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再回_F_时,便见著秋子悟靠坐在床头,神色平静,淡若止水,视线微微下垂,一只手隔著被子轻轻地揉抚著腹部,似是在想著什麽,又似什麽也没想。
碧珠心头莫名其妙涌上一阵凄凉,面前的秋子悟神态安详,面色慈蔼,看不出任何哀伤之相,却偏偏让人觉出一份悲凉之意从他周身弥漫开来,无端端_gan染了身边其他的人。
碧珠shenxi一口气,压了压情绪,莲步轻移,缓缓走到床边,低声询问:“公子醒了吗?可要再休息一会儿?”
秋子悟抬头笑了笑,碧珠心头一震,这笑容飘渺轻盈,便似流烟飞霞,远隔千山重雾,让人想要看得分明却是不能。她心中千头万绪,似有无数的话想说,又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怔怔地望著秋子悟,如水双眸慢慢染上一缕伤神之色。
秋子悟悄悄地抬手拉了拉碧珠的裙摆,旋即指了指书桌,脸上笑容不减,示意碧珠取纸笔给他。
碧珠转过身去,眼中一滴泪无端端垂落脸庞,她急忙用_yi袖揩了去,到书桌前取了纸笔砚台,回身走了床前,小心地铺开纸张,将笔递给子悟,自己捧著砚台细细磨墨。
子悟醮了墨zhi,微微沈吟,提笔写道:“碧珠姑娘,这两日承你细心照料,秋子悟铭_gan五nei!”
碧珠摇头:“照顾公子原是奴婢自愿的!”
子悟微微一笑,继续写道:“姑娘必定知道秋子悟些许事情。我原是前太师秋申之子,父兄多行不义,早已正了国法,我苟延残喘,为保一命,曾不惜低头求人,自甘受辱,实是为了腹中一点骨血。岂料世事难测,那点血r终归付之於尘**”
碧珠瞧到此处,皱眉道:“公子这话从何讲起,宝宝现下不是好好的吗?”
子悟摇了摇头:“现下腹中的已是第二个胎儿了,子悟受审入狱时原有身孕,是**”
碧珠聪慧,看出几分端倪,接口道:“那第一个孩子可是将军的骨血?”
秋子悟点了点头,眼中略有黯然。碧珠愣了片刻,语声幽幽:“奴婢曾听闲人说过,将军为了替宋将军报仇,潜入太师府行刺秋申,後为公子所救,却又与公子行那龙阳之好!”
秋子悟笔尖微颤,碧珠缓缓问道:“公子可是为了将军才用药孕子?”秋子悟只看著笔头,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碧珠长长一叹,心中已如明镜一般,话声略带凄清:“奴婢也曾听人说起,将军亲到太师府捉拿嫌犯,为讨得夫人欢心,请求圣上将秋申之子绑缚游街!这番举止著实无情无意。这几日奴婢瞧著将军对公子shen情款款,似是真心实意,原本以为那些话全是外人胡乱作祟,如今看来却是真的了!公子,你心中必定怨恨将军了!”
秋子悟缓缓摇了摇头,复又提笔:“我从未恨过他,他为恩人复仇,原是应当。我身为秋氏之子,秋家罪孽shen重,我又如何能够置身事外?有此报应乃是天数!”
碧珠默默地瞧著纸上的字迹,缓缓摇头:“秋申确实十恶不赦,但公子你却不是!奴婢虽与公子相处时日不长,公子x情如何,奴婢心中自有计量!只不知公子既千方百计想要保得将军的骨血,最後又怎失落了?”
秋子悟笔头微顿,慢慢写道:“流放途中,不意遭遇祸事,故而未能保住胎儿!”
碧珠慢慢抬起头,双眼死死盯著秋子悟:“此事将军可知?”
秋子悟微微叹息,笔下不停:“说来此事应当怨我,我_fu药成孕後羞於启齿,云将军他并不知道!”
碧珠眼中水雾渐渐升起,低声道:“後来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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