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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罗这一次算是真的掉进了贼窝,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要睁眼说瞎话,或许是为了护主,让他做替死鬼。

不过温罗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开始分析自己的处境,起码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暂时没有Xi_ng命之忧,因为那个男人似乎要借助自己来找寻什么人。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怕,因为他温罗也不是什么善类,十五岁就跟着大哥、二哥出来闯荡江湖,二十八岁安稳下来经商,风生水起的混了这么些年,如今三十四岁的他,也算是黑道玩过,白道混过。

一窝子小土匪而已,怎玩得过他温老贼!温老贼窝在石殿的外面,横眉竖眼的握起了拳头,一脸的狠劲。

「的,阿远!」迈着大步而来的男人咆哮着,窝在角落的温老贼突然站起来,脚上的镣铐因为他的动作发出「喀拉」声。

他侧步让清老大进去,然后收敛好表情,十分狗腿的跟了进去,上次被压昏之后醒来,他得知了一个足以让他再昏过去一次的消息,那就是要照顾清老大的饮食起居,不过镇定下来,他稍作权衡,便觉得侍候那头熊,也许比砍柴烧水要好些。

不过这一次,温老贼又大错特错了!这头熊真是太……太他奶奶的难侍候了!

「居然敢跟我玩偷袭,他是不知道被打得不认娘的滋味是什么吗?」

「受伤了?」温罗打量一下他小臂上的血口子,足有三寸长,正汩汩的冒着血,翻开的血肉边上带着些锈迹,应该是被钝器所伤。

温罗先是在心里暗暗的叫了声好,然后不动声色的从怀中,掏出帕子按在他的伤口上,那帕子是上好的江南丝绸制成,四角纹有青竹,角落绣着一个温字,贴在小臂上,带着细微的凉意。

清老大拧眉看了看那帕子,「阿远,你怎么用……啊,是你,温月亮。」

温罗眉角一跳,匀了匀气之后扯出好脾气的笑容,「是我,温明月。」

「我管你爷爷个孙子!」清老大别开脸不看他的笑容,猛地抽回胳膊。

「受了伤,还是包扎上比较好,不然会感染。」温

罗心里默念着,我管你八辈祖宗个孙子,不过还是乖乖的抖开手帕,给他大致做了包扎,然后装模作样的询问:「寨子里可有金疮药什么的?」

「不知道,那种东西都是阿远管。」清老大有些莫名其妙的别扭。

「那么阿远在哪儿呢?我去找他问问看。」温罗耐着Xi_ng子继续问。

「要是他在我还要你做啥?好了,去找那三只虫子问,不要来烦我!」

「哦。」转身的一瞬,温罗的老脸就拉了下来,不过眉宇间还是带着些得意,嫌他烦?那就对了!被赶出来倒正合了温罗的心意,他拖着脚上的锁链走出石殿,在山道上的石头上坐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表情终于稍稍放松了些,这就是他温罗的生存法则。

他武功不是最好的,头脑不是最聪明的,而能让他如鱼得水,混到现在的武器就是伪装,他知道见什么人带什么面具,知道揣测人心,懂得忍耐,挑准了对方最不设防的时候再痛下杀手,从而给自己最好的保全。

清老大为人粗鲁,却心思纯湛,虽然武功高强,却会被偷袭所伤,温罗露出一抹不屑又狡猾的笑意,这种人,他可以对付的轻而易举。

「你不去侍候老大,坐这干嘛?」一个男人突然冒出来。

「我……要去找草药。」温罗站起来,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看出他是那个叫耳冲的男人,也就是「三只虫子」之一的「二虫」,一想起这个,温罗就觉得这兄弟三个的名字真是取得太有创意了……上口又好记。

他抿了抿唇,憋回去笑意,「你知道这里哪有治疗刀伤的草药吗?你们老大胳膊受伤了。」

「啊,对,那个偷袭的孙子!」

耳冲用拳打了下另只手掌,随即对温罗不耐的挥挥手,「我带你去。」

温罗点头,拖着脚铐费力的跟着大步走的耳冲,一路趔趄着,已经被脚铐磨得破皮的脚腕又开始出血,他咬牙忍着,在心里把清老大和这三只虫子的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一遍,等他回神的时候,瞬间被眼前的景色震慑住了。

