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思及这个名字,心头又是五味杂陈,眼下自己这般模样,突然觉得耻于见他。
都省高阔堂屋却如船厢一般闷不透气,高高在上的官贵们亦如神明般面目不清。王著跪在堂下举头望去,待对上主审官的眼睛,彼此皆是一惊,很快瞧见对方眼里既厌恶又忌惮的神情。王著不知这样的恶意从何而来,只想自己这般情x,无论在官场抑或军中,都不讨喜。
阿He马很快抿去眼中惊愕,清清嗓子开口:“征东一战,事关国体,陛下务要我等清查明白。罪人王著——”
王著一时愣了,许久才应道:“小人在。大人问话,定当知无不言,只是未经审讯,王著亦不知这罪名从何而来。”
他语气平顺,却刺得阿He马心里嫌恶,当即拍案一喝:“临阵而逃,擅自撤军,还说无罪!”说罢丢个眼色,便有执事上前,照其脸面左右开弓,王著被打得不及还口,犹听上头道:“忻都、范文虎yu攻太宰府,即便bào风破舟,犹yu议战!岂料部下军官不听节制,以海风警示为由,祸乱军心,鼓动元军四散而逃,遂至败绩。*这罪人当中,你王著便是祸首!”
“放屁!”王著如遭当头一Bang,呆了一瞬,当即跳起辩驳,“忻都、范文虎畏惧海风,不战而逃,弃我数万士卒于岛上,任人屠戮!此等贼子,死不足惜,又怎容他颠覆黑白!忻都何在!范文虎何在!敢不敢与王著当面对质?”
话一落定,不等阿He马吩咐,左右便出人擒住,照其身上好一顿棍Bang,直到将人打得半死,阿He马才站起身,冷眼觑他,幽幽开口:“你当本官是傻子?你王著若当真被遗弃在岛,怕是早已做了亡魂,又怎会在此狂言乱语?至于忻都等人所判何罪,自有圣上明断,哪里容得你过问!”
“呸!”王著喷出血沫,饶是被人制住,仍死命抬头,大声道,“明断!明断!好个明断!若当真明断,我王著又怎会任人栽赃!天理何在?公义何在?这青天白日,贼人又怎敢逍遥法外!”
王著嘶声痛喊,周围却似有高墙环堵,将他呼声尽数隔了去。他口里喊着青天,又哪里看得青天?抬头所见,只有阿He马的yīn沉笑意,其余省臣自始至终不曾出声,如面目模糊的人偶,只是那宰臣权势下的黯淡陪衬。可这一众人里,唯独不见张易。
阿He马无需回应,只命铁拳重重落下,便会将这军汉提点明白。饶是铁打的汉子,也被打得痛不可支,只余口鼻费力出气,见他声息渐低,阿He马才道:“既无话可说,便认罪画押罢。”
“做梦!”王著声息微弱,仍痛声开口,“枢使、枢使!枢使何在?我要见枢使!好为我王著讨个清白!这朝堂上,岂容你阿He马一人独断?”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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