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丢了墨石,咬牙道,“不见魏临一日,我都不会轻信外界流言蜚语。”
见林青玉这般维护魏临,贺棠这会子忽而有些恼了,出言讥讽道,“倘若他真是如你所说刚直不阿,当日就不会为了荣华富贵舍弃你,一人独自上京,你这样信他,殊不知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究竟是人是鬼?”
林青玉怒道,“你未曾与魏临相处过,休得这样诋毁他!”
贺棠嚯的一声站起来,抽出两封信纸甩在桌面上,扬声道,“这两封信,是我在北方的下属寄来的,信中描述,蒋家仗着权势,加重田地税收,克扣朝廷拨银,欺压平民百姓,huáng河北一带,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如此一个罄竹难书的蒋家,魏临却与之同流He污,我自是不识得那魏临,但我有眼睛可以看,我看得到近两月láng狈向南逃命的流民,看得见北方大旱活活饿死的百姓,亦看得见在蒋家权势下摇摇yu坠的大明朝,林青玉,我念在你与魏临是旧相识,本不想把话说得难听,但你就敢肯定,魏临与那蒋家当真没有一丝关系?”
一番话,震耳yu聋,醍醐灌顶,如天雷将林青玉劈震在原地。
他满脸苍白,眼瞳剧烈闪烁,张了张唇,却没有都没能说出来。
贺棠疲惫地闭了闭眼,他并非故意惹得林青玉伤神,可neng离与林青玉的风月,他亦能见到大明朝的苦难,那是外戚勾结下的苟延残喘,是大厦将倾的可悲。
而偏偏是魏临认贼作父,怎能叫他不恼、不气?
他一番话讲完,Xiong膛微微起伏,见林青玉呆滞在原地,喉结滚动,用力闭了闭眼,“你落魄那二十日,亦见过人间疾苦,也知青天之下,蝼蚁生存艰辛,如此,你还要为魏临辩解吗?”
林青玉呼xi困难,他竭力地滚动了下喉结,尽管心中不愿去怀疑魏临,可他已与魏临分别半年有余,这半年间,除却一番祝贺信,他与魏临再无往来,如何能义正言辞为魏临解释,林青玉眨了眨*润的眼,不再言语。
贺棠见他失魂落魄,心中亦不好受,半晌,伸手揽过林青玉的肩,把他揽入怀中,叹声道,“青玉,你有情有义,方才是我过激了。”
林青玉埋在贺棠颈脖处,许久,闷声说,“你没有说错。”
只是,林青玉在心中问自己,魏临,你真的变了吗?
焚香袅袅,林青玉被放倒在宽敞书桌上。
贺棠单膝跪着,上半身钻入了林青玉宽大的_yi袍,林青玉看不见贺棠,却能_gan知到贺棠的任何细微动作。
贺棠是头一回替人做这种事,想到是林青玉,并没有多少不适。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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