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左手被他牢牢抓住,右手不能动,我抬抬眼:“放开。”
大美人定定地看著我,眼神越来越温柔:“蔼儿,不行。”
“为什麽?”
“听话,朕说不行就不行!”
毫无理由的解释,我怒!皇帝就可以这麽不讲理吗?难道你还想说什麽做儿子的鬼话?姓慈的,你究竟把我当什麽?如果真是只把我当儿子看,为什麽要对我说那种莫名其妙话?为什麽要和我这麽亲密?你自己明明是有儿子的,你跟你儿子也这样麽?这样抱著?说这些容易产生歧义的话?
不争气的眼泪直往眼眶里冲,我愤愤地咬了咬zhui唇,不让自己太丢脸,随即大力甩neng他的手,很有气势地站起来:“今晚我想一个人睡。”扭头便跑。
皇帝在身後喊道:“蔼儿,慢点,小心肩膀上的伤口。”
不理他,我拨开珠帘冲进里屋,直接把自己扔到_On the bed_,一个不小心碰上右胳膊,疼得我倒抽凉气。眼见著风秀的身影来到了床前,我单手提起被子把自己蒙头蒙脸遮得严严实实。
皇帝的声音很无奈:“怎麽又把自己蒙起来了?蔼儿**蔼儿**快出来。”
不理!我侧著身子,压住右边的耳朵,用左手捂住左边的耳朵,死老头儿,大骗子!呜**难怪前面那个倒霉的孩子不想活了,这样一会儿有情一会儿无情的,是个人谁受得了?
温暖的body靠了过来,皇帝在叹气:“蔼儿**”
可怜的我拼命往後靠,呜**一只手果然不行,老头儿很蛮横,随便一扯,被子掀开了,整个人很快被他抱进怀里,呜**我真丢脸**
老头儿拍著我的後背:“蔼儿,朕这麽做是有原因的,你要理解朕。”
我抽泣著:“什麽**什麽原因?”一被他抱住,我便很快没了脾气,乖乖投降!虽然心里也在拼命鄙视自己没尊严没原则,可是**可是我_geng本没办法抗拒嘛!
皇帝一只手托起我的头,指腹轻轻擦去我脸上的眼泪:“别哭**”
我咬牙:“什麽原因?”
大美人又在叹气:“朕**现在还不能说!”
我倒,完全没有诚意的回答。我的怒火腾腾腾往上升,左手撑住他的Xiong膛:“你**你混蛋!”
皇帝点头:“是,朕混蛋。”
没料到他就这麽接口承认了,我脑筋转不过弯来,呆呆地停止了哭泣:“老头儿**”嗯,牙齿咬住*头,我我我**我一个不小心,neng口而出。
皇帝的脸色顿时变得很诡异:“老头儿?蔼儿?你**是在叫朕?”
“A**不是,不是!”我顾不得哭了,拼命想著怎麽转开他的注意力:“陛下,你究竟把我当什麽?”当务之急,是要自救A自救。
皇帝笑了笑,看著我的眼光让我心里一个劲儿地发毛,body不自觉向後*了*。呜**祸从口出A!
但是,大美人究竟和一般人不一样,很快T转目光,语气仍是一贯的温和:“朕把你当什麽?蔼儿,你自己认为呢?你认为朕把你当做朕的什麽人?”
我松了口气:“我怎麽知道?你一会儿要我做你儿子,一会儿又对我说那种话?你**你耍我吗?”
皇帝的目光重又回到我脸上:“蔼儿,你真地看不出来?”
摇头,突然有些烦燥:“要是能看得出我还问什麽?”莫名觉得自己像只被猫戏耍的老鼠,明明那猫可以一口将老鼠吞Jin_qu,偏偏不动zhui,只把老鼠拴住了用爪子拨著玩儿。
皇帝盯著我:“蔼儿,你确实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以前的你绝对不会问朕这个问题。”
我一时没在意,张口就说:“以前那呆子怎麽敢问**咳**”猛然抬头,望见了一双幽黑shen沈的眼眸。天哪,今天倒底是怎麽了?我是伤了胳膊,没有伤脑子A,为什麽总是说错话?
大美人没什麽表情,我提心吊胆地瞅著他,心里乱七八糟胡乱祈祷。观音菩萨、如来佛祖、玉皇大帝、太上老君、耶稣上帝**呜**保佑我吧!保佑我刚才说的话美人没听见**没听见**
很显然,不管是东方的仙佛还是西方的神明,大家都去睡觉了,没有一个听见我的祈祷,因为皇帝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笑,然後开口:“以前那呆子**嗯**”
我双眼翻白,呜**受了这麽重的伤,为什麽晕都不晕?我要晕,我要晕,让我晕过去吧?不是说这具body体质不好吗?为什麽我的j神还这麽好?
反正我今天说啥啥不灵,虽然眼泪已经快流出来了,j神却仍是出奇地好,瞧吧,我的左手已经抓住皇帝的_yi襟,而且越抓越紧。
皇帝拍拍我的手:“蔼儿,你紧张什麽?是不是有什麽事瞒著朕?”
“没有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是啥意思了解吗?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
皇帝神秘地笑:“真地没有?”
