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文轩怔立当场,答不出半句话来,方才情急之下动用了真气,真气......
蔚绾目中j光频闪:“文轩,你把卓乐的事告诉方炫,怕不只是气不过这麽简单吧?”摆手制止了谷梁文轩待言的话语:“自那次我与你把酒言欢,无意中讲了一句话,却被方炫知晓,便肯定你是方炫特意安排在我身边的!”
“三更筝响,却又断断续续,为的是引我入彀,你想尽了办法,最终选择了琴音,因为方炫很明白,我素喜抚琴,最听不得琴声残破、曲意全毁!”
“梅林移栽已久,我向来爱梅喜竹,平日常到梅林一带转悠,从不曾见过那处置了院落,你那小院便似yi_ye之间凭空而起一般,怎不惹人生疑?”
“起初我只是略有怀疑,却不敢妄下断语,生怕自己错待於你。谁知那日酒後失言,说什麽有心去做却也做不得,你可还记得清了?当夜方炫便来警告於我。唉,自那时起,我的怀疑变成了肯定,你必定是得了方炫的授意,废尽心机以便与我有所接触。”
“我一手将方炫教大,他的心思我岂会看不透?他让我迁居永安,不设摆置,不派仆役,想来是怕我与外界再有接触,彻底将我孤立!却始终放不下心,又怕派来宫里人引我戒备,遣了个完全不相识的你来,假装与我交好,实则不过监视我的一言一行,也可让他随时了解我究竟做了些什麽,说了些什麽!”
“你不要说,听我说完!继尔连荣猝然枉死,想毕是他曾见过你与方炫呆在一处,故而偷偷提醒於我,不甚却被你听了去,方炫下手绝不留情,命人将他杖毙!”
“你说你不通武艺,那日长公主出嫁,方炫遇险,我B不得已动用了真气,熟料晚间忽_gan不适,取药时木盒跌落,你一抬手便将待yu坠地的木盒接在手中,这招‘海底捞月’练得纯熟,我一生浸*武学,怎会看不出来?”
轻轻叹息:“文轩,休要著急,你受制於方炫,情有可原!我说了这许多,并不是怪你!只是小乐他......他才十二岁,却因了我无辜冤死......我......我著实对不住他!”苦笑了笑:“到头来,又添了一份罪孽!”
谷梁文轩怔怔听了半晌,再也忍耐不得,扑跪在床边,抓住蔚绾的_yi角,手指颤抖:“你......你原来都知道了!我......我是......”
太傅垂目瞧著他,低喟长叹:“文轩,我不怪你,若换做我是你,怕也会作出这许多事来!”
谷梁文轩抖著声音:“你说这话,是不是......是不是知道了我的......我的身份?”
蔚绾长长的羽睫悄悄敛闭,复又闪开:“方炫手腕处有一块伤疤,颜色淡浅,不易察觉,我一直觉得甚是奇怪。谷梁文芳虽然待若亲子,却总是生份太过,一开始我只道因了方炫日後必会登基为帝,过於亲热总归不妥,待得知你......得知你的身世,又听你说了数十年前也曾育得一子,却不能相认,便明白你才是方炫的生身之父!他手腕上的月印怕是婴儿时便被割去,故而留了浅痕!”
“奇怪的是方柔却实实在在是谷梁文芳的亲生nv儿!文轩,你当年因何替她孕子?”
谷梁文轩脸现痛苦之色:“谷梁文芳与谷梁文华乃是一M_同胞,我的M_亲却是望舒之人,在谷梁府为婢,被主人强行......强行玷污了,生下了我!”
蔚绾默默叹息,文轩眼中泪光隐隐:“M_亲生下我便血崩而亡,我自幼长在谷梁府nei,幼年时常受欺凌,一直苦思不解,为何同为谷梁後嗣,偏独排挤我一人?那时尚不知与兄姐并非一M_所出,直至六岁时遇到了师父,师父从我腕间的月印知晓了我的身份,告知於我!我才彻底明白了前因後果。”
“我离开谷梁府跟著师父学艺,本想著今生再不与谷梁氏有任何牵扯,谁知十四岁时,谷梁文华派人找到了我!一番软语相求,我终於抵不住血r亲情,回到了谷梁府!”
文轩瞧著蔚绾:“你可知谷梁文华为何找我?”不待太傅回答,抢过话头:“因为他要我为谷梁文芳再生一个孩子!谷梁文芳生下方柔後,後宫争斗日益频繁,积劳过甚,不曾好好歇息,月子里落下病_geng,再不能成孕生子。偏偏那时先帝大选才nv,眼看万千宠爱将要落空,只得孤注一掷。要稳固国M_的地位,首先便是要生一个龙子以延续皇家香火。”
蔚绾黯然:“十四岁......世间多的是nv子,既是代孕,为何偏偏挑上了你?”
文轩眉目凄然:“谷梁氏虽然代代主掌後宫,看似风光无限,其实不过外强中干罢了!这种裙带地位说断便断,若是另选nv子,只怕那孩子长大後知晓了身世,心生向外,总不如自己家里人来得牢靠!”
蔚绾弯yao将跪坐在踏板上的文轩扶起:“你身怀绝技,怎可任他们随意摆布?”
文轩有些失神,下意识坐在床沿边:“我哪会答应这等荒谬的办法?执意拒绝,岂料......岂料......”顿了顿,眼中痛楚之色愈见浓重:“谷梁文华见我只是不肯,好言抚慰,答应我再不提这件事,兄弟之间怎能为了些末小事伤害_gan情,即使不愿,毕竟是自己家,不妨多住些时日。我轻信了他的话,又见兄长全不似小时候一般鄙弃於我,暗暗欢喜,便在谷梁府住了下来,想著过段日子再走也不迟。谁知......谷梁文华心怀不轨,暗地里派人在我日常饮食中下了软筋散......怪只怪我当时年纪幼小,识不出谷梁文华的狼子野心,只因那药著实奇特,一开始并没有什麽异样,待过得半个月,骇然发现全身功力半点提不上来,我无力自保,当夜便被谷梁文华强行送进了宫。”
“他们怕我喊叫,事先点了我的哑*,待先帝进了坤宁宫,给我灌下催情的药物,谷梁文芳著实大胆,竟在先帝的茶水中下了春药,先帝迷糊之际,李代桃僵,将我......将我......”
听到此处,蔚绾心下已明了,低声问道:“先帝不曾认出与他He欢的并非谷梁文芳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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