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胤祥的记忆中,畅春园的每一分时光都太过美好,那里,承载了他太多儿时的记忆。
那年的海棠开得分外红Yan惹眼,满院馥郁芳香。
树下,少年手执狼毫一挥而就,“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
胤禛待墨迹干了,提起宣纸。胤祥此时年纪尚幼,手书还不成气候,然胤禛已隐隐有所察,这纸上十六字,已颇有唐怀素之风。
胤禛嗯的一声,继而笑道:“且不说这笔字如何,你倒是给我说说,这十六字讲的什么。”
胤祥天真地看向胤禛,洗黑的眼珠闪烁着灵动的光彩,仿佛在说,四哥你这是在考我吗?见胤禛笑而不语,孩子的拗劲顿时上来,乌油油的发辫朝脑后一甩,小脸扬了起来。
“这两句出自《论语·颜渊》。”
胤禛抿唇,点头,神色不见有异。
“说的是,‘如果百姓都富足,君王又如何不富足?百姓饥寒交迫,君王又何来富足?’”
胤禛眼蒙亮色,招呼胤祥至身边,“十三弟,你从哪学来的?”
小孩不会撒谎,亦不会察言观色,“那天,皇阿玛和二哥说话,我听到了。”
胤禛恍然,“哦,那还说别的了么?”
胤祥黑葡萄籽般的眼珠转了转,“呃**说了很多,要二哥牢牢记桩一目之视也,不若二目之视也;一耳之听也,不若二耳之听也’。”
胤禛倒xi口冷气,揽着胤祥的手不禁紧了紧。
胤祥大概是被搂的太紧呼xi不畅,
闷闷地低求,“四哥,放**难受。”
胤禛大惊,猛然松开双臂,拉着胤祥上下看,“如何,有没有好过些?”
嗯,胤祥不迭点头。心下里称奇,四哥今天怎么了?
“十三弟,四哥问你,刚才你说的这句,二哥和皇阿玛可说听明白了么?”
“嗯,二哥说明白。”胤祥不晓其意,只管把自己听到的一一说与胤禛,那胤禛暗道果然。
胤祥见胤禛久久不语,当他是生气了,小手拉拉他_yi袖,嘟起小zhui,“四哥莫生气,以后胤祥不去听就是了。”
胤禛回过神来,眨了眨眼,拉过小孩,叹道:“四哥没有生气。你喜欢,去听就是。不过你要懂得,你听到的,得要晓其意才好。不然,听了也是无用。”
“四哥,刚才那句,说的什么A?”
胤禛正色道:“那是墨子的话,就是说,一只眼睛不如两只眼睛看得明白,一只耳朵不如两只耳朵听得清楚。皇阿玛在点二阿哥,若当贤君,当要有贤臣辅佐才行。”
“原来是这个意思。”胤祥zhui角上翘,“明白了。我以后要好好读书,给四哥做贤臣**哎呦!”
“胡说些什么?”胤禛当即给了胤祥一爆栗,见他捂着头顶xi气,知道自己手劲大了。拉他近跟前,给他揉起来,“这话以后不许人前讲,我面前也不可以,仔细皇阿玛听到不喜欢你了。二哥是太子,他日登基,我们都是他的臣子,懂了吗?”
“哦。”胤祥还有点不_fu气,低低抽噎着却不敢说话。
其实,胤祥实在不懂为什么一向宠爱他,纵容他的四哥,那天会给他那一下子。不过这也难怪,他那时实在太小,_geng本不懂得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那天,他的确很痛,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个来回。
胤禛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给他按揉头顶,不时还要问他痛不痛。
小胤祥眼泪花汪着,zhui上说着不疼,到底疼不疼,一看便了然。不过话又说回来,胤禛也不会真的去打,那一下就算失了劲道,以他平日对胤祥的疼爱程度来看,大抵也不会多用力。那胤祥眼泪汪汪的,三分是真疼,七分倒有些撒娇的嫌疑了。
某些记忆曾经是那样shen刻,即使shen埋心底,任时间流过几百年,却不曾因历史的变迁而褪色。
时杉这次睡眠质量相当好,醒来时,一看挂钟,居然8点多了。蹭的跳下地,拉开窗帘一看,太阳已经升起老高,阳光穿过玻璃窗照进客_F_,形成明暗交错的光影。
进浴室洗漱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睡_yi。脑袋短路了仅一秒,他就想到了,一定是尹政没有叫醒他,给他换好了睡_yi。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脸微微的发烫。
睡_yi的丝带系得不紧,前襟微敞,露出一片浅麦色的X_io_ng脯。那天为数不多的几点嫣红已经稍稍褪了些颜色,时杉微微叹口气,掰手指算了算时间。貌似,离一年的时限,还很遥远。
时杉想,只能继续忍着混日子。
“真磨蹭。既然起来了,快下来吃早餐。”
时杉也觉得自己变得磨磨唧唧,他想这大概就是有了混日子想法之后的消极心态作祟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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