我快没底气了:“真地**没有**”
皇帝继续装神秘:“怪力乱神之说自古有之,朕有时候还是相信的。”
A**这话是什麽意思?呜**别再问我了行不行?我快要受不了了。
相比之下,皇帝显得很悠哉:“蔼儿A,自从你失忆之後,变化可真大呀**”
“别说了!”我的心理素质不好,我害怕,我不敢告诉你,我在二十一世纪缺亲少爱,来到这个世界後,我发现我不需要再躲避我喜欢的人了,我好开心!可是**可是你眼里看到的不是我,是他,是那个书呆子,如果我说了实话,你还会像以前一样待我吗?你心里想的还是那个呆子对不对?我占了他的body,我是无耻的侵入者,我**你会怎样待我?
心底一凉,不知为何我想起爸爸_M_M过世的那段时间,我守著爸爸_M_M的骨灰,不敢出门,甚至连丢个垃圾都要等到三更半夜,我怕邻居看我的目光,那种目光**那种目光一度让我几乎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勇气。
皇帝还在看我,我直视著那双黝黑的眼瞳,从心底泛起的凉意一瞬间传到四肢百骸。皇帝的样子开始模糊,慢慢变成了邻居们一张张厌恶而畏惧的脸,他们连目光都不敢和我过多接触,只会隔得老远站在树*底下小声议论。
“爸爸**_M_M**”我想我是念出声音了,活到二十二岁,这两个称呼支撑著我要乐观地面对所有人和事,我不想让他们在天堂都为我担心。我努力地笑,努力地让自己适应,为此,我不惜搬离家乡,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城市。
温热的气息喷到我的脸上,我往後*,再*,“砰”,後背撞上了後床板,右肩上的伤口撕心裂肺地疼了起来,隐隐约约我_gan觉到ye体的流出,看来伤口经不住反反复复地折腾,开始渗血了。
垂下眼眸,从所未有的疲倦让我突然起了一种奇怪的念头,我一直笑对人生,我频繁地换男友,我不与任何人过多亲近,孤独地生活了将近十二年,到如今,突然地死亡,突然地重生,突然地尝到了人间久违的温暖,虽然只有短短一个多月,可我已经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独自找乐子的生活中了。可人算不如天算,我漏了陷,他又是那麽j明的一个人,我瞒得了今时今日,难道还能瞒过一辈子?罢了罢了,我占了别人的body本是理亏,就算再打回魂魄那也是自作自受,不过,如果能够再变回魂魄,我想还是不要重生了,倘若注定就是那种倒霉的命,还不如做个魂魄来得自在**
我抬起眼眸,看到他皱著眉,满脸的疼惜:“你在怕什麽?”
我笑笑:“我没有怕,您已经猜出来了对不对?”伤口一抽一抽疼得我眼前金星直冒。
皇帝的声音就在耳边:“朕猜出什麽?”
我咬了咬zhui唇,忍过一阵剧疼:“我不是和蔼。”淡淡地陈述:“我想,您应该早就看出来了,虽然我不清楚为什麽您没有揭穿我。”
金光灿烂,我忍不住用左手背揉了揉眼睛,视线稍微清晰了些,离我很近的一张脸美得令人心跳加速,轻轻喘了口气,我决定说出一些事实:“其实,我只是一缕游魂,凑巧这具body原来的主人出现了一些状况,我就被卷了进来。”
“被卷了进来?”那人轻喃著。
我点点头:“您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反正我的灵魂jin_ru这具body完全是被动的,我没想过侵占别人的body,事实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力量将我送进这具body里,代替了和蔼。”
皇帝没有吱声,看著我的神情却是异样的温和,这让我稍稍放松神经,试探x地问著:“您相信我的话吗?”
皇帝既未摇头也未点头:“蔼儿,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哪儿不舒_fu?”
我怔住,这是哪儿跟哪儿?我跟他没有语言障碍A,怎麽他说的我听不懂?难道**我的神经重又崩紧:“您**陛下,您以为我头脑有问题吗?我说的都是真的。”太阳*开始突突地跳,我_gan觉到右肩一片*糊糊的热意。
皇帝伸手把我重新抱住,一只手摸上我的右肩,突然失声道:“伤口在流血吗?该死,朕居然没发现。”
我的眼前已经开始发黑了,轻轻地笑著:“您还关心我吗?您还会像以前一样待我吗?您知道吗?这一个多月是我十二年来最开心最幸福的日子,可我**我不是您的和蔼**”如云如雾的黑幕yinJ住我的整片视野,肩头上的疼痛似乎也_gan觉不到了,我听见那人在喊我,我全身心都在听他喊我**喊我:“霭儿**霭儿**”
丧失意识前,我_gan觉到一gu暖暖的热流涌进体nei,那人低低的声音传进我的心里:“傻孩子,只有你来了,才会出现一个真正的和蔼。”
这话**我听不懂**慢慢侧过头,我让自己陷入了沈睡中。
十四、
魂魄晃晃悠悠地飘著,漫无边际,突然想发笑,原来人的灵魂也是有思想、有知觉的,正如我现在,脚不沾地地飘来飘去,心里却知道我终於又回到了一个人的世界,父M_双亡,亲戚畏惧,不敢交朋友,不敢与人太亲近,从头到尾始终都是我一个人。
前方好像有块很平整的大石头,我飘过去想要坐下来,谁知脚一动,魂魄又飘出了很远,而我的面前,不再有石头,却是一处很大的宅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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