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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文湖回家时刚过二更,相府的寿宴并未结束,他却烦了身边有只苍蝇一直吵闹不休,寻个托辞离开了相府。反正他“日前吃得太多”,中途退席非但没人拦阻,倒有几名不屑五谷杂粮之气的“君子”掩面偷笑,殷切劝他赶紧回府清清肠子。

夜风轻轻吹拂,滑过微烫的脸颊,探花郎缓缓抬头,半弯勾月悄悬,好似公子瘦削的脸庞,笑意温和,嘴角却挂着擦也擦不干净的血痕,无力地拉住他的手,边咳边劝:“小湖,别伤心,人还能躲得过个死字麽?可惜我没能给你留些什麽,只有……”撕心裂肺地咳了一阵,公子喘着气,从怀里掏出一本书:“这是爹爹留下来的手迹,我离家时什麽也没带,只带了它聊慰思念之情,赠给你吧!你不是喜欢随我练字吗?这手迹虽然不值一文,可在我心中却是无价之宝,你以後若想练梅花篆,就照着临摹吧!”

或许是喝了点儿酒的缘故,凌文湖竟有些情难自禁,喃喃唤道:“公子……”公子走了有多少年了?坟前梨枝早已生根成树,每逢三月,满树梨花飘香,探花郎突然有种冲动,想去瞧瞧那梨树,闻闻那梨花的清香,梨花的香淡淡的,就象公子身上那股温雅的味道,令人闻之忘俗,流连忘返。

说去便去,他打定主意,转身拐上一条小路,不想,却听有人连连高呼:“公子……公子……”凌文湖愕然回首,远远的,一个瘦小的身影急匆匆赶来,他站着没动,心里却满满全是苦涩,已经到家了吗?看来今夜是不能去瞧瞧公子了。

那身影走到他身边,带着几分焦急:“公子,您可回来了。”不由分说,拉着凌文湖往回便走。

探花郎哎哎哟哟地拉拔着那人的手:“小晏,轻点儿轻点儿,这是赶的什麽场子?府里着火了吗?”

小晏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拿眼瞪人也没有什麽可怕的气势:“瑛王来了,等您一个下午。”

凌文湖愣了愣,旋即换上一副嘻皮笑脸的表情:“啧啧,他不用做事的吗?再说,今儿个丞相大寿,我这种尚无官职的小探花怎好缩在家里,他不是白等吗?”

小晏突然叹了口气,话语里带着几分无奈:“公子,您这脾气怎麽还是改不了?回头见着瑛王好歹别乱说话,惹他发了火谁能讨个好去……”小晏的声音越说越低,到後来突然住了嘴,虽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却脸带怆然,眉目间流动着悲哀凄苦的神情。

凌文湖收起笑容,握住小晏的手,低声道:“你放心,我知道了,绝不会连累你,对不起……”

小晏深吸一口气打断他的话:“别说,公子,别说那些话!要不是您,我还不知道在哪个娼寮里伺侯人呢!”他拉着凌文湖的手慢慢向前走:“我……”咬了咬嘴唇,似乎觉得有些难为情,却仍旧毅然道:“我只是不想公子再受那种罪……”

凌文湖挣脱他的手,张开双臂从背後将他抱住,脸颊在他鬓发间轻轻磨蹭:“小晏,你放心吧!那种事其实也没什麽可怕的?想当年……”

小晏一把捂住他的嘴,恨恨道:“休提当年,现在的你可是堂堂的探花郎,口没遮拦混说什麽。”一边说着,一边还忙不迭四下里望了望,确定周围没人,方才松了口气。

凌文湖心道我不提那几位还不是全都知道,当年哪个没在我身上耍弄过,能骗得了谁?什麽好身家,什麽功名,那几个倒算是有良心的,好歹闭紧了嘴,一句不提,不过……他偷偷笑了笑,不提就真地瞒住了麽?瞒得住一时瞒不了一世,这污秽的背景早晚会被人查出来,到时候朝里家里有得热闹可瞧了,只希望那日子来得晚一些再晚一些,让他有时间把仇报了。

瞧瞧身边牵着他手的小晏,凌文湖眉间挂上了隐隐的担忧。迟早是要去陪伴公子的,可小晏怎麽办?难道把他一起带过去?小晏才十六岁啊……罢了,有机会安排小晏到苏清岚身边吧,这几个恩客里头,也只苏清岚稍微令人放心些,小晏跟着他想必不会太辛苦。