陡峭的山壁下,是诡异的景象,好像被一条线划分开来,一半荒芜辽阔如大漠,一半美丽如桃源仙境,细风吹来,一面风沙腾空而起,一面花香缭绕四溢,因为被庞大的山脉所阻隔,从山道而来的人们根本无法看到这令人心惊的一幕。

「这……」温罗一时失声。

「别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耳冲耸肩,侧目打量他,「你能下去采药吗?」

「可以……吧。」可以你个头啊,你看不到这山有多高吗?看不到老子脚上的铐子吗?你要是敢让老子下去,一会儿你就只能看到老子的尸体了,你这只没脑子的大肉虫子!温罗默默的腹诽着,不动声色。

「真是的,不知道老大留你干嘛?」耳冲不屑道。

「老二,老二……你在哪儿啊?」下面的山道突然传来呼喊声。

「我在后山,干嘛!」耳冲转身,往前走了几步,手圈在嘴边喊了回去。

「老大用你的绣花抹布,擦屁股了!」对方一字一句的喊了回来。

耳冲听到后僵住,然后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垂在身侧的拳头也攥在一起,「李大虫,你这混蛋啊……」

他握着拳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步子,满脸怒意的转身,「你自己下去采,听清楚了,这么……」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的一朵花,淡紫色的,花瓣像锯齿,四个花瓣,别弄错了,你也别想跑,后山都是我们的地方,有人把守。」他威胁的指了指温罗,然后迅速的转身大骂:「李大虫你等我!」看着他走远了……真的让他下去?

温罗在原地定格了很久,然后挪到崖边,一点一点的探过身往下看,接着轻轻的咽了口口水,思忖了一瞬,他一步又迈了回来……他下去?

他会下去才有鬼!为了那个人拼了老命可不值得,温罗撇嘴,眼珠一转,低头在地上寻找起

来,鸵着背转悠了许久,还真的被他找到了!就在峭壁靠下一点的位置,伸手就能勾到。

温罗诧异的瞪眼,本只想随便找找,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他找到了,他略有些兴奋的趴在崖边,伸手将那开了一小片的花儿掐了下来,然后直起身,拈着花梗端详起它来……大小相似,没错;淡紫色的,没错;花瓣像锯齿,没错;三个花瓣……还是几个来着?就当是三个吧。

温罗点点头,伸手又捞了几朵上来揣进怀里,然后拍去身上的土,就打道回府了。

另一面的石殿之内,清老大捂着伤口发呆。

黝黑的手掌之下,是透着清爽凉意的丝帕,不经意露出的一角上绣娟秀的温字,这种女人用的东西他从没有用过,准确的说,今天之前,他还以为这种画着花儿的抹布,是上茅房用的。

这么想着,一丝很微妙的感觉袭上心头,跟温文尔雅、穿着考究的温月亮相比,他真的是个大老粗。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种人天生骄矜,同样也有一种人,天生就是做土匪的料,没人理解,人见人怕。

很奇怪的,在第一次见了温月亮后,清老大就对他产生了一种很模糊的好感,说不出为什么,用他的描述就是在对视的那一瞬,有种心窝被揪住的感觉,那个人即便满脸是土,即便满身狼狈,也与寨中的人格格不入。

他不是没见过温润的男人,且不说所相识的朋友,单说自家养着的那七个弟弟,各个都是俊雅风流,再说了,闻人远也是一表人才啊,说起话来也是跟那温月亮一样文诌诌的,可是又有哪里不一样,清老大拧着眉嘶了一声,想了半晌,随即合掌一击,「啊」了一声。

温月亮的眼睛里有内容!迟钝的清老大难得的睿智起来,总觉得那双眼睛里有跟表面不一样的东西。

「他娘的……」清老大拿起那块丝帕塞到怀里,胡乱的放下了袖子盖住伤口,大步走出石殿,一眼撇到勾肩搭背走过来的耳冲和山冲,大迈了几步跨过来,「你们两个,给老子死过来!」

