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父的脸上不见半点异样之色,也不施恩让跪在地上的儿子们起身,反而负起双手,淡淡问了一句:“你的body是怎麽回事?”
这句话问的对象当然是蔚绾,太子太傅没什麽装傻的意愿,大大方方抬头含笑道:“父亲,您**是要儿子在这儿回答吗?”
身後传来兄弟们的抽气声,想必再不曾料到,以父亲的权威,问出来的问题居然还有被反问的可能。三公子第一个忍不住了:“二哥,是父亲在问你,你怎可**”
他的话并没能说完,因为被高高立於台阶之上、廊檐之下的人冷冷地打断了:“老三,多zhui!”
三公子吓了一跳,噤若寒蝉,果然低垂双目再不敢吱声。
训斥了儿子的蔚父脸色仍旧平平淡淡,眼睛望著蔚绾,薄薄的Shuang_Chun缓缓启He:“既敢做,又有什麽不敢说的?”
蔚绾失笑道:“原来父亲已经知晓了。”
蔚父摇摇头:“不,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
蔚绾叹了口气:“不错,但凡见到我这个样子,怕是傻子也能猜出来。儿子没什麽要避讳的,事无不可对人言,何况这件事总有一天会大白於天下。”他顿了顿,用一种很清晰很平稳的口气一字一句道:“陛下与孩儿两情相悦,孩儿不忍心陛下无後,自_fu结d丸,为陛下怀孕生子。”
他好像生怕人家听不清听不懂似的,这些话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连声音也拔高了几分,除却蔚父,在场的其他人不免面面相觑。蔚门纵然古怪,但至今还没有发生过这样有悖常理违背*阳之事,且不论其他,单单蔚二公子甘为下贱、屈从於人的传言流出去,也会大大损害蔚氏的威望。
蔚父似乎料定了他不会撒谎,闻言并未觉得惊讶,却是缓缓道:“罗庚倒没说错,你果然是个惑乱君主、把持朝政的*佞。”这句话,语气平平淡淡,虽然用上了最尖刻的词语,可从这位蔚氏族长的zhui里吐出来,偏偏听不出半点讽刺的意味,好像就是在陈述一件非常普通的事实,这个事实和平时说花有多美、水有多清没什麽不一样的地方,完全是闲谈漫语的口吻。
蔚绾也不客气,展眉一笑:“罗大人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当今圣上年青有为,贤明练达,我倒想把持朝政呢,可惜**”他笑得一脸真诚:“也得给我那样的机会才行。”
蔚父似乎终於起了一些情绪,眼眸微微一闪,快得让人摸不清那究竟代表著什麽便又恢复了平淡,随意地挥挥手:“起来吧!老三,你们几个下去,老二今日回来,叫厨_F_做几道好菜送去临风楼。”
蔚绾笑道:“父亲,孩儿数年不归,十分思念M_亲,此次回来,不愿住临风楼,想在秣陵院以尽孝道。”
蔚父淡淡地瞥他一眼,吩咐道:“送去秣陵院吧!”
蔚绾拱手作揖:“多谢父亲!”
蔚父转身向屋nei走去:“进来吧!”似乎冲著立在阶前的一个家人点了点头,那家人机灵得很,两三步跑到蔚绾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他搀起。
蔚府大体的格局虽然没什麽变化,但当蔚绾走进惠仁堂时,却发现这个屋子的富贵程度和从前相比实在是差了太多。撤了金椅玉杯,换进木桌瓷具,木是上好的红檀香木,瓷是顶级的均窑瓷品,雕花天姿国色,漆彩平润晶莹,去了堂皇,倒添了几分雅致。
两边的墙上简简单单挂了两副长卷,一卷漫漫十倾,波横舟揖,披蓑者双手背负,临风而立,面目不甚清楚,左下角录“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相对一卷却甚为古怪,乃是一池芙渠,只见亭立之姿,不见出水之娆,似是无_geng之花,却又婉约若处子娉婷,左下角也录了五格:“看取莲花净,方知不染心”。
太傅微微一笑,方知不染心,果真心未染麽?父亲,真是可惜了!
蔚父进屋後便自顾自坐在面南的太师椅上细品香茗,眼睛看的是手中白瓷墨莲的小茶杯,似乎有意不吱声,留给蔚绾充分的时间在惠仁堂nei细细打量。
父子俩就这麽一站一坐,不知隔了多久,太子太傅突然笑了起来:“这麽多年不见,想不到父亲还是如此推崇孟公。”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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