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屋中却空无一人,只得自己洗漱了,换了_yi裳,又裹上斗篷,下楼去寻。
驿馆不过是一进院子,两层建筑砖石垒就,一楼用饭,二楼住人,旁附的厨_F_、马厩就都是泥墙草顶。镜郎循着气味下了楼,进了院子,听见厨_F_里有人说话,不是君泽或青竹,嗓音清脆,十分动人,还有些说不出的熟稔。
shen蓝的土布帘子一掀,露出张盈盈的笑脸,荆钗布_yi,风尘仆仆,仍不掩他倾国之色,在乡野嘈杂之地,更格外显出质朴天然,不是寒露,又是哪个?
说来也怪,两人也不过几个月的jiāo情,既无血缘,也无姻亲,说得上是相jiāo甚浅,还是因为林纾认识——他也算是和林纾彻底闹翻了。可在这荒郊野外,见了寒露的面儿,却是说不出来的高兴,真有他乡遇故知之_gan。
“二公子醒了,来,把这药喝了,二三日,保你就好了。”
寒露也是一般的熟络态度,拿带笑的眼神与镜郎打了个招呼,便抬手叫人过来,若不是他陡然出现,把一大土瓷碗的滚滚汤药送到镜郎眼前,镜郎几乎没发现他就在当场:这高大身躯轻捷如猫儿,没有发出一丝响动。
镜郎登时摆出一脸的苦相,视线转来转去,没发现能让他撒娇耍赖的人在侧,只得识时务者为俊杰,捏着鼻子把药灌了下去。
那一gu子药气,又腥又苦,且酸且涩,还有点说不出来的腻味的甜,在*尖滚过一遍,便萦绕不去,还直往脑仁冲去。镜郎要呕,寒露就笑着缀在他身后道“吐了便再喝一碗,我这就去拿药”,镜郎看一眼秋分,知道打不过,只得qiáng压着反胃,没头绪地一阵乱窜,要找水喝。
正急得跺脚呢,青竹来了,一手拿着他惯常喝水的雨过天青色汝窑杯,一手拿着蜜饯匣子,先递杯子,等镜郎一口喝gān了温温的玫瑰露水,再快快地把一枚蜂蜜梅r喂进zhui里。
哎,真要说起来,他经过见过的这些男人,说起来也都是出将入相,非富即贵的大人物,王朝之中的第一流贵胄公子,论起有用来,真是捆起来加在一块儿,都不如半个王默,一个青竹。没了青竹,他真是连口He心意的茶水都喝不上。
镜郎把唇齿间要命的苦味压了下去,看青竹也顺眼许多,一时忘了问他做什么去了。青竹把他斗篷系紧一些,就要拉着他回屋里去,镜郎却不愿走,正要问寒露如何在这儿,却见寒露则对秋分比划着什么,动作又快又急,旁人几乎难以看清,又说了几句不知哪里的土话方言,秋分比回了几个简单的手势,转身离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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