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作者有话要说:
小鲛:逗你玩。
开新文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有一丢存稿,没用完前应该稳定下午7点日更。
前排预警,鲛不是什么善良的好鲛,宗长也不是什么带善人。
受漂亮轻佻又纯洁,谁看了都要脸红心跳,当鲛就要美美美。
第2章
海边沿岸的渔民眼睁睁地望着狂风将院内的灶房柴屋chuī倒,纵使再怎么心痛,眼下也有心无力,只能gān瞪眼看着他们亲手建造的房屋坍塌。
原以为连续半个月的雨势会削减,不料才过一日这场诡异的bào雨犹如天上漏了个口子泼倒大水,轰隆隆yīn沉沉的水汹涌直滚滚的将整个曲黎族的地界砸得奄奄一息,顶着bào雨,许多渔民已经随宗长的指令撤离自己的房屋。
水淹过一处又一处的庄稼地和农舍,受到安置的渔民望着乌沉沉的天幕,连抱怨的声音都吐不出,妻儿抱成一团哭泣,嚷着家没了。
宗仆把此次受灾做的笔录羊皮卷送到宗长手里,又俯首传报,溥渊深长的眉目仿佛凝结了一层冷霜,听完宗仆的传报,心中很快有了对策,吩咐宗仆带人先将所有受灾的渔民农户带去各个地方安置。
宗仆领了话准备带人去将难民安置,余光见他们的宗长取了伞一副要外出的样子,连忙赶上前,神色焦虑:“宗长,此时雨势过大,您一个人出去大伙儿不放心,让其他宗仆跟着您吧。”
溥渊眸光平静:“无妨,你带人先走,另外找人将话传给言长老。”
溥渊上任宗长之位后虽然没有大刀阔斧的改动族中事务,可他继任的短短几年,所用手段看似潜藏在和风细雨中,实则万钧雷霆说一不二,暗中不知道遣走了多少心怀不轨的族中老派。
宗仆俯首做礼,领了吩咐就安分的带上其余人完成大宗长方才的jiāo代。
溥渊等周围渐渐安静下来,撑开刻绘了鱼骨纹的伞柄,步履稳重从容地踱进漫天飘摇的浓密雨雾中。
屹立在雨中的神庙祭台隐约传来清脆悦耳又显得陌生遥远的声音,溥渊立在原地,驻足凝望声音来源的方向。
小鲛人在祭坛中停留了两日,并非他不愿离去,而是只要小鲛人离开这座祭坛一步,天上就要朝他砸下一道接一道的火光雷劫。
饶是鲛族的自愈能力非凡,度过半个月有余的雷劫后,也叫小鲛人好吃一顿苦头,他背后的伤有的还未完全复原,只是如今伤况还算完好,前些时日他没有应对的计策时,险些要丧命在无数道天雷之中。
他无处躲藏,最近才发现这座神庙的祭坛可免他受雷劫之难,落下的雷电都奇异的被此地抵挡,小鲛人毫发无损。
溥渊执起滴水不断的纸伞步行走上石阶,目光所见之处皆覆盖了一片湿/漉/漉的水痕,仿佛被某种长尾形状水汽湿重的物种爬过,空气中浮起一股浅淡,带着海水湿腥的诡香。
曲黎族最年轻也最有威严的大宗长拾阶而上,大宗长停在圆拱形状的两块巨大抱石前,微微仰目,深邃狭长的黑眸定格在从石缝中露出的鲛物脸庞。
小鲛人犹如蓝宝石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进来的异族宗长,银蓝色的长尾搭在湿/漉/漉的石壁上扫了扫,随着小鲛的动作,几缕银粉从周身散落,漂亮鲛妖微微嘟起唇,很快将这些闪着细碎磷光的银粉chuī到年轻的宗长身上。
小鲛人打在石壁的尾巴稍微用了些力,对自己的行为升起无名的兴奋。
溥渊嗅到这些银粉的味道和在空气中漂浮的气息是同一种,便看着那只小鲛妖,道:“下来吧。”
小鲛人从高处的石壁滑下,尾巴借着石柱支撑,企图跟人一样站直。他歪歪斜斜的软着纤长的身躯,靠了片刻只觉得这样的姿势令他难受,瞬间犹如蛇一般卷着石柱,好奇地睁大眼眸望向异族宗长。
溥渊看着他:“雨确是你所为,落在祭坛的雷电是你引来。”
小鲛人缩了缩肩膀,小脸一皱。他能大致听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蹼爪指了指石缝外一闪而过的雷电,纯真而蛊惑的脸庞显得心有余悸。
溥渊目光不动,小鲛人张了张嘴巴:“痛。”
他背过身,蹼爪笨拙生涩地将乌黑如缎的发拨到身前,细滑的肩背还能看出雷电击下后造成的伤势,只是不如寻常人那般伤口狰狞外翻甚至被雷电击中后丧失细性命,小鲛人的伤势经过自愈已经浅淡了许多。
小鲛人重新开口:“好痛。”
溥渊并无动静,小鲛人没有纠缠。
一条鲛尾犹如蛇尾那般滑行摆动,神秘魅惑的鲛物兀自在祭坛下的水域中嬉闹玩耍。
小鲛人的笑声恐怕比全世间最jīng细美妙的乐器发出的声响还要动听悦耳,他玩得累了趴在池边的石块休憩,唇一张一合的吐出泡泡,溥渊再看,眼前触及诡象,以鲛人为圆心的地方铺满了一层薄如蝉翼透着银光的鲛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