殷无咎便得不到他任何的消息。
别人要找什么人,起码会有个大概方向,比如所寻之人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去办,办事地点在哪儿;又或者他平日里最喜欢去哪家茶楼酒肆之类的**殷无咎对于温诀喜欢去的地方却一概不知,他无头苍蝇般的在街上找了一圈,之前自我安慰时做的心理建设,渐渐的崩塌了。
——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是温诀的徒弟,可他无法时时刻刻陪在对方身边。
他想要了解对方,shen入对方,想要在任何时候,只要想他,就可以看见他**这种师徒之间的牵绊,于他而言,实在太过单薄了。
烈日当头,人流如织,暑热裹挟着人们呼出的浊气将世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殷无咎身处这个蒸笼的中心,犹一只快要烤熟的虾,Xiong闷气短,头昏脑Zhang,眼前发黑。
body难受,心也难受,难受的像要死去了一般。
殷无咎曾经是讨厌乃至恐惧夏天的,因为在他过往的记忆中,夏天总是代表着干旱、饥饿和死亡,可他也是在这样不美好的夏天里,遇见了他人生的救赎——他的师父,温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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