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年已不是从前的祁知年,他虽还保有天真,却也早已面对过世界的真实与残酷。
再难过,他也还有娘亲与范嬷嬷要照顾。
再难过,他也得忍耐住,小半个时辰后,他自己从桌子直起身子,木愣愣地用袖子将眼泪擦gān净,小心把祁淮给的那张文书放回盒中。
他又拿起长公主给的那个盒子,递还给纪嬷嬷。
纪嬷嬷不解:“小郎君,这——”
哭过后,祁知年的双眼微红,却也更为剔透,他扯出一点笑容:“我真的很_gan谢长公主对我的帮助,这些是我此生都无以为报的,但是——我不配得到这些,嬷嬷,过些天,我就会与我娘、范嬷嬷一同离开京都,这张京都的落籍文书,于我已经无用。”
“这,这——长公主已经不生气了,小郎君。”
“我知道,正是因为长公主已经不生气,我更是愧疚,她有容人之心,我们是做错事的人,又哪来脸面再qiáng留此处。”
“话可不能这么说!小郎君,您有什么留不得的?您生于、长于京都,您本来就是京都人,还是国公爷,他——”
祁知年一听到“国公爷”三个字,qiáng忍的情绪再次憋不住,眼泪眨眼间就落了下来。
纪嬷嬷吓道:“好好好,嬷嬷不问,嬷嬷不问,不哭,不哭**”
小颂已经拿了帕子帮他擦眼泪,祁知年笑得很láng狈:“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至于国公爷,国公爷**呜呜呜**”
祁知年的情绪再次崩溃,他又趴到桌上一阵哭。
纪嬷嬷叹气:“唉,这文书你若是不想要,咱们过几天再说,左右童生试还要些日子,便是今年赶不上,也还有以后,我们不着急,回去后咱们也会好好跟长公主禀报,长公主定能知道您的意思,她不会怪您的。”
祁知年趴在桌子上直摇头:“长公主很快也会知道的**”
“长公主知道什么呀,小郎君?”纪嬷嬷真的是一头雾水,她是什么也不知道,更别提还有那突然出现又离开的国公爷,这又是哪门官司呀?
稍微知道一点点的小颂也不好开口,因为她知道的那么一点点,其实也是毫无用处,说出来反而会引起诸多莫名的猜想。
纪嬷嬷又拉着范嬷嬷到东间问,范嬷嬷人虽不伶俐,却是极为忠心,半个字儿也不肯吐露,纪嬷嬷简直是愁得不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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