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郎想了一刻,就明白了过来:“林纾走了,寒露也回京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青竹先是不答话,等到镜郎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才低声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公子也晓得,镇抚司的差使,我们怎么好过问呢?”
镜郎本没多想,见他颠三倒四,反而多添了怀疑,生气起来:“到底是‘没有什么大事’,还是你也没问过?林青竹,你连谎都扯不圆了?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青竹不紧不慢,解释道:“并不是扯谎。公子,你也知道,大公子一贯不太看得上我,这公差之事,我实在不敢多问。这一走,也有三五**”
“三五七日?前天你还拿了那糕饼来,说是林纾让人带的,你就浑忘了?”
“林纾困着我,你倒偏帮着他?连你也要骗我?”镜郎已是气得狠了,一腔子的怒火直往天灵盖上冲去,额角青筋突突跳着,脸容紫Zhang,牙关咬着,就连腮帮子也在抽搐,双眼充血Zhang的通红,像是要直直喷出火来,往日的从容早已失却,哪里还有半点贵家公子的气派,简直就如魔怔了般,拳头紧紧攥着,只剩余一分理智,没将手里的东西neng手砸出,“连你也要骗我!”
又急又气,又是灰心又是丧气,随手将勺子往桌上一丢,砸出个闷响,竟然不知不觉,流了满腮帮的热泪。
青竹哪儿忍见得他这般伤心神色,忙不迭就在他身边跪下了,心头千种滋味,像是让刀活活剐碎了一般,伸手就去扳他肩膀,镜郎执拗着不肯动,反手就扇了他一耳光,青竹躲也不躲,脸上硬生生受了这一记脆响,便再去搬动,硬是把镜郎搂进了怀里,拍着他肩膀,不住细碎落吻,吻去那满脸的泪痕。
“——公子,娇娇**你打我,你打我吧,别哭了**你哭得,我、我心都要碎了。”
一时情急,连称呼都顾不上了,镜郎却也只顾着哭,_geng本没在意,胡乱搡了他几下,挣neng不开,恼火道:“我打你作甚么?你既都不听我的话了,你自去吧,爱做什么做什么!我管不着你!”
“什么管不着,公子怎么管不着我?我是公子_F_里的,不听公子的,又听哪个的去?”
“呸!不要脸!”
镜郎好歹气平了些,拽着青竹的袖子往脸上胡乱一擦,青竹叹了口气,摸出方靛青色的帕子,为他细细拭着泪痕,柔声解释:“大公子留了话,连同京城里咱们殿下也让人递了急信来,都是让你别急着回去**”
镜郎梗了一梗,抓住他的_yi袖:“到底是谁病了?怎么会闹得连寒露都叫了回去!**是舅舅?还是阿娘?”
“**不是陛下,是,是七殿下。”
镜郎脸上登时空白了一瞬。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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