「哎!」两人步子一顿,折过来问:「啥事啊,老大?」

「温月亮呢?」清老大四下看了看。

「在后山采药呢。」耳冲顺口答道。

「后山?你把他自己留在后山了?」清老大瞪眼。

「是……是啊,我让他去给您采药了。」耳冲被他瞪得心虚。

「你不知道后山有好多毒草、毒蛇吗?」清老大突然觉得有些紧张。

当年那混蛋不知道对后山做了什么手脚,令其中一面的花草诡异的生长,另一面却寸草不生,每到冬天,还会生出一种奇草,散发出能让人产生幻觉的气味,即便后来他解决了那个混蛋,可却没有找到解药,导致每年山寨里都会有兄弟染上那个毒,疯狂的屠杀同伴。

虽然后来藤安的出现令这种情况好转,也压制了奇草的生长,可后山那地方,还是危险得很!

正想着,镣铐的喀拉声传来,几人同时朝慢吞吞走来的人看过去,只见温罗灰头土脸的揣着一束花走过来。

「命真大,这样居然还没死。」清老大情不自禁的放松,但嘴上却厉声道。

「这是你要的药。」温罗累得喘气,揪起药草给请老大看,「需要碾碎敷上吗?」

「去问藤安。」

清老大又把问题踢走,然后不再搭理温罗,转而对耳冲道:「阿远怎么样了?」

「还没找到姓丁的,也不知道被那孙子藏到哪里去了……」

「记得随时跟我汇报,人手不够的时候,一定记得补上,阿远身手不好,护好他。」清老大打断了耳冲,避免他说漏自己已经知道,温罗是替死鬼的事实,沉着脸吩咐了几句,便扯开了话题,「提出些钱来,我要去趟大漠。」

「大漠,去大漠干啥?」

「做生意啊!」清老大用力的敲了敲耳冲的脑袋,「不然光靠打劫,怎么过日子!」

「不过……这次不是抢了不少钱了嘛,可以用一段日子的……」耳冲揉着脑袋。

「狗屁,寨子里老少数百人,那点银子够干什么的?」

「说的也是,现在又多了这些个吃闲饭的。」耳冲想起了那个不敢采药的废物。

「别废话了,拿钱来,原来是阿远管钱的,搁哪儿了知道不?」清老大跟耳冲边走边商量,全然忘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温罗。

温罗对于耳冲的讥讽充耳不闻,心里倒是对那个总被清老大挂在嘴边的阿远起了些兴趣,阿远?看来他要好好打听一下这个人了。

晚饭的时侯,寨中有些地位的人围着长桌坐在一起。

桌上超码坐了有二十几个人,老少都有,热热闹闹的坐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清老大坐在长桌尽头的主位上,身侧立着两个貌美的女人给他倒酒、布菜,饭厅的外面有数十人,分几拨围着篝火而坐,嬉笑着在喝酒、吃肉,气氛极为热烈。

温罗坐在饭厅门口的小凳子上,眼前摆着一碗酒和一碟子肉。

因为双手被铐在一起的缘故,他必须得拱着双手去拿着吃,不过一个囚犯能得到如此的待遇,他也算知足了,其实温罗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骄矜,早些年什么罪都受过,也曾被当做狗一样对待。

不过那对他来说都没什么,他嬉皮笑脸惯了,几乎已经没有人能够让他的面具破碎,即使是顾长生。

温罗端起大碗啄了口酒,尝起来像是清冽的米酒,却又带着些果香,而且比米酒和果酒都要劲儿大,滑入喉咙,火辣辣的,暖得X_io_ng口都温了。

温罗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目光从那碟肉上转了转,随即又看向那围着篝火而坐的男女们,似乎有些醉了,有两个男人勾肩搭背的比试起来,周遭围了一圈的人在笑着起哄。

他坐在饭厅之外,空地之上,格格不入的像一个看客,欣赏着这种他并不赞同的生活习惯,话说回来,谁像他这样被铐着手脚,哪还能认同关押自己之人的生活方式呢?

