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青竹携着许多夏日秋日的吃用之物,以及预备远行的几名侍卫来了,长公主也便将镜郎送到了洛阳,休息一日,便在码头上围起帷帐清场,看着镜郎换乘官船,沿大运河南下,不必每日赶着时点以免错过了宿头,也免去车马颠簸,十分便捷。
长公主在岸边久久伫立,直到船队消失在视线尽头,瑞chūn在旁小声提醒:“殿下,咱们该动身了。”
“是该走了,我们来了这半日,码头多少事务做不得,耽误他们谋生了,记得盯着他们,别教贪了贴补的银钱去。”
“是。”
“不回宫里了。”长公主道,“咱们回京城自己府里。”
瑞chūn微微一怔,并不多问,稳稳应了是。
长公主扶着她的手进了马车,闭上眼睛,倚靠在攒金软枕上,车轮辘辘声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自己腕上一对玉镯,兀自思量起来。
一去西山便是两个月有余,长公主府在桑延打理下,一切如旧,只是一些人手跟去了西山,另一些人手则因主人不在而轮流休息,又因为时气变更,花叶凋零,颇为冷清。
桑延张罗着准备茶果,长公主喝了一盏凉水荔枝膏,略坐了片刻,就问:“大公子现在住在何处?”
也是因为林纾少回来,他的院子里一应东西都不全,还要洒扫布置,宫里派出关押他的人哪里等得这琐屑功夫,yīn差阳错,竟然把他关进了镜郎的_F_中。
自然,一应饮食供应不会缺乏,都是jīng致上等,只是林纾也并不是在意这事的人。
“大公子只是如常念书习字,练习拳脚,十分自律安静,并不曾为难我等,也没提过离开之事。”
虽然林纾是自家主子,但皇命在上,院门上还是意思意思着落了把结实的大铜锁,守了两个府中侍卫,桑延从袖中取了钥匙,开锁推门,长公主吩咐道:“我同大公子说说话,把人都带走,未经传唤,也别进来打扰。”
桑延躬身应是,建昌提起裙摆进了院中,四下冷清无人,滴水檐下一溜儿黑陶大缸,里头的莲花已经谢了,无由生出几分秋日将至的寂寥。
卧_F_的窗户吱呀一响,林纾正把窗户支开,不妨却见到M_亲立在当院,错愕道:“M_亲如何在此?”
屋中透出一gu草药气味,林纾消瘦得多了,夏日的_yi衫单薄,袍衫阔大拢在身上,竟然有弱不胜_yi、形销骨立之_gan,脸色苍白憔悴,尤其眼睛边上一圈都是乌青颜色,不知多久没有安眠。
建昌不忍多看,移开视线,抱着手臂,挑了挑眉:“怎么,我还不能回来?”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愕然只是转瞬即逝,林纾很快恢复了那张古井无波的阎王脸,低下头恭敬道,“是M_亲府邸,M_亲自然能来,只是儿子以为M_亲还在行宫消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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