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已升到中天,男人刚刚和衣躺下,便听到窗外响动,心中却不惊怕,只摸黑下地,燃了灯烛,果见窗户半开,王著抱臂靠在窗前。月光透窗而来,映在他半边脸上,却似照出千古寂寞,像极了杂剧里写不尽的骏马失主,宝剑沉埋。
灯火猛地亮起来,刺得他一时眼痛,王著捂住眼缓了半晌,才放下手颓然一叹。那厢正擎着灯烛细细瞧他,却不顾自己衣衫半敞,露出的白皙胸膛几乎与月光融为一体。王著只望了一眼,便猛然躲开,一时只觉那亮白肌肤比灯火还要刺眼。
男人见状失笑,又把灯烛放置案上,好整以暇靠桌坐下,房内只余他二人,却无女眷。王著初时诧异,而后才记起他刚从青楼厮混回来,待想到这处,心头又是说不出的烦闷。
他闷闷不语,男人却笑:“义士来我府上便是客,为何放着好端端的大门不走,偏要翻墙而入?即便你是裴少俊那般人物,我也不是什么花前月下的李千金!”
听他越说越没个正经,竟以杂剧中私会yín奔的女子自比,王著惊愕半晌,一时合不上嘴巴,只觉这朝中子弟尽是膏粱纨绔,个个荒唐透顶,也难怪朝堂被其弄得乌烟瘴气,bī得贤良退隐,英雄走投无门。
男人哪知自己被他那般腹诽,仍是无谓地笑:“若说义士也是个痴人。我予你那百金,做甚么不好,偏偏花到娼门中去。若是投到阿合马门下,莫说买个百户,买个千户也绰绰有余!”
冷不防一语戳到他心头痛处,王著猛然抬眸,面色狞厉:“我王著再怎么穷困潦倒,也不会投效什么蒙古人、色目人!”
男人听罢更是失笑:“可是满朝百官,谁不是效力于蒙古人!更何况在这承平之世,四海归一,天下一统,你这身功夫无处施展,便是马上夺天下的蒙古人,怕也难能瞧上半分!”
此言一出,教他心头轰然塌了半边,想来磋磨几载,偏要碰到痛处才肯认清现实,如此又何苦给他幻想?想到今日得而复失的百两huáng金,更如一场大梦,而自己竟甘愿被这般娱戏。
怒火难遏,王著仍生生忍着,一字一顿道:“你何来管我闲事?左右还我马骨便是!”
男人只当一语点醒了他,哪料费了半天口舌,那痴汉仍只惦记那无用的骨头,无奈摇头叹息:“想必我这府中,早已被义士寻摸过了,若是寻不到马骨,那便是被仆役扔了,义士执着下去也是无益。”说罢不欲多言,径自熄了灯烛,便往榻上去。
还未走到榻边,便觉后颈生风,男人下意识一顿,果有一掌自身后劈来,他躲闪不及,肩头生生挨了一记,骨头当即碎了一般疼,还不及叫喊,下一掌已夺命而来,正斩在他腰上,身上一软,登时撞倒在chuáng上。王著不容他喘息,紧跟着压上来,死死扼住他脖颈:
“你我素无冤仇,为何偏偏与我过不去!先是害我良马,而今又以马骨为由作贱不已!”
男人被他扼得无力,松软陷在榻上,王著身下失力,紧跟着跌在他身上,那肉骨刚刚贴身,便似棉花一般松软,却比女人的身子还要柔上半分。王著浑身一颤,却似火苗舔在身上,全身都跟着燃起来,甫一出神,手下脱力,男人方能挣动半分,双手胡乱推挡,不意触到他身下一物,惹得王著失声低呼。
男人会意一笑,翻手一握,将那昂然巨物纳入掌中,哪料被他窥破隐秘,王著羞怒不能,可被他握住命根,手上也跟着乏力,只不住地低喘:“放手!”男人置若罔闻,不仅不理,手竟在那阳物上撸弄起来。王著怒火当头,哪里受得了这般刺激,大口喘了几下,不多时,身下竟先泄了一回。
见他终是破防,男人不禁失笑:“我如今才知那马骨只是托词,义士夜来,原是要与我成就一段墙头马上。若为的这般心,又何必扭捏至此?你今早看见我第一眼,便想着要弄我是不是?”
男人歪在枕上无谓地笑,权当嘴上占他便宜,那人泄身之后身上正乏,即便起了yín心,怕也是有心无力。男人这么想着,沉吟片刻,抬掌便往他腹下击去!
“啊!”手腕蓦地一痛,几乎被人扭断,男人愤恨不已,脱口便骂,却被身下突如其来的剧痛截断,一时差点昏厥过去。王著折起他的腿,在他毫无防备的空当,就这么长驱直入!
男人痛得失声惊呼,王著却不理,也不管他xué口咬得死紧,摁住那腰就大力挞伐起来。阳物插进去的那一刻,灭顶的快意当即冲上头顶,几是教他神魂出窍。他从未与男子做过这种事,自然不知个中快意。此刻怒火焚心,欲火烧身,更教他欲罢不能,只想这么gān个不停,直到肏烂这具恼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