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的失神只是片刻,听了儿子的话,神色蓦地一变,更是冷彻透骨:“便是他子nv又如何?杀了他全家,也不解我心头之恨!”说著,一把扯过儿子,白槿不及放手,被父亲一下子扯了过去。原本抱在怀中的柳慕枫再无可依,“砰”地一声摔了下去,後脑重重砸在地上,他微一抽搐,zhui角血丝源源流下。
柳慕梅痛彻心肺,轻喊一声:“哥哥!”跪在地上,俯身勉强将兄长搂在怀中。白槿泪流满面,浑身颤抖,拼命挣扎,指望能neng离父亲掌控。慕梅轻轻擦拭兄长zhui角汩汩流出的鲜血,低低道:“不能再流了!哥哥,你真要血尽而亡吗?”她呆了半晌,忽地抬起头来,幽幽地望著白玉,zhui角竟勾起一丝笑意,柔柔地说道:“你倒是对爹爹恨之入骨A!好,好,也不枉爹爹对你日思夜想!呵呵。”
柳慕梅自幼在父亲身边长大,又是千年竹妖寄身,心思细腻,聪慧灵敏。父亲有枚白玉笔洗,从不搁案使用,日日带在身上,她甚觉好奇,曾问父亲为何不把这笔洗拿出来用,父亲摸摸她的头道:“这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那人清冷如月,岂能把他的东西拿来润笔,没的玷污了他!”她不是很明白,只是见父亲常常将笔洗拿出来轻抚沈吟,面上忽喜忽忧,继而长吁短叹,低低说著:“并非是我要负你A,只是我怎忍心毁了你千年仙道,去受那等苦楚A?”
她渐渐明白了父亲心中藏有一人,此人似还是修仙之人,只不过一直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谁,为何与父亲相隔两地,不能相见。昨日兄长回府,父亲对白槿关心异常,甚而聊了几句白槿父亲失踪一事,便心神大乱,旧疾突发,心中隐隐有所觉察。此时白玉立在眼前,容貌与白槿一般无二,话语凌厉,她已断定白玉必是父亲心中所念之人,只是未料到这个“心上人”却对父亲冷酷无情,全无半点怜惜之意,一时只觉人情冷漠,世事无常,真不知父亲十几年来念念不忘,究竟为何?她望了望被皇甫羲死死抱在怀中,一动不动的父亲,又低头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哥哥,心中悲苦难抑。
柳慕梅方才受那一扫,虽无x命之忧,却也是气血翻滚,受伤不轻。一天之中,逢此巨变,饶是她千年修行,也是气惊神摇,竟是不怒反笑,笑声轻柔,似是遇到什麽高兴之事一般。周围人听她笑得古怪,又看看柳言初父子,心下俱都凄惶。
皇甫昃抢步上前,心疼地抱住慕梅,凄声道:“不要笑了,别这样笑了,小梅,小梅!”柳慕梅听到他的声音,神色蓦地一僵,笑声突止,冷声喝道:“放手!别碰我!”她心中悲愤莫名,只是想著:“这般人世,活著还有何益?”缓缓转头望著神色哀痛的皇甫羲,淡淡道:“陛下,这倒好了,不用您的侍卫动手了,我们三人一起‘正法’,不知陛下可还满意。”说著竟咯咯笑了起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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