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宁垂头丧气,只是老实跪着,并不动,过了半刻钟,镜郎挽了*发出来,在廊下随意一瞥,正要回屋去,忽而脚步一顿。蓦然见了个人影,陈之宁好个美少年,贵公子,成了个落汤jī,丧家犬,全身*淋淋的,简直才从水中捞出来一般,láng狈不堪,镜郎先是一怔,继而怒道:“你还在这儿做什么,也不避雨去!是跪傻了么!”
陈之宁挨了骂,仍是压着脑袋,也不看他,低低地应了一声,扭头就走。他膝头的伤上加伤,紫上加青,教雨水一淋,几层_yi料压下来,蹭着伤处,更是疼痛,走路不免趔趄,再加上大雨砸到面上,视线模糊,青砖地又滑,走了几步,便是一滑,还好身手矫捷,雨幕里手舞足蹈一阵儿,站住了,再低头往外走,没出两步,又是一绊,这回结结实实地往前一扑,重重地一响。镜郎隔了老远听见,也觉膝盖一痛。陈之宁却恍若不觉似的,趴了片刻,硬撑着起来,又要走,镜郎狠狠跺一跺脚,皱眉道:“做张做智什么!过来,我看看,摔成什么样儿了?”
陈之宁像只呆头鹅,头发*淋淋的,隔着雨幕看镜郎,只是迟疑着不动,镜郎怒道:“gān什么,还要我出去请你!”
陈之宁这才“哎”了一声,上了年纪的老头儿似的,一步一步挪回去,镜郎等不得,早已气咻咻地回屋子去了,陈之宁一身水淋淋地进屋,门槛儿前铺着的花草毯子旋即洇得透*,他还待说话,兜头yinJ下来一张gān燥的葛布帕子,就听见镜郎淡淡道:“让他们烧了热水再送来,打发两个人伺候你洗头发。”
陈之宁愣愣地点了点头,也不敢动,立在门口便去拆发冠,青灰色的直裰*成了shen灰颜色,让带着雨滴的风一chuī,尽管qiáng忍着,还是打了几个寒颤,镜郎见了,咬了咬唇,攥住他的手腕,口中道:“**罢了,这雨一时半会儿才能停,你过来,这一身都*透了,换身_yi_fu,我看看你的伤。”
陈之宁脑袋上顶着gān布,跟着他Jin_qu,好似个乖娃娃,怎么摆弄便怎么动,镜郎让他neng_yi裳,他也就听话站在榻边neng,身上*得透透的,他便neng得*条条的,擦净了身上的雨水,胡乱披了件镜郎的袍子,头上换了张布巾顶着,只呆呆地盯着镜郎不放,镜郎揭开白瓷香炉的盖儿,往里头放了几片梅花香饼,倒了一杯茶,见陈之宁一径站着,不由好笑:“怎么和个傻子似的,坐A!”
陈之宁便在案几对面坐了,期期艾艾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接了镜郎递来的茶,一口喝了一半,暖了暖身子,半晌才挤出来一句:“怎么不用麒麟髓了?”
镜郎随口道:“出来得急,带的不多,这里也没处配去,随便用些什么香,也就罢了,出门在外,还讲究这个做什么。”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