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世间哪得双全法

小区里有零星的炮响，趁着寒假尾巴撒着欢儿疯跑的孩子们笑闹声不断。

心情低落的两个人下了楼，刚一出来就被一颗扔到脚边的摔炮吓了一跳。孩子们见差点惹祸，呼地一下都追逐着跑开了。

远远地，听到小区门口那的保安吆喝了句什么，接着不知又从楼上哪层传出叫自家小孩的声音，恶狠狠的威胁着再玩炮就把手给剁了。

“是刘**么？中气还那么足A！”故意找话题似的，齐天仰头往传出声音的那栋楼上看了看。

苗雨阳也随着他的目光往上看了一眼，点点头应了声：“是A，身子骨硬朗。”

这两栋楼里的居民都是当年棚户区的回迁户，全是老邻居，齐天仅凭声音就认出了人来一点都不奇怪。

“小时候偷他们家石榴的时候她就是这么骂人的，这么多年都没换点新词儿。刘**得有七十大多了吧？”

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但知道齐天是在故意哄着自己说话，苗雨阳边同他并肩往小区外面走，边嗯了一声。

“哎？那不对A！我记得她家小豆丁那时候就满地跑了，怎么现在还跟一群小屁孩玩呢？”说着话，齐天回头往那群孩子里搜索小豆丁的身影，不过都是一群不到十岁的孩子，怎么看豆丁也不大会在里面的样子。

“豆丁都快上高中了，还豆丁呢，现在长得壮实着呢！”伸手拉了齐天一把，苗雨阳示意他别瞅了。

“是吗？那刘**刚才喊得是谁？”

“不知道叫什么名儿，她老儿子家的孩子吧，大概四五岁。”

“嗄？小豆包叔都结婚了？”齐天记得刘**的老儿子比他们大不了七八岁的样子，就是高了一辈而已，小时候还带着他们一起掏鸟窝呢！

给了齐天一个废话的眼神，不结婚能有那么大的儿子么。

“你A，都多大了，还叫人家小时候的外号。”

走到小区门口，齐天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坐上去后，还回头又看了一眼那群孩子。想当年，他跟大伟、强子他们也这样是啥烦心事都没有的瞎跑瞎闹的。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不觉地就长大了呢？越来越忙，愁不完的事儿也越来越多

“时间过得可真快A！”

不由自主地_gan叹了一句，立时引起了苗雨阳的共鸣。不过后者只是把头转向了另一侧车水马龙的街上，没有接任何话。

是的，时间过得真快A！一起长大差不多年纪的童年玩伴该结婚的结婚该生子的生子了，即使没结的也基本都有固定的交往对象了。尤其逢年过节亲朋好友街坊邻居聚在一起闲聊，话题也不外乎就是你家小谁有朋友了没有，什么时候办事之类的。苗雨阳能想到每当父M_被问及这种话题的时候，尴尬着强作笑脸说“还没有”的心情有多复杂

对于父M_的_gan受，他完全了解。正因为了解，所以他才不忍心向他们索取更多的包容。

然而，理解，必须是双方的。对于这一点，或许当局者迷，但静默地收拾好了碗碟的雨曦，心里却很清楚。

一边是生身父M_，一边是同胞手足，她为两边偷偷掉的眼泪，大概一点都不比当事人少。

可是，光哭没有用。

哥哥黯然离开的背影，显得那么落寞，齐天长时间地站在电梯里按着开门键不让电梯门关上，哥哥在门口跟她对望。原以为，哥哥会说些让她帮忙劝劝父M_的话，然而哥哥却在只是在长久的注视之后，轻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雨曦想，那是他哥因为自己的Xi_ng向而对家里的所有成员都觉得愧疚、亏欠，尤其是M_亲的眼泪。

拿出齐天带来的新鲜草莓，雨曦洗好了一盘，准备给爸_M送进卧室。虚掩的_F_门里，隐约透出父亲的叹息和M_亲的啜泣。

“叫阳阳回来住吧，都说日久生情，把阳阳叫回来，让小蔡没事常过来吃顿饭，万一阳阳回心转意了呢？”苗_M_M抽泣着开口，眼睛却盯着手里已经揉成了一团的纸巾。

小蔡是早先一个老街坊想介绍给雨阳认识的nv朋友，街坊带着到家里来串过一次门。平心而论苗_M_M觉得姑娘的长相真是配不上自己儿子，不过小蔡是机关幼儿园的在编老师，工作稳定脾气

好，而且结婚不是非得要_F_子要车的，苗_M_M心动了。

“不行。”摇头叹了口气，苗爸爸背冲着苗_M_M在床头柜前坐下，拉进点烟灰缸，把挺老长一截烟灰弹了Jin_qu：“你咋不想想要是最后成不了，不是耽误人家姑娘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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