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月光清幽幽,越过大美人的肩膀,我恰巧看见小山脸上露出了笑容,那笑容,隐隐约约依稀可以分辩出当年小呆子的模样,谁能想得到,本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两个朋友居然还有重逢之日,我知道虽然小山表面上对我并不怎麽热情,其实心里肯定是欢喜的。
成风抢先进屋替我们点上烛火,照亮四壁。屋nei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盆里的水还冒著热气,大美人让成风回去休息後,便和我一起随便洗漱sChuang睡觉。
窝在_On the bed_紧靠著大美人的Xiong膛,温暖清香的气息在鼻间萦绕,我觉得有些疲惫,微微He上双眼。
慈祥抱著我摇了摇:“蔼儿,说说话可好?”
我有些提不起j神:“说什麽?”
大美人亲著我的额头:“说说你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我惊讶地睁开眼:“怎麽突然问起我以前的事来?”
大美人叹了口气:“你瞧,连小山都清楚你的过往,可我却什麽都不知道。”
我呵呵一笑,仰首轻咬他的zhui唇:“其实也没什麽了不得的,你想听,告诉你也无妨。”
大美人点点头,换了个姿势,让我靠得更舒_fu。
慢慢整理了一下思绪,我想起在二十一世纪时的生活,想起疼我爱我却莫名去世的爸爸_M_M,想起与我交往的那些倒霉男友,想起试图关心我却总被我推拒在外的同事,当然,也想起亲戚邻居畏惧的眼光和爸爸_M_M方方正正的骨灰盒**那是**怎样的人生A**
十岁之前,父M_对我爱逾x命,就算有相师的警告,他们仍是将我当成掌上明珠捧在手心里宠著疼著,然而,在我十岁那年,一场意外夺走了他们的生命。说起来,整件事简单得近乎莫名其妙,爸爸看电视的时候,_M_M从他面前走过,放在高高的电视柜上的电视机突然倒落砸向_M_M,爸爸从沙发上跳起来保护_M_M,结果,两个人一块儿被电视机砸**死了。
几乎是桩不可能发生的匪夷所思之事,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著爸爸_M_M的尸体被推进了太平间。亲戚们用奇怪的眼神瞪我:“就是她!”“唉,可怜姐姐姐夫还不相信算命的话,这是个小灾星A!”“生出这样的nv儿,造孽哦**”
我一个孤零零地带著爸爸_M_M的骨灰回了家,我把他们放在卧室的窗台上陪著我慢慢长大,看我一个人用他们留下的钱默默无闻地生活,不敢和人多做来往。其实,我也是庸人自扰,周围的邻居都知道我的情况,_geng本没有人有那个胆子与我亲近,生活**挺清静的。
那时候,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东西是爸爸_M_M留给我的一本日记,这本日记在爸爸书桌的抽屉里放了很久,开头的扉页上写著:“送给我们最亲爱的nv儿**”
原来,爸爸_M_M并非完全不相信相师的话,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敲开你家的门,不为别的,就为了告诉你你养的nv儿是个灾星,这样的话纵然不喜欢听,也不可能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的。也许爸爸_M_M早就_gan觉到了死亡的气息,所以,他们给我留下那本日记,有爸爸的字,也有_M_M的笔迹。
一本日记帮助我放弃了哀伤与自责,爸爸轻松的笔T,_M_M美妙的留言都让我觉得生命是珍贵的、美好的,而我**我怎麽能够让最最牵挂我的爸爸_M_M在天堂都放不下心呢?所以,我要过好每一天,我要微笑著面对我的人生。
但生活的重担让我很快笑不出来了,爸爸_M_M留给我的钱只够我用到高中二年级,我没钱交学费,只好先放弃上学,开始了打工生涯。
十六岁的时候我穷得连饭都吃不起,为了生存,我到家政公司自荐做锺点工,做一个月有六百块钱,存下三百,另外三百除了吃饭,还要拿去报名考试,买书学习,就这样,我考上了成人大学,在十九岁的时候拿到了大专文凭。
我把爸爸_M_M留给我的_F_子卖了,用这笔钱在另外一个城市买了一tao小_F_子。这tao_F_子价格很便宜,因为阳台正对後面的城市公墓,屋主急於neng手,而我,急於买_F_子。
爸爸_M_M的骨灰坛也跟著我搬来新家,我用剩余的钱在对面的陵园买了一个坟位,让爸爸_M_M永远住Jin_qu,每天早晨起床站在阳台上,就能看见我为他们立的小小的大理石碑。
这个城市比原来的城市更大,风景却是相差甚多,唯让我_gan到宽慰的是周围没有认识熟知我的人,没有人知道我是个克父克M_克尽天下人的扫把星。就这样,我大大方方地jin_ru了人才市场,在那里,我遇见了我们的老板,然後开始我的工作。
工作了,似乎才是生活的一个真正的开端,我的刻苦与沈默让周围的同事对我充满了好奇,我把那些好奇全部摒弃在外,我努力与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我明白自己的情况,过多的接触会让别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二十一岁的时候,我终於有了一个正常nv孩才有的渴望,常期的孤独让我开始下意识地想要找到一份温暖,但是,当第一位男友在交往一个月後突遇车祸险些丢了小命,我才知道一切都只是奢望。
叹气都没有用,正常和人相处是没什麽大问题,但我就是这种破命,不能和别人过分亲热。倒霉的男友,他也只是一时情动抱了抱我(非常纯洁的拥抱,连亲吻都没有,前後持续不到五分锺),第二天一大早上班便遭遇到车祸。
我去探望了受伤的男友,氧气yinJ下苍白的脸让我知道我真地不能再伤害他了,满心的愧疚促使我毫不犹豫地留给他_M_M一张银行卡,这张卡上是我好不容易存下来的买车钱。
他伤愈出院曾到我的公司来找我,我想尽办法躲避,接连一个星期的拒不相见使他终於对我灰心丧气,躲在一堵墙後我偷偷目送他黯然离去的背影,心里又酸又涩。
从那以後,我频频换男友,一般交往都不会超过一个月。其实,每次提出分手的不是我,而是男友们,因为我拒绝和他们拥抱,拒绝亲吻,甚至拒绝牵手,我对他们大谈特谈j神恋爱,可想而知,人都是有ryu的动物,谁愿意一直看得见摸不著?
