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煜发涩的眼皮眨动一下，敛眉看了纸页片刻，将其揉成一团，丢进不远处烧来取暖的炭盆。

烟雾在屋中升起，旁边伺候的总管太监李如意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这当口，忽听天子说：“把窗子打开。”

李如意来不及擦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赶紧迈着步子去了。

等冬日的寒风chuī进屋，烟味散去很多。

李如意小心谨慎，回头看一眼天子。

陆明煜依然是原先的姿势，笔尖却已经沾上朱砂，开始往折子上写下批文。

他是真的看了Jin_qu。一直到一个时辰后，李如意小心翼翼地问天子要不要摆膳，陆明煜才放下笔。

从朝事中回神，侧殿里的人重新成了摆在眼前的烦心事。

陆明煜眉尖拧起一点，先说：“摆吧。”一顿，又想，这么一天天下去，自己只会越来越不想杀燕云戈。

他沉默。旁边的李如意察言观色，愈发小心翼翼，从屋中退走。

偌大正殿中只留了陆明煜一人，半晌，年轻天子“嗤”地笑了。

“难怪他瞧不起你，”他自言自语，“我也瞧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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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朝堂都看出来，天子的心情一日差过一日。

这种情形中，虽然各家多多少少都收到一些宫中传出的边角消息，可没一个人敢在这种时候认定什么。

燕将军还活着吗？——谁也不知道，但人已经数日没露面了，皇帝的情绪也愈发糟糕。这种情形中，不得不往最坏的角度想。

武将们每日上朝都怒气汹汹，活像是一个个炸药包。早去了别宫住的燕太贵妃也给陆明煜递了几次信，问他自己侄子究竟怎么样。

陆明煜最先还保持沉默。可到后面，他低T地出宫了一次。

见到他，燕太贵妃先吃惊。再细看陆明煜的神色，燕太贵妃心中不妙预_gan愈浓，问：“如今年节将至，城中该有不少是非。陛下有事要说，着人来传个话就好，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陆明煜面色难看、憔悴，说：“除了太贵妃，有些话，朕是真不知道要和谁说了。”

燕太贵妃瞳仁微微收*。她心中不安，但看着陆明煜，还是只能问一句：“云戈究竟如何了？”

“很不妙，”陆明煜顶着一脸疲惫、憔悴，“那杯酒原本该是我喝的，云戈他**”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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