小晏自然不清楚他家公子心里头正在想些什麽,只知道公子有才,早晚能成人上人,这不已经中了探花吗?中了探花就是大官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公子名声受辱,必要时,他小晏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保住公子的清誉。

两人各怀各的心事,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回府後,小晏想着公子身上酒味甚浓,急着去准备醒酒汤,凌文湖也不拦他,只慢慢走向卧房。不出所料,推开门,正见一名英武的男人立於窗前,鹰般的目光狠戾地落在他的脸上,嘴角微微一勾:“回来了?”

凌文湖想都没想,迅速回身关紧房门,扣上木栓,低声道:“王爷!”随即毫不迟疑地拉开衣襟,三下五除二,片刻後,全身一丝不挂熟门熟路偎进男人怀里。

男人并不懂得怜香惜玉,将那白花花的身体拎上床,也不宽衣,直接脱了自己的裤子,推开被褥,粗鲁地压了上去。

小晏端着醒酒汤站在门口,痴痴傻傻,耳听着房内传出痛苦的求饶声,两行泪水缓缓滑落腮旁,但他却并没有离开,反而依墙慢慢坐下,不知坐了多久,房中的声音渐渐消失,小晏知道瑛王的活儿终於做完了,这才慢慢站起,抹了把眼泪,将醒酒汤倒进檐下花丛中,轻手轻脚地离开。

萧怀瑛趴在凌文湖身上,侧耳细听,鼻子里哼出一声:“他对你倒是忠心耿耿,也不怕本王拧了他的脖子。”

凌文湖满头满脸的冷汗,激痛过後,身体疲累万分,虽然不是头次,但他生来就有做小倌的天份,那处地方无论怎麽折腾依然紧致密合,惹得萧怀瑛三天两头便来找他泄火。

听着瑛王充满杀意的话语,凌文湖右手微僵,在萧怀瑛看不见的地方死死握成拳,脸上却笑开了花:“我身边就只剩这麽一个人了,全被您拧了脖子,难道您要我自己烧饭洗衣服不成?”

萧怀瑛直起腰,坐在凌文湖的肚子上,他人高马大身强体壮,趴着还好,这麽一坐,凌文湖觉得气都喘不过来,无力地推了推:“别……”

萧怀瑛挥开他的手,冷冷道:“何必怕没人服侍,本王从王府给你派个会管事的来。”

凌文湖呼呼喘气,艰难地解释:“小晏在我身边这麽些年,还有谁比他更合我心意的?您府里那些一个个都是人精,若被他们发现了端倪,我倒没什麽,坏了王爷的清誉可怎生得了。”

萧怀瑛俯视着他:“小晏清楚你的过去,留着他是个祸害。”

凌文湖眯着眼睛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王爷难道不了解我的过去?”一语刚出便觉不对,来不及解释,左边脸已着着实实挨了个大耳刮子,险些将他打得背过气去。

萧怀瑛语气冰冷:“若再敢将本王与那小倌相提并论,本王就把你的舌头拔了。”

凌文湖低低地咳了一声,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我……我知道了……”

瑛王瞧他半边脸上五个手指印清晰鲜明,冷哼一声,终於下了床,套上裤子:“别躺着了,去洗洗!回头明儿个还要早朝,别又发烧告假。”

凌文湖勉强撑起半个身体,也不敢拉被子,带着笑问道:“王爷这就走麽?”

萧怀瑛瞥他一眼:“你今日一次出恭,估摸着明天父皇也会有所耳闻。这样也好,父皇生性严谨,一向瞧不上放浪形骸之人,对你必定不会委以重任,本王再想个法儿让你得个闲职,好生过日子吧!”

凌文湖心想过日子?什麽是过日子?有过日子像我这样的吗?嘴里却不敢乱说,只唯唯诺诺地道谢:“小湖明白,多谢王爷!”

