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话还没说完便停下了,因为马车那边似乎出现了一些骚动,她们停下吵闹看过去,只见马车前拦着一个人。
“这位姑娘,不如下来一起用个膳吧?”
谢翎白刚才走过来的时候还顺手从卖花的小姑娘那里买了朵小jú花,说完话后用嘴叼着花枝,摆了个自认非常帅气的姿势。
“滚开些,连温府的马车都敢拦,不想活了么?!”
车夫训斥道,谢翎白一听就来了火气,将小jú花拿在手中,有些不悦地回道:“连你谢爷爷都不认识还敢在这夕暇城混?!赶紧的,叫车上的小姐下来!”
“你……”车夫还想骂回去,这时从马车内传出来一道淡淡的声音:“阿贵……”
谢翎白有些无聊地撇了撇嘴,原来是个男的,这花白买了!而车夫则立马跳下马车毕恭毕敬道:“爷,有何吩咐?”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旁边的黑衣近卫上前掀开车帘,谢翎白被挤了一下,这才发现周围的人群似乎有些争先恐后的,而且还基本都是女的。
额,这什么情况?
再转头时,发现马车内的人已经下来了,眼前之人身着月牙白衣衫,腰间白色镶银线的腰带上挂着一只蓝白相间的垂绦香囊,不知是不是错觉,谢翎白竟然闻到了一缕药香。
周围的议论声更响了,谢翎白终于明白过来为何会围着这么多女子了,敢情都是冲着眼前这人来的。
这人他虽然没怎么见过,但同在一个城,传闻还是听过不少的,夕遐城内最大的药商,遇草轩老板温长珩(héng)。
谢翎白表情有些严肃,因为他觉得这么互相打量的时候必须要有气势,可当他抬眼看上去的时候才发觉对方压根没瞧他。
他之前见过的几个和自家老爹jiāo情好的商人,大多满身铜臭肥头大耳的,眼前这人倒是有些不同,身形修长,宽肩窄腰,一头乌发一半束起一半披散,如水的眸子有些浅淡,好似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似的。
啐,原来城内姑娘们都喜欢这样的小白脸啊,可恶。
“翎白兄……”
身后的孙文提醒了一句,谢翎白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他清了清嗓子递出那朵小jú花说道:“温老板,送你朵漂亮的小jú花,你喜欢……”
话还没说完,温长珩已经从他身边走过去了,谢翎白愣了一下,周围有些笑声,他觉得没面子,随手扔了花,脚尖踢起一颗石子朝着温长珩踢去。
背对着他走路的温长珩不为所动,谢翎白一脸得意地瞧着,结果在石子就快击中温长珩背部的时候只见黑影一闪,谢翎白便膝盖一痛摔在了地上。
“噗,哈哈哈……”
周围的嘲笑声算是彻底爆发了,谢翎白咬牙看着脚边,是刚才自己踢过去的那颗石子,他抬头瞪过去,发现前面的人已经走进遇草轩了。
刚才那颗石子是被温长珩身边的黑衣近卫给挡下来的,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谢翎白琢磨着自己肯定不是那近卫的对手。
“翎白兄,这就是你的看家本领?”
“这咋还跪上了呢?哈哈哈……”
“吵个屁啊!”谢翎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着遇草轩大喊道:“不过是个商人罢了,满身的铜臭味,一靠近就臭的要死,老子才不稀罕跟这样的人打jiāo道呢!”
说完直接挤开人群走了,钱宝他们几个带着谢谨青跟上去,谢谨青有些疑惑地问道:“哥,什么叫铜臭味啊?”
“就是很臭。”
“可我怎么没闻到啊?明明是香味。”
谢翎白不说话,温长珩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味,毕竟是药材商,大概和他整日跟药材打jiāo道有关,但那又如何,总有一日他会将今日丢的脸找回来的。
“去吃饭!”
打赌输了,惩罚也失败了,最后谢翎白只好带着一群人去吃了顿饭,说着他请客。
但他身上的银子都输光了,从钱宝身上搜出来三十两,付了二十多两,剩下的自己揣兜里了。
“谢翎白,这可是我的零花钱。”
“放什么屁,明天双倍奉还!”
“哥,该回家了。”
从酒楼出来后,谢谨青催促着,谢翎白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夜空,心里半点都不想回去,因为知晓回去肯定会被罚跪祖宗牌位反省的。
“走,去羡花阁玩玩。”
“你要带你弟弟去羡花阁?他才七岁啊谢翎白!”
李才一脸的无法理解,谢翎白想了想道:“先送他到家门口。”说着拉着谢谨青往前走。
“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旁边几个路人在谈论着什么,有个人回道:“不得了,谢家医馆着火了。”
谢翎白的脚步顿了一下,松手上前揪住那人的衣领问道:“你说什么?哪里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