情场失意事业却是少有的顺风顺水,我的生意越做越好,外贸这种活儿一旦开了头有了固定的客户,再做起来就比较得心应手。我们的老板是个非常开明和爽快的人,克扣提成之类的事从不曾发生过,半年的时间,我终於又攒够了钱,美滋滋地过起有车一族的生活。
倒霉的是,那车走了5000公里都不到,还处於磨He期,我就被小山带著跳进了长江,尸骨无存。
不_fu气地捏捏皇帝的手:“你看,我好不容易混出个人样儿了,小山却拉著我跳了江,唉,我的_F_子A!我的车A**”
大美人非常干脆地打断我的话:“现在不是更好?那些_F_A车的都不用你自己挣钱去买了**”
我白他一眼:“你懂什麽,靠自己双手挣钱那是最开心的。想当年,我做锺点工第一个月拿到工资**”愣了愣,那种糗事好像没有必要告诉大美人。
皇帝却不放过我:“你怎麽样?”
我垂下头,嘟嘟喃喃:“我**这个,对了,我问你,为什麽你会对小山说什麽和蔼的事不全是他的错?哼哼,你肯定知道我和和蔼需要He魂的真正原因,对不对?”开玩笑,那种哭鼻子的事我能告诉你吗?想当初我刚拿到那六百块钱,手握六张百元大钞抱著爸爸_M_M的骨灰盒大哭一场**
大美人不愧是最温柔最体贴的lover,见我不肯说,只微微一笑,果然顺著我的意转移话题:“He魂的原因本不应该告诉你,华阳真人一再叮嘱我不可对你言及此事,不过,其实并没有什麽大不了的。”
我摇摇他的手臂:“没什麽大不了为什麽不能告诉我?”
大美人笑了笑,轻轻摇头:“真人是觉得对不住你与蔼儿,若非他与小山的疏忽,你们也不至於一人只得一半的魂魄。蔼儿倒也罢了,你的这一半飘到另一个世界,遭遇了那麽多事,真人担心一旦被你知道原因,你会**”他眨了眨眼睛,突然停了zhui。
我掐他的手背:“我会怎麽样?”
皇帝笑著:“你会**拿刀追杀他。”
我呆了呆,突然跳起来,两只手掐住大美人的脖子,努力让眼睛喷出凶光:“说,究竟是什麽原因?”
皇帝咕咕地笑,喉结在我的掌心滚来滚去:“好啦好啦,朕说还不行嘛?快坐下来,小心著凉,body刚好些。”
我不理他:“快说。”
大美人无奈地看著我:“你坐下来,我说给你听。”
我哼哼著,慢慢放松手,任由皇帝将我重新拉进怀里坐稳,又用被子团团裹住,这才缓缓开口:“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十七年前,私逃的靠山王带著Q子千里迢迢前去投靠曾叔祖华阳真人,不料,靠山王妃身娇体弱,途中染病,本是小小的风寒,却越来越严重,到得华阳真人的住处时,可怜的金枝玉叶终於尝到了私奔带来的恶果,病得奄奄一息。
原以为见著真人定能解除王妃的痛苦,谁知华阳一眼便看出王妃怀了身孕,而M_体大病已然戕害胎儿,面临落胎之险。
为了保住小胎儿,华阳施法将婴儿的七魂六魄导出,封住王妃肚子里胎儿的r体,只等灵魂完全复原後再将其导入。
这本是个最为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毫无顾忌地为王妃T养body,又能帮助小胎儿受伤的灵魂康复如初,可人算不如天算,华阳一朝失误,竟导致了後面一连串的事故。
胎儿的灵魂太过弱小,华阳便替它设了个结界,日日为其取日月j华滋补助养,半个月後,胎灵终於渐渐痊愈,华阳看著碧绿色的小胎灵在结界里胡乱扑腾,知道再将养几日便可送小家夥回娘胎了。
就这麽短短的几日,小小的胎灵还是出了事。
华阳每隔半年出观采办一次,采办的物品够观里的人吃上大半年,可靠山王夫Q俩来了之後却让华阳犯了难。
靠山王虽然长得俊美不凡,人品武功样样强人百倍,可有一样,就是这一样让华阳不得不在小胎灵回M_体前提前出观采办物品。其实,说穿了也没什麽大不了,靠山王是个有名的大饭桶,极其能吃,一顿饭要吃五大碗,华阳每每目瞪口呆地看他吃饭时的模样,都为自己的粮食哀悼不已。
眼看又有一批修道者要进观历劫,华阳瞧瞧观里实在没有吃食了,他又不曾修练到不饮不食光靠露水便能过日子的神仙境界,为了不饿肚子,可怜的道士只得下山采办食品。
好在小胎灵已经康复,只等再养几日便可送他回M_体,华阳思忖著这时候应当不会发生什麽凶险之事,吩咐已能幻化成人形的小山守护小胎灵,自己放心地下山去采办物品。
还是那句话,人算不如天算,当他回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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