萧怀瑛穿好了靴子,回身盯着他:“九弟一向不惹事,今日为了护你……”凌文湖心下一抖,原来那记大耳刮子为的是这件事……果然,瑛王接着道:“你给我记好了,谁都可以惹,但九弟例外。”他把身子前倾,一双眸子阴寒狠毒:“九弟何等尊贵,你这种人连和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凌文湖使着劲儿拼命点头:“王爷说的是,小湖哪有那个胆儿,瑜王……”

萧怀瑛突然大喝一声:“住嘴!”凌文湖一愣,未等他反应过来,瑛王又是一个巴掌甩在了脸上,依然是左脸,火辣辣疼得人直想掉眼泪。

凌文湖知道自己又犯了错,不敢捂脸,低下头去:“我……我错了,以後……以後再也不提……再也不提……”那等金贵之人,自己这种肮脏的嘴巴提一提都是亵渎了人家?

萧怀瑛目光闪动,良久未置一词,回身便走。门外小晏端平了药碗呆呆站着,见他出门连忙跪下:“王爷。”

萧怀瑛瞧了瞧小晏手中的药碗,淡淡道:“进去吧!”说着,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小晏愣了片刻,直到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方才转身冲进房内:“公子……”

凌文湖披头散发,拉了条被子裹住裸露的身体,半边脸又青又紫,高高肿起,形容十分凄惨,他不想惹小晏伤心,咧开嘴笑了笑:“小晏……”

小晏强忍着泪水,将药碗小心地端过去,哽咽道:“公子,喝吧!喝了就不疼了。”

凌文湖突然觉得自己的笑容有些不自然,掩饰般地随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也不叫苦,将空碗放在床头的矮柜上,伸手拍拍小晏的肩膀:“难为你了。”

小晏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失声痛哭,半跪着伏在床前:“为什麽?公子,为什麽还是这样?为什麽您还要过这样的日子?什麽时候才是个头啊?”

凌文湖暗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脑子里总存着那些幼稚可笑的念头,没瞧见荷花纵然婀娜纯净,根部还不是在淤泥里扎得牢牢的,人哪,自然是不如花的,一张早被黑墨涂得乱七八糟的纸还能再变白吗?

他拍拍小晏的後背,轻声道:“好啦好啦,这麽多年还没习惯吗?别哭了!我累得紧,想睡了,今晚你是和我一起睡还是自个儿一个人睡?”

小晏的抽泣声渐渐变小,半晌抬起头来,低低道:“我和公子一起睡。”他望了望被褥:“我去弄点热水,公子您洗个澡,回头我把床单换了咱们再睡,成麽?”

凌文湖笑得龇牙咧嘴:“哎呀,我累得快昏了,不洗了行不行?他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掀开一条缝向里头瞧了瞧,忽然欢天喜地地叫道:“小晏,别担心,今天没流血呢!呵呵,床单不用换了。”

小晏心头一酸,只觉眼泪又要夺眶而出,勉强笑道:“床单不换倒也不打紧,不洗澡怎麽行,公子明日难道又想告假不成?您这个探花郎,赴过琼林宴後上朝的次数聊聊无几,天天让那些御史老头儿参来参去,您也不觉得害羞?”说完转身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门。

凌文湖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後,忽然苦苦一笑,索性将被子全都掀了,慢慢挪下床,後庭仍旧生生地疼得像要裂开一般,他缓缓弯腰拣起地上的衣服随便套了套,又一步一步走到靠墙的衣柜旁,拉开柜门,摸出一红一绿两个琉璃瓶子,先用红瓶中的药膏敷在脸上,绿瓶中的却挖於指尖,将两个瓶子放进柜子里,回到床前,仰面躺好,自己试探着将粘在手指上的绿色药膏涂在那羞於启齿的地方。

算那姓萧的天良未泯,送给他这麽多金贵的膏药!

涂完了,他疲惫地将被子拉来盖住自己的身体,骨头像是被车轮辗过一般,疼得快断了似的,偏偏将将迷糊时,耳边传来小晏的声音:“公子……公子……”

凌文湖感觉这声音不太对劲,用力睁开双眼,心下一沈,难怪……

小晏端着热水,脸色发白,齐整的上齿死死咬住下嘴唇,水盆中的水随着他身体的颤抖摇来晃去,显然心中又气又急,却又苦无办法。

凌文湖微微一笑,右手从棉被里伸出来,伸向小晏身边的那个人:“你来啦。”心下暗恨,他爷爷的,每回萧怀瑛一走,这姓苏的便来,莫非是掐着时辰不让老子休息?看来今儿晚上又别想睡了……瞧瞧小晏手中的热水,不无庆幸,幸好还没洗澡,否则白让姓苏的沾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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