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时蔬金贵,好在长公主府有许多温泉庄子,供给不缺,餐桌上几道菜肴,也大半都是娇neng绿色,围着当中一个紫铜锅子,散发着滚滚的浓香。瑞chūn在一侧布菜,建昌为镜郎盛了半碗热汤,亲眼盯着他喝下去,这才吃了几口菜。
镜郎寻到机会,开口便问:“七哥的病怎么样了?宫里还好?阿婆和舅舅可生病了不曾?”
建昌也并不惊讶,道:“我只知道你七哥在叶家的别院里养病,但是一直没传来什么消息**”
“——娘,你没消息,还有谁能知道什么?您可别瞒着我。”
“**小冤家,还没成家呢,就一个劲儿地记挂你七哥来了?”
镜郎嘿嘿一笑,摇了摇头,建昌沉吟须臾,使了个眼色,瑞chūn放下手里的碗碟,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她才道:“实话告诉你,这事儿是蹊跷。”
“**老七得了病,在宫里住了几日,身边的人也多多少少,过了病气,想来宫中这次发起病来的,源头就在他身上,没几日就传了太后的意思,把老七挪出宫去了,不过他病症轻些,想来没大碍,只是你舅舅**”
她眉头紧皱,犹豫片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把握住镜郎的手腕,低声道:“**我也有七八日没进宫去了,宫禁森严,你阿婆说是犯了旧疾,有些咳喘,也怕得了病,只是在宫里不见人,皇后一直不大好,指望不上,你舅舅已经不上朝,一应事务都是太子带着宰相,再有平国公、令国公等勋贵在做,按理说,现在后宫之事,应该是李氏带着韩氏在管,毕竟妃位上就只有她们两个,不过韩氏的儿子没了,一向没什么声音,应该是李氏说的算**”
听得皇帝染疫几个字,镜郎手中一松,象牙筷落到桌上,发出笃的一声闷响,他定了定神,接过瑞chūn递过来的一双新筷子,再捡了一块肥neng的羊r入口,已是食不知味:“李氏是谁?韩氏又是谁?”
虽然常常进宫,能把后宫当成自家园子来逛,可说起什么嫔妃,却是摸不着头脑。
能就着相貌_yi着,记住哪个是哪个就不错了,谁还知道她姓甚名谁,家里几口人,做个什么营生?
“李淑妃,韩贤妃。”建昌看着他一脸的迷糊样儿,不觉好笑起来,“李氏五年前生了个儿子,就是你舅舅得的最小的十二郎,新封了淑妃,虽说是小门户出身,不知是个绣户还是泥瓦匠,但她娘家兄弟还算有些出息,在北戎历练了几年,如今也在禁军中做个首领,老七跟着陈之宁去了南边儿,他便顶替上来,以副职暂代。老七回来不几日就病了,时局紧张,太子也不便动他的位置。”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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