温罗目光一凛,转而看向山寨大门,木质的高台上站着背刀的值夜人,刀柄上的红缨子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巨型木锥挡在寨外,一柄红底黑字的旗子斜插在大门上,清风寨几个大字在夜风中呼呼作响,温罗早就看透,以他这个状态来看,跑出去是不大可能了。

酒过三巡,喝得酒酣耳热的清老大走出了饭厅,他随手脱去上衣,大笑着加入了酒局。

比试的男人换了一拨又一拨,最终胜利的是一个算不上壮硕的黝黑男人。

清老大骂咧咧的叫嚷了几句,与那男人勾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的比试起来,两个人下手都不轻,温罗几度怀疑他们会不会真的打起来,可偏那围观的人还乐滋滋的看得高兴,时不时欢呼一下。

清老大的胳膊上还缠着温罗亲手为他缠上的绷带,刺眼的白色衬得他的皮肤颜色更深,每—次的出拳都能令他的肌肉纠结的更加厉害,细微的青筋都绷了出来,几番拳脚下来,清老大赤L_uo的身体下已经布满了细汗,透过篝火的光芒,他的身体显得黝黑发亮,看在温罗的眼里,居然有一小点的Xi_ng感。

呸呸呸……一头熊,Xi_ng感才有鬼!

「嘿,哈!」清老大夸张的呼喝,用一记漂亮的过肩摔撂倒了男人,终于解决

战斗,被摔在地上的男人呻吟了一会儿,随即看了眼清老大,笑出声来,清老大走过去朝他伸出手,将男人拽了起来,两人大笑着凑近大力的一抱,算是完事儿。

气氛似乎直接到达了高Ch_ao,人们开始欢呼叫喊,喧嚣的声音让温罗忍不住蹙眉,清老大又比试了几圈下来,便挥手作罢,转身朝温罗走过来。

清老大这一走进,温罗才注意到他胳膊上的伤口,周边似乎已经化脓,又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而裂开了不少,「你的伤口……」

「一身臭汗,侍候我去洗澡。」

清老大甩了甩被汗打湿的头发,大声喊道:「小宝,给他解了链子!」

温罗被甩的一脸臭汗,解开束缚之后忍不住抬袖蹭了蹭,手上的链子虽然没了,可脚上的还有,走起路来总是「哗啦哗啦」的响,负重也是不少,拖着镣铐跟清老大一路回到石殿,开始给他准备洗澡水。

「热水去哪里弄?」温罗问。

「去下面,看到马棚,拐弯就是水房了,快点啊!」

「我会……尽快的。」

快你的个头鬼啊!你知不知道马棚离这里有多远啊,知不知道提着热水上来有多累啊,知不知道你的山寨是的建在山道上啊,你让老子怎么给你一桶桶的提水啊,你这混蛋啊!温罗拖着镣铐默默的走出石殿,内心纠结万分。

一个时辰之后,温罗歪倒在木桶旁边,有气无力的松开了攥着小桶的胀手指。

「可以了……」温罗勉强爬起来。

「怎么这么慢?」已经睡了一觉的清老大醒过来,黑发显得有些凌乱。

「那我下去了。」温罗拱了拱嘴,提着小桶准备离开。

「干嘛下去?」

「你要洗澡,我不是应该回避一下吗?」

「我叫你来,不就是侍候我洗澡的吗?回避个屁啊!」清老大大步走过来。

温罗停下步子,脚腕上的镣铐「喀拉」一声响,他从没听说过,一个土匪头子需要人侍候洗澡的,这几天温罗还没开始他实质Xi_ng的「侍候」行动,于是只以为侍候这种土匪,无非是当个小跟班而已,他们绝不会跟大少爷一样金贵。

可谁知道,这长得像熊一样的清老大就是这么金贵!

「愣着干什么,快过来!」清老大吼他。

「其实你不用什么都用喊的,对喉咙不好。」温罗哀怨的走过去。

「老子喊了三十三年,嗓子照样好好的。」清老大白他一眼,大剌剌的脱了衣服,然后赤身L_uo体的站在温罗眼前,把衣服丢到了他的头上,温罗拿下衣服,抚平后打了折放到木桶外的屏风上。

木桶就在石殿的角落,用一个素雅的屏风挡着,而这个屏风怎么看,都比较适合放在书香世家的书房里,放到这儿,十分不搭调。

在他看着屏风略微出神的当下,清老大已经光溜溜的坐到桶里了,粗壮的双臂懒洋洋的搭在木桶边缘,锁骨突起,X_io_ng膛上的肌肉微微纠结,他的身躯庞大,挤入木桶之后水面立刻上涨,竟是溢出了些许,洒到地上,打湿了温罗的软鞋,温罗后退几步,抖了抖脚。

「你就负责给我擦擦背、按按摩。」清老大闭上眼睛吩咐。

「我不大习惯做这

个。」站在他身后的温罗拧紧了眉毛,满脸杀气的盯着他。

「做做就习惯了,少废话,快点,老子困得很。」清老大掀开眼皮,不耐烦起来。

「希望……」温罗磨了磨牙,放软了语气:「希望不会让你不舒服。」心里大喊,狗熊你怎么不啊!

