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写了一会儿字,吟了几首诗,小晏便端着午膳进_F_来,进来的时候身後跟着一位脸色微沈的老人家。
凌文湖并不认识此人,萧怀瑜可不会觉得陌生,讪讪道:“洪**洪钧,你怎麽来了?”
洪总管脸色发青:“王爷,您出府这麽长时间也不跟府里说一声,万一有个什麽闪失可怎生得了!”
萧怀瑜瞅瞅凌文湖:“我不是让晓莲与你报平安吗?”
洪总管一脸不痛快:“若非知道王爷安康,老奴定已禀报陛下派人寻找。”
萧怀瑜心道父皇是明白我的去向的,便是告诉他又如何?还能把京城翻了?这话却不便在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仆面前说出来,只干笑几声:“你今日怎麽来了?”
洪钧横眼瞅了瞅与小晏立过一旁一声不吭的凌文湖,神情间是Nakedness*的不屑与鄙夷:“老奴今日方才得知王爷人在探花郎这儿,所以赶来迎接王爷回府。”坊间留言,这位凌探花原来竟是醉君楼中的小倌,难怪一双桃花眼看着就惹人厌恶,王爷何等尊贵,跟这种人混在一起没地玷污了身份。
凌文湖早在醉君楼栖身时便见惯了这种眼神,心下蓦地一沈,隐隐猜到发生了什麽事,暗中苦笑不已,果然老天爷是不会放过他的。
小晏常常出府办事,早知外头的流言蜚语,只是担忧公子闻之伤怀,回府後一直保持缄默,这会儿看到洪总管的神情,但觉心口一凉,眼光不由自主投向萧怀瑜,头一次如此强烈地希望他拒绝回府,留在这儿陪伴公子。
萧怀瑜假装没有看见小晏的目光,点头道:“是该回府了。”
这一句平平常常的话让凌文湖心头一紧,似乎有什麽难以言说的疼痛牵丝绊藤地升了起来,绞住他的心脏,带来一片悚人的冰凉。
萧怀瑜仍是面带微笑,神态间并无任何异样:“小湖,许久不曾回府,我得回去瞧瞧府里怎麽样了。”
凌文湖抬起头,眉眼间带着轻淡的笑意,抱拳一揖:“恭送王爷!”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这世上的人,本是留不住,也不能留的。
萧怀瑜点点头:“晚膳等我,我去去就回。”
凌文湖没有应声,心下明白他这一去便再也不可能回转了。
小晏却顿时放下心来,适才萧怀瑜答应离开,他又气又急,直到瑜王说什麽去去就回,方想王爷毕竟还是爱护公子的,不由大大地松了口气。
主仆二人将萧怀瑜与老总管送出探花府,便见府门外整整齐齐排列着两队仆役,前方还有一顶青呢大轿。萧怀瑜甫一出府,众仆役纷纷跪地。凌文湖怔怔地瞧着,心想果然是尊卑有序,鱼龙有别**或许他连草鱼都算不上,只是一条在烂泥里打滚翻不了身的小泥鳅。
小泥鳅?凌文湖差点笑出声来,估摸着全天下也只有他一个人会拿那样的小动物来形容自己。
小晏望着大队人马簇拥着瑜王的轿子浩浩**地离开,方才的一丝喜悦突然*然无存,惴惴不安地念叨着王爷会回来的王爷会回来的,王爷一定会回来的!
凌文湖牵起小晏的手:“没影儿啦?还在看什麽呢?”说不得又要两个人相依为命了。该死的苏清岚,最近跑得无影无踪,为何不将小晏带走?
小晏勉强一笑,强压下心头的不安,随凌文湖进府。
当晚,萧怀瑜并没有遵守诺言返回探花府,不仅如此,宣晓莲也寻了个托辞离开,那位招来不过一个月的侍仆主动找到凌文湖,吱吱唔唔说了一大通的话,无非是想另谋主家什麽的,凌文湖也不为难他,让小晏取了一个月的工钱交给他,便打发他走了。
探花府nei果然又只剩下主仆二人,小晏轻手轻脚地将晚膳摆到主子面前,低声道:“公子,吃饭了。”
凌文湖提起筷子,扒了两口饭,状似无意地问道:“小晏,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瞒着我?”
小晏正在舀汤的手忽地一抖,半勺汤zhi泼出碗外:“公**公子**”
凌文湖叹了口气,取抹布擦拭溅在桌上的汤zhi:“你怕什麽?有什麽事不能告诉我的吗?说吧!我不怪你。”
小晏心知这件事如今闹得满城风雨,早晚是瞒不住的,犹豫半晌,终於开口道:“外头**外头大家都在说,都说公子是醉君楼的人**”
凌文湖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筷子轻轻敲击碗沿:“就这事儿A!”他斜睨了小晏一眼:“这点儿小事也值得你慌成这样?吃饭吃饭!”
小晏急了:“公子**”
凌文湖笑眯眯地截断他的话:“该来的总会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可惜瑛王爷还曾经为我大费手脚**”
话未说完,窗外有人冷冷道:“你也知道本王曾经为你大费周章?”
这声音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小晏手一颤,汤勺没拿住,“砰”地一声掉落在桌面上。
凌文湖放下筷子缓缓回头,窗前站了一名身穿夜行装的黑_yi人,面容英俊,神情冰冷。
萧怀瑛轻轻一跃,跳进屋nei:“看来你并没有苦等九弟。”
凌文湖笑了笑:“瑜王殿下乃人中龙凤,我怎会没有自知之明。”说完这话,他心里已有准备,冲小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离开,以免无端遭受池鱼之灾。
小晏站着不动,就算所有的人都抛弃了凌文湖,他也绝不会离开半步。到这会儿,他突然想明白了,为什麽前些日子瑛王都不来,那是因为瑜王在此,如今萧怀瑜一走,瑛王自然也就来了。
低头看看手背,伤疤早已不见,只不知公子身上的鞭痕是否也已除去?可惜了宣姑娘那麽好的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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