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着挣扎起来。
白景尘见状,端起旁边一碗药汤,捏着君元宸的嘴巴灌下去。
“你给我吃些什么药?”
君元宸怒不可遏,却只能任人鱼肉。
“我是个活人!你……”
不过一小会儿,一股困倦来袭,他手脚也没力气动弹,跟麻木了似的,再不久,便眼皮沉沉地昏睡过去了。
“胡乱动弹影响我对伤势的判断,还是不省人事的好,又能防止你逃跑。师傅说得对,还是一碗麻沸散省事。”
白景尘背上药篓,拿上镰刀,准备上山去采些松脂回来制松香。
“太岁,你留下来,他要是再跑,你把他咬死也无妨,记得留个全尸,等我回来剖上一剖,看他五脏六腑有没有毛病,供我jīng进医术。”
作者说:
【丑得惨绝人寰痴情神医受*美得惊为天人腹黑皇子攻】
【《哑奴》兄弟篇】
第2章 撬开心扉(修)
麻沸散的效力逐渐减退。
君元宸四肢还麻木无力,头昏脑胀的,只听到耳边嘀嘀咕咕的声音。
“师傅说这个计量的麻沸散能麻晕一头牛,再加分量就要出人命的。可是我也没见过,要不要拿他试上一试?看他到底死不死……”
“咳咳!”
君元宸剧烈地咳出声。
“你要拿我做药人?”
白景尘见他醒了,转过身去,用笔记录xia药性。
君元宸追问道:“只是你能不能给我松绑?这绳子绑得我太难受了,我不逃跑,心甘情愿给你试药可否?”
白景尘立马提防起来。
这人说话言辞恳切,自带一种令人心悦诚服的气质。
好生jian诈!
“休想!”他抛出两个字。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坏人?”
君元宸又问到了白景尘的心坎上。
他不擅长掩饰,治好沉默背对,装成冷冰冰的模样。
背后又响起:“在下君元宸。”
白景尘哼声说:“你不会以为你捏造一个君姓,就能和皇帝攀亲戚吧?!”
君元宸噎了一下。
“我若是坏人就不会被人追杀了,外头死的那几个才是,他们是黑水渊的杀手……”
“你们外面的人,一个个狡诈yīn险,你骗不到我!”
白景尘琢磨着,这么厉害的杀手都被你gān掉了,那你岂不是更凶残?
君元宸愕然。
外面的人?
君元宸明白了,只是不知道这乡野的怪少年,为什么对“外界之人”有如此大的敌意?
“你是不是隐居在此,极少和‘外面的人’接触?”
白景尘心道不好,言多必失。
这个jian诈小人竟然套出他的话!
白景尘赶紧闭上嘴,再不回答他了。
君元宸撬开了他的口,趁胜和他攀谈。
“我知道你不是恶人。”
“我是!”
白景尘心思飞速转动,想一定要骇住他。
“你再多嘴,我就放山猫咬死你!”
“哈哈!”
君元宸反倒失笑了。
“你笑什么?当我不敢么?!”白景尘恼怒。
君元宸侃侃而谈:“山猫野性难除,独来独往,最不喜和人亲近,性子又烈,被捕之后,宁可撞死在笼子里,它却和你如此亲近,说明哺rǔ期便跟着你。再者它脸上有疤,多半是以前受了伤,被你所救。你对一只畜生尚且怀有怜悯之心,又怎么会是大凶大恶之人呢?”
白景尘越听越心惊。
这人好缜密的心思!
仅仅从太岁身上的特性,便推断出这么多来。
关键是,字字如实,好似他亲眼所见一般!
外面的人,人人都这般狡猾吗?
“你不光不是恶人,其实仁善心软,即便是试药,都是治伤救人性命的药,说起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以后必定重谢……”
白景尘已经不敢和他jiāo谈下去了。
这人一张嘴,怎么这么能言会道?
“你舌灿莲花也没用,我不会放你的!”
白景尘撂下一句话,跑到屋外去了,呼哧呼哧跑到一旁躲起来。
差点就装不下去了!
他得去把山谷里那几具杀手的尸体处理掉,否则可能招来更多的坏人或者野shòu。
他揭开一具尸体的蒙面。
“说我丑,你们不也多半是歪瓜裂枣……呸,真晦气。”
白景尘蒙面布一丢,把运送药材的板车拖过来,费劲巴拉地把尸体拖上去。
太岁跑过来凑热闹,闻着鲜血,舔舐着猩红的舌头跃跃欲试。
白景尘赶它:“去去去,走开!这些烂心肺黑肠子的恶人可不能吃,吃坏肚子!”
沿着崎岖的山路,板车推到了山涧旁,然后把尸体扔进了滚滚河水中,昨夜才刚下了bào雨,河水大涨,夹杂着huáng泥和烂枝桠,翻腾着吞没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