温罗卷起袖子走上前,捞出水中的汗巾在他身上搓来搓去。

「用力些,晚上没吃饭吗?」清老大啧了一声。

「嗯,只喝了些酒。」温罗攥紧了汗巾,用力起来。

「哎哎哎,疼!你是酒劲上来了吗?」清老大的后背都红了。

「不是告诉你了嘛,晚上喝了些酒。」温罗不愠不火道,在清老大以为他是在挑衅之前,立马又说:「我第一次给别人擦背,不太熟练。」一副标准的纯良口气。

「一看就是富家公子。」清老大不屑道。

「冒昧的问一句,你曾经也是生在有钱人家吗?」

「干嘛这么问?」清老大并没生气,只是沉声问。

「因为我一直觉得做你们这行的,会不习惯别人伺候。」温罗目露凶光,但语气却十分温顺:「当然,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很奇怪,把我放在身边,你不会担心我有心害你吗?」

「我家是挺有钱的。」清老大被搓的舒服了,脾气也跟着好了起来,「不过不一定要穷疯了,才会上山做土匪啊,老子就是喜欢自由自在的,天王老子都管不了,还有你刚才说什么?有心害我,哈哈,就你这副衰样,动得了我吗?」

「是啊,动不了你。」温罗浸湿了汗巾,咬牙切齿的笑。

「你倒是可以偷袭我,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一向是防不了的。」

「呃……对了,你手臂上的伤。」温罗扯开话题,抬起他的胳膊端详了下,绷带已经被打湿,因为方才的打斗似乎伤口出血,些许的红色透过绷带渗出来。

其实他丝毫也不担心清老大,只是直觉的扯了个刚想起来的事儿,岔开刚才的话题,他Mo了Mo对方伤口周围的皮肤,低垂眼睫下的眼珠一转,「是不是该换药了?」

「温月亮,我说你可真像个女人,这点小伤算什么。」

「我叫温明月……」温罗拖着他的胳膊在桶边架好,「就这样待着吧,别再沾水了。」言罢继续捞起汗巾给他擦洗身体,并且小心翼翼的绕过了他的伤口,他绕到前面给清老大擦胳膊,不由得收起了那些古怪的小动作。

清老大偷偷的打量他的眉眼,温罗天生长着一双会笑的眼睛,即使毫无表情,也会略微带着些弧度,皮肤并不是很白,但扔到这土匪窝子里,就看着跟羊脂白玉似的,白皙又干净,热水氤氲出的热气让他出了些汗,脸上又透出了些红,他的眼梢微微下垂,是一副纯良温柔的好长相。

「你刚刚说……」

「什么?」清老大突然回过神来,也不知他刚刚无意中说了什么?

「呃……」温罗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说:「你刚刚说了三十三年,那么说,你已经三十三岁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比我要小些,我三十四岁,再过几天,就三十五了。」温罗期待着他产生些尊老爱幼的想法。

「老东西最没用了,侍候我正好。」温罗被那柄叫做老东西的无形剑刺入了X_io_ng口。

「都入土半截了,你就老实在这里待着吧,我看你家的人,也不会来救你了。」温罗又被刺了一剑。

「虽然不会给你送终,但死后的席子还是有的。」温罗险些跪倒在地,被气得喷血身亡。

之后温罗没再搭理清老大……他男人的自尊被狠狠的戳伤了!

长久的沉默让清老大有些昏昏Y_u睡,不一会儿就打起呼噜来,温罗停下手上的动作,捏着汗巾偷偷打量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得到任何反应后才松了一口气,「死熊,你才入土半截,你全家都睡在土里!」他无声的咒骂了几句。

其实现在是个弄死他的好机会!

温罗捏了捏桶边,觉得如果自己真的下手,也逃不出去,只会激怒外面的人,反正他现在也没Xi_ng命之忧,倒不如计划周详了,毫发无伤的离开这里。

温罗苦大仇深的凝视了清老大半晌,最终叹出一口浊气,伸手解了他胳膊上的绷带,又取了捣好的药来敷在血肉翻开的伤口上,其实刚才他并没有找到那个叫藤安的人,寨中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无奈之下,温罗便自作主张将药草捣碎,不过如今看来,伤口似乎是有些好转,就是周围有些泛青。

睡梦中的清老大「哼」了一声,脸色略有些发青,却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始终都没有醒过来,换好药之后,温罗用桶里的水洗了手便坐在桶边,准备等他醒了再装模作样。

可谁知道,过了几个时辰,清老大都没再醒,等着等着,温罗也困乏了,上下眼皮打了半天架,终于忍不住也睡了过去,再度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脸色依旧泛青的清老大先一步醒来,发现自己还身处在冰冷的洗澡水中,肌肉因为被冷水浸泡的太久而微微僵硬,他的大脑也僵硬了一瞬间,目光从自己的身体上瞥过,落到蜷缩在桶边的男人身上,清老大咬牙切齿,「温月亮!」

「啊?」温罗被那一声咆哮惊醒。

「你的,居然不叫醒我!」清老大从水里怒气冲冲的站起来,感觉小腿一阵痉挛。

「怎么了?」温罗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没焦距的眼神四处看了一下,随即落到清老大身上,他浑身是水,嘴唇发青,额角的青筋都绷了起来,温罗不解的看了看他,当目光滑到他胯下的肿胀物上时,瞬间瞠大了眼睛。

「你!」

「你故意的吗?居然让我在冷水里泡了一个晚上!」

「我也睡过去了。」刚醒过来的温罗来不及伪装,诚实的说。

「你……哈啾!」清老大打了个巨大的喷嚏,胯下的庞然大物也跟着颤动。

「你……你那里……」温罗忍不住磕巴道。

「什么?」清老大迈出木桶,沿着对方的目光看过来,而后抬头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没见过?你是不是男人,谁早上没有反应的啊。」言罢,拿下屏风上的衣服裹在身上,颤巍巍的又打了个喷嚏。

「可是……」温罗蹙眉,总觉得那大得不太正常。

「哈……哈啾,还不快给我拿衣服来。」清老大赤着脚朝石殿另一边的大床走去,留下了一行湿漉漉的大脚印。

温罗从衣柜里拿了些衣服抱在怀里,揉着眼睛走到床边站好,因为在地上睡了一晚,也有些头重脚轻。

「该死,昨晚怎么睡这么沉。」清老大用旧衣服擦干身体,低咒着。

「需不需要叫个大夫来?」温罗面露不耐烦,不过仍旧缓声询问着。

「山寨里没大夫。」清老大换上干净衣服,套袖子时忍不住「嘶」了一声,忍不住拧眉Mo了Mo裹着绷带的胳膊,温罗见状。朝他胳膊上已经红肿发炎的伤口看一眼,不咸不淡的问:「是伤口疼了吗?」

「哪那么娇贵。」清老大抹了把脸。

「请个大夫来,也可以帮你看看伤口。」温罗伸手抬起他的胳膊端详。

「我说没事就没

事,少啰嗦了!」清老大别扭的甩开他的手,大步往外走。

「等等……」温罗又道。

「又怎么了?」清老大不耐烦的吼。

「你那里还没下去。」温罗看了看他的下身。

「呃!」青老大一惊,发现自己胯下搭着的帐篷还没有消下去,「怎么会……」

「或许等等就可以了。」温罗不疾不徐的安抚。

「该死,怎么会这样!」清老大烦躁的揉揉头发,不得已的又回到床上坐下。

「今天有什么急事吗?」温罗有些心不在焉的倚在窗边,略有些看好戏似的盯着脸色窘迫的清老大,那张肤色偏深的脸上呈淡淡的青紫色。

本来是看好戏,可看着看着也觉得不对劲了,即使是早上正常的生理反应,也早该下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清老大「嘭」的一声往床上倒下去,懊恼的抱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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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儿的心头肉第2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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